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陳老爺子二話不說拿起拐杖,將我和陳沛瑤護在身后,謹慎的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而去。
我抽出五帝錢劍,謹慎的四處張望,與他一同往前走了沒有多久,前方的草地里面,滾出來一個身影。
那身影躺在地上掙扎兩下,口中發(fā)出痛苦的呢喃,感覺有些熟悉,拿著強光手電筒照了一下,赫然發(fā)現(xiàn)竟是王大餅!
他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衣服上也有被撕扯的痕跡,看起來狼狽不堪,臉色和嘴唇毫無血色,看向我們的眼神,都有些渙散。
似乎是看清楚了我們,王大餅費力的抬了抬手,松了一口氣,呢喃道:“小天……救我,救我……”
聲音越發(fā)微弱,最后直接沒了動靜。
“餅哥!”
我和陳沛瑤快速上前,陳老爺子也蹲在地上,快速的把王大餅檢查了一番,抬頭道:“氣息尚在,但十分微弱,身上看到有不少傷口,要趕緊醫(yī)治!快,把他抬到我背上,我背著他!”
“陳老(爺爺),您行嗎?”我和陳沛瑤異口同聲問道。
“廢什么話,快點的!”
陳老爺子說著,反向蹲在王大餅的跟前,我和陳沛瑤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將王大餅抬起來,放在他的身上。
隨即,陳老爺子背著王大餅,招呼我和陳沛瑤,快速的往山下而去。
下了山,由于我們沒有交通工具,只能純靠步行,走了不知道多久,陳老爺子帶著我們,終于是看到了一個藏在深山里面的村落。
村落里面沒有幾戶人家,又即將黎明破曉的時刻,更是安靜的可怕。
但陳老爺子似乎對此地十分的熟悉,繞過幾個宅院過后,最終在靠近山腳的院門前停下,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
進屋之后,陳老爺子將王大餅平放在客廳的一張竹床上,還不等我們開口,里屋便走出來一個看起來邋里邋遢的老頭。
看到這個老頭,我和陳沛瑤又是一懵!
“老酒鬼?!”
我詫異的看著他,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老酒鬼打了個哈欠,一身的酒氣,撓了撓雞窩一樣的頭發(fā),什么都沒問,直接上前查看了一番王大餅的情況。
隨后走到一旁的柜子旁,拉開抽屜,一邊忙活一邊道:“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失血過多,傷口也有一定的感染,弄點東西敷一敷,中藥喝一喝,就能痊愈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不由看向陳老爺子,道:“陳老,您跟老酒鬼認識?!”
“沒禮貌,叫薛神醫(yī)!”
陳老爺子瞪了我一眼,道:“薛神醫(yī)可是這西南地界,有名的苗醫(yī),也只有他,能夠把這吊著一口氣的家伙給救活了!”
“別,別奉承!”
老酒鬼擺擺手,嘿嘿一笑,對我道:“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老酒鬼,這名聽著親切。至于救不救得活,就看他的求生意愿大不大了?催@情況,之前沒少受折磨,能不能活過來,還兩說呢!”
“肯定是尸毒教的人!”
我咬牙罵道:“這幫人歹毒至極,喪心病狂!”
“薛神醫(yī)都還沒有下結(jié)論,怎么能說是尸毒教的人下的手?”陳老爺子看著我反問。
“就是,尸毒教的人若要出手,直接用蠱術(shù)害死他即可,怎么可能將他打的遍體鱗傷,還留一口氣在?”
老酒鬼在一旁附和,拿著調(diào)好的藥物,涂抹在王大餅的身上,道:“我看著身上的傷勢,基本上都是被彎刀所致,而在這西南以及西北地區(qū),使用彎刀的江湖勢力,無非就是那些高原人!”
“高原人?!”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驚呼,看向陳老爺子,道:“陳老,這江湖之中的高原人,到底是個什么勢力?!他們怎么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還接二連三的想要謀害我們的性命?!”
說到這里,我實在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疑慮和不解,從絕命谷開始,將之前與高原人有關(guān)的所有事情,全部托盤而出。
聽完我的描述,陳老爺子并沒有太多的驚訝,看樣子是知道這伙人的存在。
最終,他長出一口氣,看向我道:“原本,我是暫時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可聽完你說的,又看到這老鬼的徒弟,身受如此重的傷,表明這幫人,已經(jīng)打算想躲在暗處,來針對你們!那我就告訴你,關(guān)于這些高原人的來歷!”
“你等等,我關(guān)個門!”
老酒鬼說罷,出去關(guān)了院門,回到客廳之后,又關(guān)上了客廳的房門。
“再等等!”
緊接著,他拿出草藥,將王大餅的傷口包扎,然后又將一些草藥擠出來的汁液,滴進了王大餅的口中。
全部弄好后,他走到自己的房間,道:“你們聊吧,我先睡一會兒!”
