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掩面,痛哭流涕,“陸懷川,憑什么我的莎莎才二十歲,要經(jīng)歷這樣的折磨,而你卻能闔家團(tuán)圓,甚至問心無愧!”
陸懷川終于知道寇文濤的恨意來自何處。
寇莎莎的未婚夫,就是黎宏達(dá)的親弟弟,戰(zhàn)場上被陸懷川一槍爆頭的越國少將。
想明白這些,他覺得可悲又可笑。
他一句話沒說離開,寇文濤掙扎著從椅子上起來,盯著他的背影怒喝,“陸懷川,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一輩子無法幸福,你在乎的人會一個個離你遠(yuǎn)去!”
“你手上的人命無數(shù)條,難道那些人就都是罪有應(yīng)得嗎,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就不會被噩夢驚醒,心安理得嗎,陸懷川,你這樣的人,不配得到真愛!老天爺會懲罰你!”
他后面再說什么難聽的話,陸懷川已經(jīng)聽不到了,從里面出來,陽光剛剛好,李國慶開車在外面等他。
陸懷川站定,抬頭看天。
老天爺嗎?
陸懷川從不信那些,在他這里,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說了算,老天又如何,哪怕是閻羅王索命,也得問問他手里的槍答不答應(yīng)。
“川哥,回家嗎?”李國慶繞過車頭,給陸懷川開后車廂的門。
越國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陸懷川終于有時間可以陪著孕四個多月的夏卿卿待產(chǎn)。
“先去南鑼鼓巷!崩顕鴳c開車往南鑼鼓巷去,到了地方,他以為陸懷川是要見什么重要的人或者辦什么事,可停車后,陸懷川直接朝著一個老伯的小攤而去。
攤上滿滿的都是糖葫蘆。
陸懷川沒穿軍裝,只穿了常服,老伯很熱情,給他介紹糖葫蘆的口味。
李國慶見過陸懷川各種樣子,戰(zhàn)場上的威風(fēng)凜凜,訓(xùn)下屬時的冷峻嚴(yán)肅,審犯人時的鐵血睿智,甚至見過他面對夏卿卿時的溫柔仔細(xì),可唯獨(dú)沒見過他這一面。
身形筆直的男人,站在五花八門的糖葫蘆攤前,面對老伯的介紹,他竟然有些無措,蹙眉認(rèn)真思考,像是不知道該挑哪一種口味會讓他心儀的人滿意。
最后實(shí)在為難,干脆每種口味都買了一個。
轉(zhuǎn)身的時候,李國慶看到陸懷川抱著那一大包糖葫蘆,笑得像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
他怔住。
軍醫(yī)院的人看到陸懷川,都紛紛打招呼,陸懷川面不改色,直奔夏卿卿的辦公室。
黑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盯著他手里的一大包糖葫蘆目瞪狗呆,“川哥,你這是轉(zhuǎn)業(yè)要賣糖葫蘆了?”
陸懷川把他當(dāng)透明人,“滾開!
黑熊沒皮沒臉,硬往上湊,“我先給你試吃一下,看看哪種口味最受歡迎!彼f著就要動手就拿陸懷川手里的糖葫蘆。
陸懷川眉峰一凜,側(cè)目看他,黑熊只覺得一束寒光扼住了他的手腕,瞬間就動彈不得了。
賤嗖嗖尬笑幾聲,“嘿嘿,最近牙疼,還是不吃甜的了!
陸懷川把糖葫蘆往自己懷里又縮了縮,“再不滾開,我保證你等下嘴里一顆牙都剩不下!
話音剛落,黑熊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在陸懷川面前。
“陸首長!币坏捞鹉伳伒穆曇粼陉憫汛ū澈箜懫,他回頭,和桂芝穿著白大褂,抱著一些文件站在他身后。
和桂芝瘦瘦弱弱的,手里的文件眼看著就要掉在地上,她急忙伸開手臂去摟,可是文件太多,她手忙腳亂,“您可以幫我拿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