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王大餅,在鬼市藏仙閣墓園的事情,便立馬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在我和陳沛瑤兩個人的相同記憶之中,他和楊老鬼在危急關(guān)頭,丟下我們跑掉了,不同的是,我記憶之中是他領(lǐng)著陳老爺子,又回到了我們的跟前,而陳沛瑤沒有這一段的記憶。
而從鬼市出來后,我們便失去了他和楊老鬼的蹤跡,這讓我對于他倆產(chǎn)生了濃濃的懷疑,一心想找他們問個清楚,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清楚的記得,來葉家之前,我是找的隔壁一家棺材鋪訂購的棺材。
此時卻是王大餅帶著棺材前來,他明顯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我看著他笑意盈盈的模樣,心中更加不爽,皺眉道:“那天在鬼市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和楊老鬼為什么出來之后就失蹤了?你們這段時間,在干什么?!”
“現(xiàn)在好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王大餅指了指葉家的院子,道:“我今兒來,是過來送棺材的,這不得先把葉家的事兒處理好再說?”
“我要的是老李家的棺材,怎么會是你過來送?你來這兒,不就是沖著我和瑤瑤來的?”我擰著眉頭又道。
“老李家的棺材鋪,已經(jīng)被我們盤下來了。師父說了,以后我們在徐都立足,得找個合適的營生干著,所以就把他鋪子買下來了,誰能想到,這第一單生意,竟然碰到你們了呢!
王大餅說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至于你的那些問題和疑惑,咱們先把這事兒辦完再說,你看咋樣?”
“辦完之后,你們再失蹤了呢?”我反問。
王大餅斜眼看著我,道:“營生都開到你家隔壁了,我們還能往哪兒跑?!”
我皺眉看著他,心中仍舊存有懷疑。
王大餅不再搭理我,而是開始招呼葉家人,幫忙將棺材抬進靈堂。
進了靈堂,放好了棺材,還不等我說話,王大餅就一臉懵逼的,把我和陳沛瑤拉到了一旁角落,皺眉道:“這什么情況呢?不是說只需要一副棺材么?這咋兩個喪者?”
“昨兒夜里又死了一個。”陳沛瑤回道。
“又死了一個?!”
王大餅詫異不已,伸著脖子看向靈堂內(nèi)的布置,皺緊眉頭道:“臥槽?這事兒跟黃皮子有關(guān)?!”
“你真的只是偶然來這兒的?”
我本以為,他是聽到了害死葉家人的黃皮子,有可能與三顆金有關(guān)的消息,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但現(xiàn)在看他的這幅狀態(tài),好似完全不了解狀況一般。
“不然呢?小天啊,你這種多疑的性格,能不能改改?”
王大餅有些煩躁的撇了我一眼,道:“不就是在藏仙閣墓園里,我和師父先走了嗎?我們那是明哲保身,是為了請救兵去的啊,又不是真的拋下你們倆不管了,你看你這人,再見到我之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請救兵?請的誰?!”我抓住他的話音,忙問道。
“陳老爺子啊!”
王大餅很自然道:“當(dāng)時我們倆被那大胡子放出門后,師父就跟我說,察覺到了陳老爺子的動靜,所以才想辦法先抽身,去找陳老爺子來幫忙營救你們!”
聞言,我的心中一震!
他的這幅說辭,與我記憶之中,在墓園里面再見到他們和陳老爺子之時所說,一模一樣!
這直接印證了,我記憶的真實性!
我轉(zhuǎn)頭看向陳沛瑤,她的眼神里面充滿了驚愕和詫異,看向我們二人,道:“你們真的見到了我爺爺?”
“見到了啊,不過我們帶著陳老爺子回到墓園的時候,你倆不就已經(jīng)被秦寒救出來了嘛,然后咱們一起回到了鬼市大道上,從鬼市客棧離開的!蓖醮箫灥馈
“為什么我的印象中沒有這些?”
陳沛瑤的表情分外不解,看向我道:“小天哥哥,你跟餅哥的說辭是一樣的,那如果真是這樣,我為什么會沒有這個印象?”
我搖了搖頭,心中也覺得很是費解,再度看向王大餅,道:“那后來,從客棧出來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我們?yōu)槭裁礇]有見到你們?!”
聽到我問這個,王大餅的態(tài)度立馬變了變,沖我擺擺手道:“誒呀,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說說這葉家什么情況,招惹了黃皮子這是?昨天夜里,發(fā)生了什么?”
我見他岔開話題,就知道這里面必然還有其他的事情。
不過此時由于院子里面人多嘴雜,我想了想沒有再揪著鬼市的事情不放,便將葉家所發(fā)生的事情,以及黃皮子復(fù)仇的緣由等等,悉數(shù)托盤而出。
不過我也留了個心眼,把陳平前來,帶著我們?nèi)ヂ澍P坡見七先生,說可以解決陳沛瑤身上鬼咒的事情,暫時隱瞞了下來。
聽完我的描述,王大餅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團,道:“那這么說,害死葉家人的這個黃皮子,現(xiàn)在道行已經(jīng)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時間?”
