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突然的這個舉動,再度引起靈堂內(nèi)的一片嘩然。
阿海二話不說帶人上前,直接把我護(hù)在了身后,推了秦云一把,冷聲道:“你要干什么?!”
“阿海,你們在外面等我吧!”
我實在是不習(xí)慣這種強勢的風(fēng)格,無奈的沖他擺了擺手。
“天哥,你和嫂子兩個人在這兒沒事兒吧?”阿海誠懇的看著我問了一句。
“這里面那么多徐都的權(quán)貴看著,我能有什么事兒,趕緊帶著兄弟們先出去!蔽覠o奈又道。
阿海聞言,這才點點頭,帶著眾人先行離開了靈堂。
“好,好啊天哥,這搶了老爹的財產(chǎn),當(dāng)了徐都首富就是不一樣了,動動手指頭,是不是就能把弟弟給掐死啊?!”
秦云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沖著我陰陽怪氣的揶揄。
“秦云,是你打電話讓小天哥哥過來的,來了之后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嗎?”陳沛瑤在一旁道。
“沒有你說話的……”
“小云!”
秦云還想炸毛,被一旁的秦振峰呵止!
秦振峰走上前來,看著我和陳沛瑤,眼神多有不甘,但也并未如何,抿嘴道:“小天,你能來,我很感謝,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你祭拜完之后,就先回去吧!”
“行!”我點頭道。
不說其他,我前來祭拜,也算是還了養(yǎng)育之恩,他們不希望我在這兒,我也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
“那可不行!”
秦云再度開口,在一旁高聲吼道:“都是我媽養(yǎng)大的孩子,我媽才養(yǎng)了我十五年,卻養(yǎng)了他十八年!現(xiàn)在我媽死了,他只是祭拜一下?不得跟我一樣,給我媽守靈送葬?!”
“小云!別再胡鬧!”
秦振峰再度呵斥,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低聲道:“你母親剛離世,你在這里大吼大叫,像什么樣子?!”
“我不管,他和我都是我媽養(yǎng)大的孩子,必須要給我媽守靈送葬!”
秦云再度高聲吆喝,用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到的話語,喊道:“死者為大,要是他秦天連這件事情都辦不到,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忠不孝之人!就這樣的人,在座的各位老總,還敢跟他合作做生意?!”
這是拿著所有人,來道德綁架和要挾我。
我沒有吭聲,目光看向秦振峰。
秦振峰一臉為難的神色,最終咬了咬牙,低聲對我道:“小天,之前是我救子心切,蠱惑你養(yǎng)母跟我一起做了那些事情,現(xiàn)在人都去世了,你不念及別的,想想她之前對你的好,要不然替她守靈戴孝一次?等人下葬之后,我去你那邊當(dāng)面賠不是,行嗎?”
秦振峰這種無奈的模樣,讓我多少有些動容。
我擺擺手,道:“你沒有必要這么卑微,能送養(yǎng)母最后一程,也算是我報答你們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了!
“多謝了!”
秦振峰沖我咬牙低頭,眼神之中,竟浮現(xiàn)出了絲絲的悔意。
只是我不知道,這是后悔當(dāng)初沒有借命成功,還是后悔拿我奪魂借命。
“哼!這就對了嘛,這才是媽媽的好兒子,我的好哥哥!”
秦云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了一番,走到一旁,給我拿了個孝帽。
我沒有拒絕,隨即對一旁的陳沛瑤道:“我在這里守孝就行了,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先回鋪子?”
“那怎么行,你養(yǎng)母我婆婆,你守我也跟著守!
陳沛瑤說著,自己從一旁拿來孝巾,放在手中。
“秦總,那我們繼續(xù)?”
就在這個時候,角落處走出來一個佝僂老頭,神色陰郁,雙眸渾濁,身上陰氣旺盛,一看就是死喪之事物常年打交道的人。
看樣子,應(yīng)該是秦振峰他們請的幫忙舉行喪葬儀式的人。
“袁老爺子,繼續(xù)吧!鼻卣穹妩c頭。
袁老爺子沖我和秦云揮揮手,道:“孝子側(cè)身,繼續(xù)答謝吊唁之賓客!”
我和陳沛瑤,跟著秦振峰秦云二人,站在站陽臺一側(cè),繼續(xù)接下來的流程。
然而,在我們出現(xiàn)之后,這些前來吊唁的賓客的舉動,倒是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在悼唁之后,便開始頻繁的與我們打招呼,男的跟我混個面熟之后,就開始遞名片,女的則跟陳沛瑤握手寒暄,自報家門等等。
原本應(yīng)該結(jié)束很快的流程,竟然足足持續(xù)了三個多小時!
