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斑,只有死人身上才會存在的東西!
陳沛瑤這么說,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剛才與楊老鬼進(jìn)屋的李南,不一定是活人了!
“你可看清了?是他回來之后有尸斑,還是說我們見到他的時候就有了?!”王大餅十分仔細(xì)的問了一句。
“走之前沒有,回來之后有了!
陳沛瑤眼神篤定,道:“我雖然說不是過目不忘,但基本上一些細(xì)節(jié)還能記得清楚,我可以肯定!”
“那這么說,現(xiàn)在回來的這個李南,跟走之前的那個,有可能不是一個人了?!”
我心中驚愕,看向客廳的方向,想了想道:“再去確定一下,如果真的有,那這個地方咱們肯定是不能待了,想辦法把鬼爺帶走,咱們直接離開!”
“我說,李大爺是趕尸匠,天天接觸尸體,有沒有可能,這尸斑是從尸體上染上的?”王大餅仍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尸斑能傳染嗎?你是不是傻?”我無語的撇了他一眼。
“草,這搞得叫什么事兒。
王大餅煩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大餅?zāi),道:“本以為來尕彌?zhèn),順利找到行靈酒樓就完事兒了,這他娘的現(xiàn)在弄得,太復(fù)雜了!”
“走吧,先進(jìn)去,鬼爺還在里面呢!”
我沖他招呼一聲,將五帝錢劍塞進(jìn)隨身背包,三人一同快速走進(jìn)客廳。
進(jìn)了客廳之后,就見楊老鬼和李南二人相對而坐,已經(jīng)開始喝上了。
準(zhǔn)確來說,是楊老鬼自己在一個勁兒的狂飲。
李南只是坐在一旁,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笑意,看著楊老鬼,基本上沒有什么動作。
見我們進(jìn)來,楊老鬼熱情的招呼我們落座,并且招呼王大餅道:“你李大爺孤身闖行靈酒樓,拿回了我們的裝備和家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快快,你們仨一人敬他一杯,表示感謝!”
王大餅看了我和陳沛瑤一眼,起身拿起了酒壺。
“不必,不必!
李南擺了擺手,看向我們幾人,道:“你們這東西拿回來了,心思自然不會在我這邊,都在想著行靈酒樓的事情呢吧。我提前提醒你們,行靈酒樓不是你們認(rèn)為的,只是一個酒樓這么簡單,西南地區(qū)這個范圍內(nèi),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可能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他的面積,也不是單單一棟樓那么簡單,你們?nèi)羰沁M(jìn)入,不僅要防備這表面上的尸毒教,還要注意其他別有用心之人!”
這一番話,倒說的很是誠懇。
這讓我不由有些恍惚,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脖頸下方,想要看一看尸斑的存在。
奈何他進(jìn)屋之后,就收拾了著裝,脖頸下方被衣服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壓根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我相信,陳沛瑤絕對不會看錯。
“李大爺,我能問您一件事兒嗎?”
我剛想著怎么來試探李南的時候,王大餅率先開口了。
李南聞言,不禁疑惑,道:“什么事兒,你盡管說,大爺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怎么知道,尸毒教煉制的靈僵的軟肋,是在腋下?這種機(jī)密的事情,應(yīng)該只有尸毒教的人自己知道吧?”王大餅直言問。
到底是人老成精,王大餅這話一問,李南似乎就猜出了他的意思,不由漏出笑容,道:“怎么,你是不是懷疑你李大爺我,是尸毒教的人?”
“我沒這么說,我就是好奇!蓖醮箫灻[手否認(rèn)。
李南沒有說話,突然一把撕開自己面前的衣服。
他胸前的皮膚,呈現(xiàn)出大塊大塊的尸斑,有些甚至已經(jīng)烏黑,看起來多少有些滲人。
這個舉動,讓楊老鬼都頗為驚訝,一躍而起,瞪眼驚呼道:“老李,你這啥情況?!”
“尸毒,活不了多久了!
李南無奈一笑,蓋住衣服,道:“說實(shí)話,如果鬼爺你不來找我,我估計(jì)也想去行靈酒樓找你一趟,因?yàn)樵蹅冞@一次見面后,估計(jì)就沒有下一次了!”
“不是,你別開玩笑啊,你這怎么搞的?尸毒教搞得?!”楊老鬼驚呼道。
李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尸毒教的掌教血牙,在一年前找過我,想讓我將我們李家的趕尸秘法交給他,讓他好利用此法,來制作更為強(qiáng)大的靈僵。
我當(dāng)時只知道尸毒教是個歪門邪道,不想與他們牽扯,但那血牙幾次三番糾纏,讓我不厭其煩,并且態(tài)度極其誠懇,最終我答應(yīng),隨他去他們的老巢走一遭。
尸毒教的老巢,就在這大涼山的深山腹地內(nèi),我本想記住路線,好讓以后的有志之士,將其鏟除,卻不想那血牙給我搞了個幻覺,等我清醒之際,就已經(jīng)在尸毒教的老巢之中了!
