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衷心話還沒表出來,陳星淵抬手打斷了他,“回京的事,心放進肚子里!
陳星淵不是輕易許諾的人,這么說,祁世勇就知道,他的事,陳星淵放在心上,回京,穩(wěn)了。
“淵哥,就算回不去,這回這事,我也給你辦了,前途和命都是你給的,我祁世勇活了快三十年,心里就一條,決不能忘恩負義!
車子一路往盤山村開,越靠近,道路越難走,山路越崎嶇。
風也越大。
村里,老師和幾個同學合計了一下,要下山耽誤時間長,干脆先在村子里轉一轉,找一找,義演是不可能進行了,章芷蘭不見了,所有人心思都開始慌。
“主任!贝逯魅握咀,轉頭往后看,曉君目光定定看著他。
想到剛才曉君的話,村主任摸不透她的心思,沒說話,一雙猴精的眼就盯著她看。
“你把章芷蘭藏到哪里了?”曉君突然變了一副模樣,和剛才王振華面前唯唯諾諾可憐巴巴的女同學判若兩人。
即便不是什么好人的村主任,也被她剛才的眼神震了一下。
“主任,你這是咋了?”前一秒還猙獰的面孔,這一秒又突然溫柔下來,村主任都恍惚了,面前是人是鬼。
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樣子,難不成是他的錯覺?
“沒什么,你想說什么?”
“我說,我們老師那人就是年紀大了,想法比較迂腐,只要主任你態(tài)度強硬一些,老師也沒辦法,說不定你安排安排,老師就帶著我們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村主任瞇眼看曉君。
曉君乖乖樣子,“沒什么,主任這么聰明,一定明白的!
王振華和老師帶著婷婷幾個同學,挨家挨戶的看,有些人家里敞著門,有些人則是閉門不見。
找了幾家,王振華覺得這么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老師,我?guī)同學我們先去公社,然后找車往縣城去報警,我還是不相信芷蘭是會自己離開的人!
老師也疑疑惑惑的,“你們兩個能認識路嗎,不如我再和村主任商量商量,讓他找個人帶你們!
“別,千萬別找村主任。”從昨天進村,王振華就覺得村主任不太對勁,到剛才,雖然沒做什么過分的舉動,但感覺從沒把他們下鄉(xiāng)義演的事情放在心上。
“振華同學,這章同學不見了,萬一你們下山再找不到,老師這咋整!彼麄儧]有任何方式可以及時聯(lián)絡到彼此,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顧及不上。
“您放心,我們快去快回,你們繼續(xù)在村里找著,村主任要是問起來,您就說我們兩個在屋里不舒服,或者自己出去找人了,千萬別說我們下山了!
大家都擔心章芷蘭,章芷蘭迷迷糊糊醒來,人躺在一片干草垛子上,手腳都被捆著,嘴里還塞著一塊令人作嘔的破抹布。
她使勁掙扎,越掙扎捆著手腳的繩子越緊。
手腕被勒到生疼,章芷蘭嘴里嗚嗚咽咽喊不出聲音。
身上半卷著昨天睡得被子,一半身子露在外面,里面只穿了碎花的滾床衣裳,凍得她眼淚鼻涕橫流。
一間比昨天還破舊的土坯房子,甚至算不上房子,四處都在漏風,章芷蘭躺著的干草垛子旁邊,一堵石頭墻,一股惡臭的味道從石頭墻那邊傳過來。
章芷蘭手腳動一動,繩子比刀子還鋒利,隨著她的動作,要往她皮肉里鉆,滿心的恐懼和饑寒交迫充斥著她的大腦,突如其來的陌生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