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心如刀割,更感覺一襲熱血,忽啦沖上頭頂,這讓他踉蹌了幾步,若不是用手撐著桌子,肯定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胡小瓊在那邊吞吞吐吐,說不出時間。路北方在這邊,已經(jīng)暴躁道:“胡小瓊,我問你,她是什么時候跳的樓?”
路北方雖然與李麗貞其實打交道并不多,吃飯也就那么兩回。但是,僅僅就這兩回的交集中,兩人卻產(chǎn)生如此戲劇性的結果,這真是出乎路北方意料。
當然,在僅有的兩次接觸中,路北方對這個女孩的總體感覺還是很不錯。覺得她積極陽光,工作能力還算可以。而且,在這兩次吃飯中,路北方發(fā)現(xiàn)在她彬彬有禮,三觀很正。她在國外留學時,因為自身家庭也就是教師出身,并沒有過多資金資助她在國外生活,而她的同學周邊,不是有錢的紈绔公子,就是有權勢的少爺。
但是,她并不受慕這一切,而是自己打工賺錢,供自己上學;氐絿鴥群螅恐约悍e極投簡歷,最終通過浙陽省的人才選拔,作為人才引了進來。
像她這樣的女孩,突然選擇這樣以跳樓這樣極端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不用說,就是那些惡意謠言,以及民眾評價她時不堪入耳的污蔑之詞,這像無形的毒箭,一點點侵蝕著李麗貞脆弱的心靈。
“我問你呢?她什么時候跳的,現(xiàn)在哪里?有沒有進行搶救?”。
而胡小瓊之所以沒有利落回答,就因為她掌握的的情況也很有限,她在那邊大汗淋漓,結結巴巴道:“我本來下午上班,想著下班回去, 就約她去吃火鍋的。沒成想,我回去時,她都出事了!我跑到門衛(wèi)上打聽,才知道……知道她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了!
“她被送到哪家醫(yī)院?”
“好,好像,就是華都人民醫(yī)院……”
路北方一聽李麗貞已經(jīng)被路人送到華都醫(yī)院,立馬也不與胡小瓊說了,而是啪地掛了電話,隨后沉聲吩咐司機黎曉輝:“走,去華都醫(yī)院!”
一路上,黎曉輝看著路北方那急促的神情,他已經(jīng)開得很快,車子隨著加油,發(fā)出低吼。但就是這樣, 路北方還催了好幾次。
車窗外,城市的飛速后退,路北方卻覺得這路途如此漫長,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他心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到了華都,兩人直奔搶救室。
路北方腳步急促,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他的心跳隨著每一步的靠近而愈發(fā)劇烈。
不過,一沖到手術室外,過道里卻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人呢,醫(yī)生呢?”
路北方吼了兩嗓子,也沒有人應。
就在他準備找醫(yī)院別的科室去問問時,華都醫(yī)院的陶欣副院長走了出來。
路北方現(xiàn)在哪還管面前是誰,他一把揪著陶欣,聲音憤怒又急切道:“醫(yī)生,里面的人怎么樣了?她到底有沒有搶救的可能?你們可是一定要想盡辦法,給她搶救過來!”
陶欣此時,哪知道面前的男子,就是省委副書記路北方,而是他值了一夜班,又馬不停蹄地做了兩臺高難度的手術,整個人早已疲憊不堪,其中有臺手術失敗,人也死了,這讓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此刻,被路北方這突如其來且動作粗魯?shù)囊痪荆挥X一股無名火“噌”地一下從心底竄了起來。
他一把將路北方的手打開,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像是要噴出火來,猛地一翻白眼,脖子上青筋暴起,扯著嗓子怒吼道:“你誰?你將手給我拿開。烤染染!我們不知道救嗎,還用你多說!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