說罷,關(guān)上了房門。
客廳內(nèi),只剩下我們?nèi),和昏迷不醒的王大餅?br>
陳老爺子對于老酒鬼的舉動并無任何不滿,走到一旁的沙發(fā),招呼我和陳沛瑤坐下后,隨即開始緩緩地講述起來。
聽完他的敘述,我只覺得自己彷佛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了解了一個我之前從未想象過的民族。
據(jù)陳老爺子說,這些高原人,應(yīng)該都是喀爾族的族人!
這個喀爾族,是生活在昆侖山山腹之中的一個原始部落,最初與外界沒有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避世不出,甚是神秘。
但后來,喀爾族內(nèi),據(jù)說出現(xiàn)了一種詛咒。
在這種詛咒的影響下,喀爾族的族人們,都無法活過四十歲的年齡,這導(dǎo)致族群的數(shù)量大減,族人們的性命岌岌可危。
后來,喀爾族的新任族長安吉,發(fā)現(xiàn)了詛咒的秘密。
他認為,昆侖山是萬山之祖,龍脈祖地,本應(yīng)是天地之間孕育而生的最為神圣之地。
昆侖山脈與秦嶺相連,而龍脈又是自西往東而延展,如奔騰入東海狀。
但秦始皇帝陵坐落于秦嶺山頭,如同一座大山,壓住了龍脈龍首之地,這樣以來,令龍脈無法翻騰入海,最終導(dǎo)致詛咒降臨昆侖山,降臨在了他們喀爾族的族人們身上。
所以想要破除詛咒,便必須要毀掉始皇帝陵的龍脈根基!
于是,在很早之前,安吉便開始率領(lǐng)族人,走出大山,做出針對秦始皇陵龍脈的事情。
然而,他們在秦嶺盤踞許久,卻始終無法得逞,最終發(fā)現(xiàn),之所以無法撼動始皇帝陵的龍脈根基,是因為有鎮(zhèn)守帝陵的十大靈器,以及守陵人們世代守護的鎮(zhèn)龍碑!
搞清楚了這些,他們便開始針對守陵人一脈下手。
三年前,便是這安吉等人,經(jīng)過謀劃,最終通過一個古董商人,在陳平的手中,得到了鎮(zhèn)龍碑!
“鎮(zhèn)龍碑從秦嶺消失后的事情,便不用我來繼續(xù)講了吧?!”
說到這里,陳老爺子的臉上,漏出了嚴肅的神色。
聽完這些,我的心中頓時恍悟,道:“那這么說來,這些喀爾族的高原人,幾次三番的想要直接殺了我們,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有可能是那個能夠再找回十大靈器和鎮(zhèn)龍碑的人,他們不想讓我再找回十大靈器和鎮(zhèn)龍碑,所以才會直接下毒手?!”
“是,也不是!”
陳老爺子道:“喀爾族的目的,是想要毀掉始皇帝陵的龍脈根基,好解決掉自己族群內(nèi)的詛咒,可現(xiàn)如今,即便是十大靈器已經(jīng)散落他處,他們?nèi)耘f無法將帝陵風(fēng)水毀掉,所以他們現(xiàn)在,陷入了一種擰巴的狀態(tài)。”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陳老爺子道:“喀爾族人偏向把你害死,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身上有一縷龍氣,能親手拿走十大靈器的人。但另一方面,因為帝陵風(fēng)水未破的原因,他們又不太敢確定,害怕萬一你是那個唯一能毀掉帝陵風(fēng)水的人,殺了你,那他們的詛咒,就無解了!”
聞言,我不由有些懵逼,想了想道:“您的意思是說,我還有可能是那個能毀掉秦始皇陵風(fēng)水的人?”
陳老爺子點點頭,道:“沒錯,因為你的命格是一把雙刃劍!在十大靈器和鎮(zhèn)龍碑沒有被尋找齊全之前,最終的結(jié)果,誰都不知!”
“可喀爾族人之前不是已經(jīng)對我們下毒手了嗎?他們?nèi)羰羌m結(jié),為何還要這么做?”陳沛瑤在一旁不解問。
“喀爾族之中的多數(shù)人,還是支持直接殺了秦天,以絕后患!”
陳老爺子說罷,頓了頓道:“安吉族長這個人,也無法管控住所有族人,有人篤定認為,只有殺了秦天,才有可能毀掉始皇帝陵的龍脈根基,破除他們族群的詛咒!”
“他們這個時候到行靈酒樓,也是為了要我的命而來?!”
我看向竹床上的王大餅,心中多有愧疚。
那些喀爾族人本意是沖著我而來,沒想到將他害的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陳老爺子點點頭,道:“看老鬼徒弟這個模樣,來的這幫人,就是篤定要殺了你們的人!”
聞言,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的話,那說不定他們的出現(xiàn),我們還可以利用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