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川捏緊了拳頭,回想他再次遇到夏卿卿的場景,當初夏卿卿和杜方林訂婚后,明明夏卿卿是一心想著和杜方林在一起的,后來看到他帶回了宋芳,是什么契機讓她突然改變了心意。
他猜不透,但是他也害怕。
“你說卿卿是因為落水受了寒才昏迷不醒的?”李國慶開了車過來,陸懷川跳上車后座,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李國慶打轉方向盤,從機場路開出來,“是,李軍醫(yī)說嫂子是受了寒,現在河水涼,嫂子身子骨弱,可能寒氣入體,受不住了!
十一月的京城已經入冬了,外面行人不多,多數是匆匆趕路的,道邊的樹也開始變得干枯,他記得,去年就是這個時候,他和夏卿卿領的結婚證。
一年了啊。
到了陸家,桑懷瑾和李軍醫(yī)都沒想到陸懷川會這么快趕回來,他衣裳都沒來得及換,直奔夏卿卿的臥房。
“阿川,你回來了。”桑懷瑾看到兒子,眼眶噙滿了淚水,“卿卿她,對不起,是媽不稱職,我……”
陸懷川頭很疼,他握住桑懷瑾的肩膀安慰她,“好了媽,您先去看孩子,我陪陪卿卿!
桑懷瑾哽咽了幾聲,和傭人一起抱著兩個小家伙出來。
李軍醫(yī)立在夏卿卿的床邊,這兩天他查看了很多的病例,均沒有夏卿卿這樣的情況,明明人沒事,就是昏迷不醒,他有些頹敗,“陸師,夏醫(yī)生的病我確實查不出端倪,你要打要罰,我都受著。”
陸懷川嘴上說著拆了軍醫(yī)院,卻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他向來敬重軍人,敬重軍醫(yī),神色雖然嚴肅,卻沒有半分責備之意,“你先去休息吧!
李軍醫(yī)還想說句什么,看到陸懷川已經坐在了夏卿卿的病床邊,握起她的手放在唇鼻間親吻,他終是什么都沒說,慢慢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屋里終于清靜下來,陸懷川先是親吻夏卿卿的眉眼,又一寸寸描摹她的輪廓,“卿卿,是不是怪我回來晚了?”
“是我不好,不該把家里的一切都扔給你,你生氣也對,但是生氣歸生氣,不要這么懲罰我好不好,你醒來,想打我罵我,咬我兩口都行,別不理我好不好?”
“卿卿,對不起,我陸懷川這輩子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百姓,唯獨好幾次對不起你,你懷孕的時候跟著我上戰(zhàn)場,你出事的時候我又不能陪在你身邊,你心里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陸懷川握著夏卿卿的手,聲音慢慢變啞,良久,他突然問夏卿卿,“卿卿,是不是覺得冷?”
床上的夏卿卿沒有任何回應,像是一個沒有溫度的布娃娃,修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唇上沒有血色,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陸懷川深吸一口氣,在夏卿卿額頭親吻了一下,“你等著我卿卿!
他起身走到洗澡間,快速脫了衣裳洗澡,幾分鐘后,渾身滾燙的陸懷川掀開夏卿卿的被子,赤身鉆了進去,他把人緊緊摟抱在自己懷里,用他的體溫給她取暖。
一聲又一聲在她耳邊輕聲呼喚,“卿卿,不怕!
“卿卿,我在呢,我回來了!
“卿卿,把手給我!眽衾锏南那淝,身子沉到河底,腳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一樣,她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喊她,“卿卿,把手給我!
夏卿卿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可她知道,那個聲音不是杜方林。
“卿卿,別怕!毕那淝溆昧Ρ犙廴タ磳Ψ,可腳下的東西始終纏著她,讓本就不會水的她在河底更加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