那是一個典型的苗寨族群部落,據(jù)血牙說,是他的祖上,與這大山之中的一支黑苗族合作創(chuàng)造,黑苗族負(fù)責(zé)煉化巫蠱之術(shù),他和門內(nèi)的其他人,負(fù)責(zé)以此來煉制靈僵。
我謊稱想要看煉制靈僵的過程,來決定是否傳授家中趕尸秘法,血牙自然高興不已,帶著我進(jìn)了他們部落的后山禁地之中,在那里,我算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叫做人間煉獄……!”
說到這里的時候,李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驚恐且憤怒的神色,似乎當(dāng)時所見之情況,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
“活人煉僵?”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對,甚至更加殘忍!”
李南說罷,深吸一口氣,看向我道:“我本以為,那血牙的祖上是趕尸匠,至少他所用,皆為尸體,就算是從附近的村落之中挖出來的尸身,我也覺得有可能?伤茫詾閺母浇淼幕钊!甚至還有不足歲月之嬰孩!活生生的剝皮灌入水銀,就是為了增強(qiáng)其靈僵之怨念,最后煉制成靈僵之際,人仍舊被蠱術(shù)控制,尚有意識!就這種手段,簡直不能以什么歪門邪道所論,完全就是天打雷劈之輩!”
說到這里的時候,李南的渾身都?xì)獾妙澏恫灰,雙拳緊緊握住,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你這身上的尸毒,是怎么回事兒?”楊老鬼又問。
“當(dāng)時那煉僵之地,還有一些被囚禁的,還未被用作煉僵的人,我想把他們帶出去,便跟血牙說,這種煉僵手段,有些過于陰狠,我可以將祖?zhèn)鞯臒捠ǜ嬖V他,但我要帶走那些人。血牙同意了,他放走了那些人,我便給了他假的秘籍術(shù)法!
李南說著,深吸一口氣,道:“沒想到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廝竟然也不信我,早早就在我的體內(nèi),種上了尸毒蠱,就等著我發(fā)作之時,為他所控!我雖逃了回來,可已經(jīng)時日無多,這身上尸毒一旦遍布全身之際,便是我成為他血牙手中靈僵之時!”
“我草他奶奶的!”
楊老鬼怒罵一聲,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憤慨不已:“這狗娘養(yǎng)的東西,老子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這個血牙是尸毒教掌教?竟然如此陰毒?!”
我驚愕不已,看向面前的李南,頓了頓道:“李大爺,難道這尸毒蠱,就沒有任何的解決之法嗎?”
“解決之法,在那些黑苗族人的手中,血牙怎么可能會讓我知道?”
李南無奈搖頭,道:“靈僵的軟肋在腋下這事兒,還是我親眼看到他們,以煉化的毒蠱血蟲,塞進(jìn)尸身腋下之時,才猜到的!”
“怎么才能聯(lián)系上這個尸毒教的掌教?!”
楊老鬼的臉上帶著無盡的怒火,咬牙道:“反正現(xiàn)在這尸毒教,已經(jīng)是想要我們的命了,現(xiàn)在不如我們主動出擊,直接打他個措手不及,先把這個掌教給辦了,讓他們?nèi)糊垷o首再說!”
“鬼爺,不可意氣用事。”
李南搖頭勸道:“這尸毒教在西南盤踞多年,耳目眾多!你也看到了,他們能清楚的摸到你們的落腳點(diǎn),甚至知道你們在我這里,你們搞什么動作,都不會逃出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要因?yàn)槲,壞了你們的事情!?br>
“老友幾十年,我能眼睜睜看著你受這般委屈?!”
楊老鬼咬牙切齒,冷哼道:“歪門邪道注定是見不得光的東西,邪不壓正,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說罷,起身看向我和王大餅陳沛瑤,道:“我自己去辦個事兒,你們就在老李這里呆著,他暫時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在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這個院子,明白沒有?!”
“師父,您要干啥?在西南這地界兒,還有認(rèn)識的人?”王大餅驚訝道。
“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楊老鬼神色陰冷,說完拿著自己的雞尾羽扇,大步走出客廳。
李南見狀,二話不說追了出去。
看著二人在院子里面拉扯,我的心中不禁有些狐疑,扭頭看向王大餅,道:“不是餅哥,我咋突然有點(diǎn)懵逼呢,這鬼爺之前要是真有路子的話,咱們咋還能搞得那么狼狽,連裝備都丟了?那要是沒路子,現(xiàn)在咋這么胸有成竹呢?”
“你問我,我上哪兒知道?打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記得師父沒來過幾次西南,更不知道他還有什么認(rèn)識的牛逼大佬。”王大餅也一臉麻瓜的樣子。
“嘻嘻,我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背后,突然響起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回頭一看,赫然就見那四個擺放在角落處的四個嬰孩靈童,同時沖我們裂開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