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嗎?”夏卿卿哭夠了,疑疑惑惑問陸懷川。
畢竟她是死而復(fù)生,給誰都得忌憚幾分。
陸懷川順著她的話,“怕!
在夏卿卿眼神黯淡下去之前,陸首長緊跟著又道,“老子最怕你哭,你一哭,我這心里就犯怵,就心疼,就他娘的想拉個人出來揍上一頓。”
自己媳婦兒他是一根手指頭都不舍得碰一下的。
夏卿卿又哭又笑,不小心一個大大的鼻涕泡從鼻腔里跑出來,陸懷川沒忍住笑出聲,抬手點了點她腦門,“小鼻涕蟲!
夏醫(yī)生哭累了也哭餓了,肚子咕嚕嚕的叫,陸懷川把人按到沙發(fā)上,“等著祖宗,你男人給你弄吃的去!
他轉(zhuǎn)身,夏卿卿起身從后面抱住他,“我跟你一起!
她是會做飯的,可是從和陸懷川來了京城,幾乎沒進過廚房,每次她躍躍欲試要做點什么,陸懷川和桑懷瑾都會連推帶勸把她“趕”出廚房,說那個地方不適合她待。
夏醫(yī)生的手是用來給病人看病的,一點兒傷不得累不得的。
可現(xiàn)在,她意外的粘人,陸懷川干脆任由她去,“得,領(lǐng)導(dǎo)還要監(jiān)工!
夏卿卿“噗嗤”笑。
飯桌上,陸懷川給夏卿卿夾菜,夏卿卿吃的兩腮鼓鼓,心里沒有心事的感覺,簡直舒爽的不得了,一塊巨石落了地,她感覺自己食欲都變好了。
吃著吃著,夏醫(yī)生突然有些記仇起來,佯裝生氣放下筷子,瞪著雙眼看陸懷川,“你剛才兇我了。”
正在給人剝雞蛋的陸首長:“……”
“我還有這膽量?”
夏卿卿忍著沒笑,“剛才路上你一句話沒說,從前你可沒有這樣過!
陸懷川回想了一下,自己確實剛才沒說話,但那絕不是對夏卿卿生氣。
在飯店看到夏卿卿的第一眼,他心里確實不舒服了一下,最多兩秒。
然后就是等著夏卿卿和自己說,可是等來等去,夏卿卿就是不開口,他也不知道抽的是什么筋兒,一時間也沒找出合適的話題打破沉默,干脆就一直沒說話。
解釋過后,夏卿卿又道,“可你等我說完過后,你還是不說話。”
夏卿卿都轉(zhuǎn)身了,他好半天才有了反應(yīng)。
陸懷川一把將人扯過來,干脆撈到自己懷里摁住,“卿卿,我不是兇你,更不是和你生氣,我是氣自己!
“氣自己明明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一年,可還是沒有給夠你安全感,所以你才會對我的感情不確定,我氣自己沒有早些意識到你的不對勁,更氣自己沒能幫你分擔(dān)這些壓力!
再多的氣,也只能是對自己。
對你,我不忍心責(zé)怪一分。
夏卿卿剛才覺得自己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干了,可現(xiàn)在陸懷川無比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她還是不受控制的哭了,夏卿卿縮在陸懷川的懷里,抽抽噎噎,“阿川,老天爺一定是看我上輩子活得太窩囊太慘了,所以這輩子才讓我陰差陽錯見到你。”
如果不是宋芳和杜方林不懷好心,夏卿卿和陸懷川又要無故蹉跎多少歲月。
可能他們后來會遇見,可能陸懷川會調(diào)查到夏卿卿的一切,但這中間會歷經(jīng)多少時間的斗轉(zhuǎn)星移,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
提到那兩個人,陸懷川眼底的陰鶩從未有過的幽深,他只以為杜方林和宋芳道德敗壞,沒想到,他們竟然對他的卿卿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再回想到前段時間夏卿卿掉進河里,陸懷川的心就一陣一陣抽疼,那個時候,他的卿卿該有多害怕,多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