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川在一邊看笑話不出聲。
“像我咋了,我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哪個女同志不稀罕啊!彼捯魟偮,小啞巴端著宵夜出來,周子安點(diǎn)了點(diǎn)小啞巴問她,“你說是吧小啞巴,哥是不是人見人愛?”
這個年代的人都相對保守,再加上小啞巴本身就是靦腆羞澀的女同志,被周子安這么一問,她臉紅的厲害,周子安盯著她慢慢變紅的耳朵,越發(fā)笑得沒邊兒。
夏卿卿拉了拉小啞巴,“別忙活了,一起坐下來吃點(diǎn)兒!
小啞巴趕緊擺手,雖然周家對她好,但是她也不能分不清主次,身份是傭人,怎么可以和主人家的一起用餐,她指了指廚房,轉(zhuǎn)身去打掃。
周子安嗤笑,“傻了吧唧的!
夏卿卿看了周子安一眼,又看了陳星淵一眼,自顧自嘀咕,“二哥笑話大哥,兩人半斤八兩!
周子安不懂夏卿卿話里的意思,陳星淵懂,他也知道夏卿卿說的是他和章芷蘭的事情。
京城這個地方,只要不是刻意想要見面,兩人好像就真的很久沒見過了一樣。
上次見章芷蘭,還是在電影院的時候,陳星淵為魏瑩打抱不平,一回頭,就沒了她的身影。
章芷蘭倒是真沒時間想陳星淵的事情,她最近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
郝家旺追她追得緊,隔三差五約她出來吃飯,明里暗里對章芷蘭表明自己的心意。
章芷蘭不傻,相反她很敏感,她不是看不懂郝家旺的行動,只是心里始終有些隔閡,這個隔閡橫亙在她和郝家旺中間,一直沒辦法更進(jìn)一步。
“芷蘭,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工作?”兩人吃完飯出來,郝家旺主動提起了工作的事情。
和章芷蘭也不是第一次單獨(dú)吃飯了,可每次看她的時候,郝家旺還是會臉紅,還是會緊張。
章芷蘭都不知道他是真靦腆,還是假羞澀,真有這么臉皮薄的男同志?
“還不知道,不過我想進(jìn)電臺做主持人,我家里人也都支持我做這個!闭录壹业缀瘢乱磧煽谧幼罱蚱鹆藝獾闹饕,他們想趁著身體還靈活,多給兩個孩子打下點(diǎn)兒基礎(chǔ),以后他們哪怕沒什么大出息,也能富裕過一輩子。
當(dāng)然,章子晉是被章掖寄予了厚望的,他從小就跟在章掖身邊,學(xué)習(xí)和人打交道,做買賣,談交易,看對方的籌碼。
雖然他年紀(jì)小,但是人機(jī)靈,日積月累被環(huán)境感染,哪怕不主動去學(xué),一些不成文的東西也自動進(jìn)了他腦子里。
他自然是被當(dāng)成接班人培養(yǎng)的。
至于章芷蘭,章掖兩口子對她沒那么嚴(yán)格,他們章家不重男輕女,章家的財產(chǎn)自然是會給章芷蘭該有的那部分,至于她的工作,他們不干涉,只讓她做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郝家旺聽完也只是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隔了好幾分鐘他才又開口,“芷蘭,可是做電臺主持人,不是需要經(jīng)常拋頭露面嗎?”
章芷蘭側(cè)目看他,“是啊,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會還覺得女同志拋頭露面有問題吧?”
“沒有沒有,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郝家旺漲了個大紅臉,連連擺手。
章芷蘭就笑,“我就隨便一說而已,你緊張什么。”
郝家旺看她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十二月的京城,路面已經(jīng)結(jié)了冰,章芷蘭系了一條白色的粗花圍巾,帶了白色的粗花手套,笑起來眉眼彎彎,郝家旺身材瘦高,站在他身邊,紅著臉盯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