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弄死他,那就只能想辦法堵住他的嘴,讓他自愿息事寧人,將這事兒爛在肚子里,如此,這事兒或許才能成為過去式。
只是,以前兩人就存在激烈的沖突和難以調(diào)和的矛盾,此時路北方掌握了證據(jù),這反倒像是一把利刃,更加促使路北方義無反顧地將事情捅出去。
哪怕自己上門求和,主動去懇請路北方放自己一馬,其中的風(fēng)險同樣大得驚人。
因為路北方未必就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甚至有可能借著這個機會,將自己套得更深,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可以說,當(dāng)下的局勢,對林振洲而言,極為不利。
林振洲也曾絞盡腦汁想過,能不能找個與路北方關(guān)系較為親近、且能在其面前說上話的人作為中間人,去游說路北方。但轉(zhuǎn)念一想,以路北方那我行我素的性格,又怎會輕易接受這種說情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見天色慢慢變黑,林振洲心慌意亂,如同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里不停地轉(zhuǎn)圈圈。
思來想去,他還是鄭重作出決定,那就是厚著臉皮,直接去找路北方求和,給他說好話、送好處,或許,自己還有條生路。
當(dāng)即,林振洲便打電話讓妻子將宿舍一個包里的兩根金條送到樓下,然后讓司機去取過來。
他心想,若是路北方不松口,自己給他送兩根金條示好,看能不能緩解此事。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或許路北方看在這兩根金條的份上,會放過自己一馬。
司機取來金條之后,林振洲便將金條分別放在一邊褲袋里,然后咬了咬牙,低著頭,朝省委大樓路北方的辦公室走去。
這一路上,他提了好幾次褲子。一來,口袋里裝著兩根金條,將褲帶扯得往下掉;
二來,主要還是他的步伐極為沉重。他深知,這一去,路北方能不能放自己一馬,都將決定著自己的命運。
來到路北方辦公室門口,林振洲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進(jìn)來。”路北方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瑤е蝗葜靡傻耐䥽?yán)。
林振洲推開門,看到路北方正坐在辦公桌后,專注地看著文件。他知道這回要和路北方說的都是私密的話,因此進(jìn)來時順手將門給關(guān)了。
按規(guī)矩,只要關(guān)了門,外面的人要進(jìn)來,必須站在門外請示。
關(guān)好門,林振洲臉上堆起尷尬又討好的笑容,走到路北方辦公桌前,低聲下氣地說:“路書記!打擾了!
路北方看到是林振洲,心里頓時明白他來的目的。
但他就是不表現(xiàn)出來,眼神沒有絲毫異樣,聲音中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銳利。
路北方漫不經(jīng)心地站起來,同時盯著林振洲道:“林常委,你來有事?”
林振洲湊近路北方的辦公桌,身體微微前傾,不斷搓著手心說:“北方!我今天來,確實,確實……是有事!我呢,前些天……我,我想跟您誠懇地道個歉!之前……我一時糊涂,被豬油蒙了心,做出一些對不住您的事情,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哦,有這事嗎?”路北方故意裝傻,抬腿朝林振洲邁出兩步,站在他身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直視著林振洲,故意惡心他道:“振洲,你剛說的對不住我的事情,是些什么事?你說來聽聽?”
林振洲當(dāng)然知道,這是路北方故意讓自己交代問題,也算是刁難自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北方,以前的事,咱就不說了!那……那工作方面的成見,也是沒辦法的!就是……就是這段時間,我讓洛書軍寫了幾封信,引來了中紀(jì)委追查這事……這事兒,確實是我糊涂!我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利,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我太對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