這期間,我衣服的口袋,幾乎都快被名片給塞滿了。
至于秦云和秦振峰,這些人的態(tài)度多少都有些變化,只是寒暄,不進(jìn)行過多的交流。
果然,能混到頂層圈子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閑之輩,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著實是出神入化。
答謝賓客的流程結(jié)束后,這些人又都圍在了我的身邊,開始各種寒暄。
但看我實在是沒有興趣,最終也都紛紛離開。
一直到了傍晚,靈堂內(nèi)的人才算是走了個七七八八,清凈了下來,我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所有人走后,秦振峰便忙走向我和陳沛瑤,臉上帶著些許的尷尬,道:“小天,陳姑娘,小云剛才那是不懂事兒,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讓你們下不來臺,我替他道歉,現(xiàn)在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你們先回去吧,實在是抱歉!”
“回哪兒?!”
秦云上前,梗著脖子道:“咋的?他不是我媽養(yǎng)大的啊?現(xiàn)在大了翅膀硬了,把我們的家產(chǎn)都搶走了,就不認(rèn)我們家了,就不能給我媽守靈了?忘了自己小時候,我媽咋對他的了?!”
“那你怎么不提,你爸媽差點把他害死,來救你的命呢?!”
陳沛瑤在一旁冷聲道:“秦云,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本不應(yīng)該多言,但你現(xiàn)在著實過分!尤其是你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要不是小天哥哥和我爺爺做的丹藥,你現(xiàn)在恐怕早就魂飛魄散,還能在這里狂妄吼叫?!”
“你……”秦云氣急。
“行了!”
我皺眉看向秦云,對于他最后的一點童年濾鏡徹底稀碎,冷聲道:“為養(yǎng)母守靈,那我們守便是,但你若膽敢再多一句廢話,阿海他們做出什么舉動,我可管不了!
秦云聞言,眼神怨毒的看了我一眼,咬咬牙沒吭聲。
秦振峰見我這么說,也不再多勸,點了點頭。
由于他們暫時是在徐都租住房屋,沒有自己的地方,所以靈堂只能暫時放在這座荒廢的火葬場內(nèi)。
我們守靈,自然也是在這個地方。
那袁老爺子主持完悼唁一事后,就叫上秦振峰一起出門,看樣子是商量接下來的喪葬流程之類的事情去了。
靈堂內(nèi),只剩下了我和陳沛瑤,以及秦云。
我們各自跪在一處蒲團(tuán)上,往火盆里面添著冥幣紙錢。
四周無人,靈堂寂靜,我想了想,對秦云問道:“養(yǎng)母是怎么死的?”
“被你氣死的,氣得自己喝了農(nóng)藥,害怕不死又上吊了,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媽也不會死!”
秦云跟個火藥桶似的,我問了一句,就開始嘴巴當(dāng)做機關(guān)槍一樣掃射。
這讓我頓時失去了與他繼續(xù)交流的想法,轉(zhuǎn)過身看向陳沛瑤,不在搭理他。
“橫死?!”
陳沛瑤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若是橫死,要注意點,我總覺得這個秦云怪怪的,他打電話讓你來這事兒,秦振峰顯然是不知情的!
“嗯!”我點點頭。
這荒廢的火葬場本就邪性,他們選擇了這個地方作為喪葬場所,雖有經(jīng)濟能力的原因,但還是引人猜疑。
如今又說秦母橫死,那定然存有怨念,我不得不防備。
再看秦云,跪在蒲團(tuán)上,盯著上面的遺像,時不時的關(guān)注一下自己的手表,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時機。
時間眨眼而逝,轉(zhuǎn)眼便來到了午夜子時。
原本跪地的秦云突然站起身,神色閃過一絲慌亂,看向我和陳沛瑤,道:“一天沒吃飯餓了,我去車上拿點東西吃,你們先守著吧!”
說罷,腳步飛快的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果然有問題!”
我立馬抽出五帝錢劍,跟陳沛瑤一同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秦云見我們有所反應(yīng),腳步更加快速,直接跑出大門,然后直接一把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
“哼!”
空蕩的靈堂內(nèi),響起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黑暗的角落處,緩緩走出袁老爺子佝僂的身影。
此時的他,面露兇光,身上的穿著不再是破破爛爛,而是換了一件黑袍的打扮,款款朝著我們走來。
這番模樣打扮,與我之前見到的,與秦振峰勾結(jié)的黑袍阿贊,一模一樣!
“秦天,天生魁星圣體,但無命格承受,陳沛瑤,始皇帝陵守陵人一脈,閻王命格,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
袁老爺子如數(shù)家珍的報出我和陳沛瑤的底細(xì),裂開嘴角,漏出難看的大黃牙,道:“但今兒到了我的手里,以后可就沒有這所謂的特殊命格了,嗬嗬!”
說罷,沖著黑暗之中再度揮手。
“唰唰唰!”
四周的黑暗之中,頓時涌出不少的黑袍阿贊,手中拿著利刃彎刀,氣勢洶洶的朝著我們圍了過來。
在這些黑袍阿贊之中,我赫然看到了那個被秦振峰稱呼為阿贊金的人!
他的表情最為猙獰,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拿著彎刀便沖我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