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坐起來,用力一揮,宋芳被他推到了床底下,“瘋婆娘,鬧什么!”
宋芳不是個受氣的主兒,屋里的東西被她又打又砸,碎了一地,杜方林冷著臉扯了件衣裳,推門大步離開。
這邊杜家雞飛狗跳,那邊陸懷川找到了陸學(xué)文。
陸懷川從R國離開之前,由佐藤找人引見了最高領(lǐng)導(dǎo)人,他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山本這輩子都在里面受罪,見不到外面的太陽。
陸學(xué)文自然是得到了消息,他后知后覺,似乎猜到了陸懷川這趟離開不是去部隊,而是出了國。
他故意留下平時跟他形影不離的李國慶做障眼法,讓陸學(xué)文誤以為他是真的去了部隊,自己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國外。
“是我大意了,以為一切都會按照計劃進行。”陸學(xué)文坐在茶樓里,眉間的戾氣很重,和他相對而坐的是一個男人,男人一半身子隱在暗處,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陸懷川幾次死里逃生,他是九命貓,一絲一毫都不能在他身上馬虎!蹦腥硕似鸩璞攘艘豢冢叭缃裆奖究辶,我們和國外的連接斷了,往后行事只會越來越難,陸懷川這是不打算留情面,要徹底跟你撕破臉!
“恐怕不只這么簡單,我的身份,他八九不離十已經(jīng)猜到,只是沒有最后確定!标憣W(xué)文不知道在想什么,雙目有些放空。
對方把玩著手里的茶杯,“老太太不是還在你手上,只要捏住那條命脈,你在陸家就永遠不會翻車,你是她兒子,她不會允許你出事!
陸學(xué)文語調(diào)了第一次摻雜了不確定,“希望如此!
他想到陸懷川會找他,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從茶樓剛進門,陸懷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到了他家里,聽到他回來,陸懷川頭也沒回,只淡聲開口,“大伯很忙啊!
陸學(xué)文不動聲色調(diào)整情緒,“阿川來了,怎么沒提前說一聲,我就不出去了,你也知道,大伯一事無成,平時就愛和那些老朋友喝喝茶聊聊天,不像你啊,成天忙得腳不沾地!
“大伯說的對,要不是我太忙,顧不上家里,卿卿也不會被人如此欺負!彪S著話音落地,陸懷川掀起眼皮看陸學(xué)文,眼眸很沉,不怒自威。
陸學(xué)文笑著回應(yīng),“阿川這是什么話,那天的事都解釋過了,只是一場誤會而已,卿卿落了水,櫻子也落了水,大家都不是故意的,一家人不說那些見外的話。”
陸懷川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杯底瞬間裂開,陸學(xué)文臉色也變了變,“阿川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顯,有的東西質(zhì)量不好,經(jīng)不住考驗,大伯該換茶具了!标憫汛ㄔ捓镉性,陸學(xué)文裝聽不懂,他抬手喊傭人,“去換一套新的茶具來,給阿川用怎么能用次品呢!
“大伯知道我在說什么,也知道我是什么脾氣,我的女人受了委屈,你覺得我會坐視不理嗎?”他身子后仰,早已沒有了平日里對陸學(xué)文的尊重,姿態(tài)散漫隨意,像個大爺一樣。
“家丑不可外揚,再說了,卿卿是陸家人,櫻子現(xiàn)在也是陸家人,你想讓她怎么做?”
“陸家人?她還不配!”陸懷川倏然睜眼,“她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數(shù),卿卿脾氣好不計較,我做男人的不能就這么算了,不管大伯你找的是人還是鬼,她不給卿卿道歉,這件事,在我這里,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