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農(nóng)在電話這頭,被紀金來這番狠厲的指令嚇得渾身一哆嗦,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他聲音帶著幾分驚恐與遲疑,小心翼翼地問道:“紀書記,這么晚了……這會不會動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慷,新世紀酒店那邊有四個看門的保安,他們那幫人,也肯定有所防備,咱們這么貿(mào)然行動……”
“麻煩?”紀金來怒吼一聲,聲音在電話里炸響,仿佛要將這無盡的怒火都宣泄出來,“現(xiàn)在萬成功和夏正安在人家手里,就是最大的麻煩?!路北方那小子,都要騎到我頭上拉屎了,我還能坐視不管?你不用管那么多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出了事,我擔著!”
曹玉農(nóng)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紀金來此刻已經(jīng)怒火攻心,根本聽不進任何勸阻。他只能硬著頭皮應道:“是,紀書記,我這就去安排!
曹玉農(nóng)掛斷電話后,對著身邊的手下立馬吩咐道:“集合隊伍!帶上家伙,跟我去新世紀大酒店!”
不一會兒,警笛聲撕破了凌晨的寂靜。
六臺警車,拉著刺耳的警笛,從省公安廳院內(nèi)魚貫而出,如同憤怒的野獸,直奔歷城區(qū)的新世紀大酒店而去。
……
而掛斷電話后,紀金來仍覺得胸中怒火難平,他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了幾圈,眼神中透露出瘋狂與決絕,那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的絕望反抗。
他深知,這次路北方能將夏正安控制,說不定,這背后,他已經(jīng)掌握了不少自己的秘密!而這次之后,他們之間的矛盾,將徹底公開化、白熱化,雙方將陷入一場你死我活的激烈爭斗。
但此時,他為了自保,為了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被透露出去,為了自己多年的布局不被毀于一旦,他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他雖然知道自己就像一個在懸崖邊上行走的人,每一步都充滿危險。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只能不顧一切地向前沖。
因此,在吩咐曹玉農(nóng)帶人前往歷城區(qū)新世紀酒店搶人的時候,紀金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隨后,他破釜沉舟般,再次拿起電話,對省委辦公廳廳長岳斌吩咐道:“你立馬帶幾個人到省府大院門口等我!待會兒,陪我去趟開發(fā)區(qū),我要找路北方要人!”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壓在這座城市的上空,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所有的光明與希望,都遮蔽其中。
新世紀酒店那高聳的輪廓,在黑暗中隱隱綽綽,宛如一座陰森的城堡,靜靜蟄伏,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曹正農(nóng)領頭的六臺警車,停在酒店門口后,他站在酒店大門前,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地打量著這酒店,透著不容置疑的冷峻與決絕。此刻,在他身后,二十個多個警察整齊排列,身姿挺拔如松,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堅毅與果敢。
“咱們的目標,是26樓!嫌疑人,名叫萬成功!咱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務必將此人帶出來!”
“現(xiàn)在開始行動。
曹正農(nóng)一聲令下,如同炸雷,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話音剛落,他身先士卒,大步流星地沖向酒店大門。
身后的眾警察,緊跟其后,腳步整齊而有力,震得空氣都微微顫抖。
酒店大堂里,奢華的寧靜,很快被打亂。
前臺服務員,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臉色煞白,瞪大眼睛,她們驚恐地看著這群如猛虎下山般的警察,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