“夏醫(yī)生,您真結(jié)婚了,還是阿年推脫我的借口?”老太太很喜歡夏卿卿,她有這么一身高深的本領(lǐng),卻總是如平靜湖面上悄無聲息綻放的荷花,不張揚也不賣弄,老太太上了年紀,這樣的品質(zhì),很少在當代年輕人身上找到了。
方斯年一人執(zhí)掌方家,老太太想給他找一個可以當家的女主人,她覺得夏卿卿合適。
“方同志沒騙您,我確實已婚,我的兩個孩子已經(jīng)快六個月了。”提到安安和夏夏,她臉上的光遮掩不住,老太太就知道,他這小兒子是真沒希望了。
也不知道,夏醫(yī)生這樣的女同志,找的男人,會是怎樣的英雄豪杰。
老太太試探夏卿卿是其次,主要也是真的想要感謝她治好了自己的頑疾,名醫(yī)難尋,哪怕不是兒媳婦,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才,也是心安的。
她想籠絡(luò)夏卿卿。
一頓飯下來,夏卿卿幾乎不用動筷子到飯桌夾菜,哪樣好吃,老太太都吩咐方斯年給她碗里夾個不停。
快結(jié)束的時候,方斯年手底下的人進來匯報,他們咬耳朵,夏卿卿隱約聽到了金蟬寺幾個字。
方斯年抱歉起身出去,夏卿卿握著筷子的手因為用力,關(guān)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半晌她借口上洗手間,尋著方斯年離開的方向而去……
安全通道的門大敞著,方斯年和人在里面交談,夏卿卿從一側(cè)剛好能看到他的背影。
方斯年手里掐著煙,單手插兜,姿態(tài)隨意但不倨傲,只一個背影,也能看出他身上獨一無二的氣場。
“方老板,我這是最后一次來找您了,您確定不再好好考慮考慮?”男人壓低著聲音,似乎怕被別人聽到。
方斯年則毫不遮掩,“上次我以為我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了,沒想到還是讓你誤會了,我方家就是再難,越線的事情絕對不會碰,這錢,我方斯年怕是無福消受。”
“方斯年!”對方看他實在油鹽不進,態(tài)度陡然兇惡,“你真以為方家可以在港城一直屹立不倒?環(huán)境就是這樣,你確定你要固執(zhí)己見?”他冷笑兩聲,“方家當初靠什么發(fā)家的,我想你比我清楚,烏鴉嫌豬黑,你真想摘干凈自己,恐怕沒那么容易!
方斯年沒回答,對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手中的煙頭扔到地上捻滅,方斯年撫了撫鼻梁上的鏡框,疏離又冷漠,“我還有客,你請便!
他出來,在外面碰到了夏卿卿,夏卿卿有些尷尬地問他,“我出來想透口氣,可是好像發(fā)現(xiàn)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方斯年唇角彎了彎,“你知道你什么時候最可愛嗎?”
“?”這種詞匯,莫名帶些曖昧,夏卿卿裝傻沒回答。
方斯年像是要捅破這層窗戶紙,“撒謊的時候!
夏卿卿更尷尬了。
“那天在金蟬寺,你都聽到了對嗎?”方斯年干脆打破砂鍋問到底。
夏卿卿點頭。
“所以呢,回去沒少在心里嘀咕我吧,是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還是沒有良心的資本家?”他語氣親昵帶著些逗弄,自嘲起來也毫不手軟。
夏卿卿覺得方斯年這個人很奇怪。
他身上有一種獨屬于他這個人的氣質(zhì),對人周到但又不越線,云山霧罩模棱兩可,最容易讓人誤會,也最容易讓人陷進去。
他的斯文,他的見識,他骨子里的侵略性,讓夏卿卿越發(fā)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