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擺擺手,示意路北方坐下,然后平靜勸導(dǎo)道:“路書記,你別生氣了!你生氣也沒用!現(xiàn)在……那紀金來,也患病了!
“他患?他故意裝的吧?”路北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問段鵬道道:“他身子好好的,他肯定裝病,想逃脫法律的懲罰!”
段鵬看著路北方辦公室沒有別人,便壓低聲音,語氣低沉道:“他生病這事!路書記,你就不要去糾結(jié)了!上面說他病了,那肯定就是病了!說不定,過幾天,就會官宣他病逝了!”
路北方聽著這話,心中確實五味雜陳。
按說,紀金來這樣的腐敗分子,即便患病,也不能掩蓋他犯下的累累罪行。畢竟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厭惡之情。
但是,路北方畢竟與紀金來工作二年多,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紀金來身體不錯。怎么?他突然這樣,會不會是上面要他死?……
路北方意識到這點,就真的不敢往深了再想。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沉思,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段主任,我知曉了!這事兒,我就不問了!”
見路北方不再糾結(jié)于這問題,段鵬才輕咳一聲道:“路書記,我今天來,除了跟你說紀金來的事,還有正事要跟你通報!
路北方回過神來,連忙說道:“請說,我聽著!
段鵬說道:“一是紀金來同案的夏正安那邊,追繳回來的資金 2000萬元,還有房子12套,這些房產(chǎn),我們暫時查封著!這些都是浙陽國資的資產(chǎn),你最好和烏爾書記商議一下,怎么處理?呃,對了,還有此人送給紀金來,在米國的一套,那一套要怎么處理?還是難題,待稍后我們請示了領(lǐng)導(dǎo),才給您回復(fù)!”
路北方點點頭,表示可以。
段鵬再道:“我們來,就是和你招呼一聲,順便將夏正安的這些資產(chǎn),交給你們!至于你們怎么處理, 是充公給省財政,還是彌補之前那些損失巨大的國營企業(yè),那就看你們省委自個商量了。
路北方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段主任,這事兒,我會盡快和烏爾書記溝通,爭取拿出一個妥善的處理方案。”
段鵬接著又道:“二來,我們在偵察夏正安這案件時,發(fā)現(xiàn)你們浙陽最好的企業(yè)之一,浙陽卷煙廠的會計有問題!
路北方眼神一凜,坐直了身子,問道:“哦?具體是什么問題?”
段鵬身旁一個手下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凝重之色,他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我們在深入調(diào)查夏正安案件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浙陽卷煙廠在財務(wù)方面存在諸多嚴重問題,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主要的資金投資利潤未入賬等情況。這事兒說起來很簡單,就是企業(yè)會計,知道企業(yè)每個月賬上都會趴著好幾個億的資金!
“她瞅準機會,私自拿出兩億元,交給了夏正安去打理。在過去的兩三年時間里,夏正安利用這筆資金進行各種操作,除了按照事先約定給夏正安提成之外,她自己竟然賺了七八千萬的利潤!
“本來,就這事兒,我們中紀委準備將這個會計叫來,好好地問一問情況。如果她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主動將這筆非法所得的利潤并進企業(yè)收入,那也就算了。但是,讓我們?nèi)f萬沒有想到的是,當(dāng)我們想要傳話問她,進一步了解情況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失蹤離境了!
路北方聽到這里,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嘴巴張得老大,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浙陽這樣經(jīng)濟發(fā)達、法治健全的地方,居然會發(fā)生如此膽大妄為、肆無忌憚的違法犯罪行為。
這時,段鵬的另一名手下接過話茬,表情嚴肅說道:“路書記,我們中紀委目前的工作重點,還是放在一些重大、跨區(qū)域的腐敗案件上,不能大事小事全管。而且,浙陽卷煙廠屬于浙陽本地的企業(yè),浙陽方面對企業(yè)的具體情況更加了解,在調(diào)查過程中也更加方便開展工作。所以,經(jīng)過我們中紀委的慎重研究,決定將這個調(diào)查之事交給浙陽了。希望浙陽方面能夠高度重視,深入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