陳沛瑤點頭,道:“對,所以我們懷疑,這黃皮子修煉的如此迅速,很有可能跟三顆金有關(guān)!”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大餅摸著下巴,琢磨一陣兒,道:“你們不是布下障眼法,來引那個黃皮子上鉤了嗎?既然搞出了這玩意兒,那等他上鉤之后,咱們先別把它直接殺死,耗費它的修為,讓它處于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然后逃掉,到時候咱們再悄悄跟上,它在危急關(guān)頭前去的地方,一定就是修煉之地,到時候,咱們就知道它與三顆金有沒有關(guān)系了!”
“這招挺陰啊!蔽邑Q了個大拇指揶揄道。
“一般操作好吧!
王大餅沖我翻了個白眼,擺擺手道:“行了,先搞正事兒,這一夜是不能讓它再害人了,你們先把人入棺,我給師父打個電話,讓他再親自帶一口棺材過來!
“行!
我點點頭,不再與他過多掰扯,跟陳沛瑤一同,走進了靈堂。
按照長幼順序,我們先把葉老屠的尸身入了棺,將葉秀秀的尸體,暫時放在了靈堂角落的草席上。
隨即,我再度招呼葉明亮等人,出門上山,為他們二人,尋找了一塊還算不錯的風(fēng)水寶地。
挖好墳坑之時,已經(jīng)夕陽西下。
我將墳坑里面撒上一些草木灰等物件兒,做好了下葬之前的所有流程,隨即與眾人一起下山,折返回了葉家別院。
我們回去的時候,楊老鬼也拉著另一口棺材過來了。
他顯然已經(jīng)從王大餅和陳沛瑤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見到我又聊了一陣兒,確定了接下來的方案后,便找了個桌子,開始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我們便接著為葉秀秀裝殮入棺,隨即將其與葉老屠的棺材一左一右的,擺放在靈堂內(nèi)。
在兩口棺材的下面,還分別放著兩條長凳,架在棺材下方,以免接觸地面。
這是我們這里的喪葬規(guī)矩,棺材未下葬之前,不能沾染地氣,以免引起詐尸等不必要的麻煩!
一切準備妥當(dāng),時間也來到了深夜。
……
是夜,月色朦朧。
頭頂?shù)脑铝寥缤缮狭艘粚蛹t紗一般,散發(fā)出幽悶的光芒。
我跟葉明亮等人安排了一下,由我和陳沛瑤、楊老鬼和王大餅四個人,來作為夜里守靈的人。
葉家的家屬,以及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全部都囑咐了一遍,告知他們無論靈堂內(nèi)發(fā)出任何的動靜,都不要好奇查看,不然容易惹上大麻煩。
眾人知道葉老屠和葉秀秀死的蹊蹺,所以一聽我們這話,頓時都連連點頭,并且迅速的找到各自的房間進屋休息。
最終,靈堂內(nèi)只剩下了我們四個人。
楊老鬼喝的醉醺醺的,在棺材后面的供桌旁邊倒頭便睡。
我和王大餅陳沛瑤三個人,目光則一直盯著放在兩口棺材下面縫隙之中的,那四個偽裝的黃皮子幼崽。
整個葉家,再度陷入了寧靜。
我們等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一直到午夜子時,熬不住有些發(fā)困之際,王大餅忽然輕拍我和陳沛瑤的胳膊,指了指他手中的雞尾羽扇。
雞尾羽扇此刻發(fā)出微微的震顫,顯然是察覺到了陰氣的靠近。
我和陳沛瑤瞬間清醒,隨即各自從王大餅的背包里面,拿出柳葉條和牛眼淚,給各自開了陰陽眼。
陰陽眼一開,靈堂內(nèi)縈繞的陰氣,便清楚的映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此時,房門的位置陰氣逐漸的加重,雞尾羽扇的震顫,也越發(fā)的明顯,似乎有什么陰氣極盛的東西,在朝著我們靠近。
“嗚~”
門外,傳來了一聲十分細微的呼嘯嗚咽聲。
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哀怨,似乎還有一種試探的意味!
我們仨凝神閉氣,誰都沒有發(fā)出動靜,繼續(xù)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房門處開始顯現(xiàn)出一道黑色的倒影,隨即房門被緩緩打開,一個渾身金黃的黃皮子,如同人一般,直直的走進了靈堂內(nèi)!
這黃皮子進來之后,頓時謹慎的打量四周。
我們仨見狀同時低下頭,不與它對視,手中死死的握著壓制陽氣的符箓,以免被黃皮子發(fā)現(xiàn)異常。
黃皮子站在門口一會兒,似乎并未發(fā)生什么異常,慢慢的朝著棺材下方的那四個假黃皮子幼崽走去。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