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場在官場中掀起波瀾的風波,其源頭并非路北方。
而是要從象州市委書記職位的空缺說起。
前段時間,象州市委書記蔣睛,憑借著與省委書記紀金來的緊密關系,通過紀金來做工作,順利獲得晉升,出任了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一職。
如此一來,象州市委書記這個關鍵位置便空了出來。
對于一個地市的市委書記之位,那可是省里各界干部眼中炙手可熱的“香餑餑”。誰若能坐上這個位置,無疑將在仕途上邁出極為關鍵的一步,未來的發(fā)展前景一片光明。
所以,浙陽眾多干部,都對這空缺的職位虎視眈眈,暗自較勁。
蔣睛如今身為省常委,又仗著與省委書記紀金來私交甚篤,她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便打算借著這層關系,向紀金來推薦象州市現(xiàn)任市長洪新剛,來填補象州市委書記的空缺。
在蔣睛看來,洪新剛現(xiàn)為象州市長,能力還算尚可。而且他在象州工作多年,對當?shù)氐恼、經濟、社會等各方面情況都十分熟悉。
而按照組織程序,自己這市委書記調走后,由市長來接任市委書記,從工作流程和干部任用邏輯上來說,是順理成章之事。蔣睛滿心以為,憑借自己和紀金來的深厚交情,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洪新剛很快就能走馬上任。
然而,蔣睛做夢也沒想到的是,洪新剛與省長烏爾青云曾有過節(jié)。
兩年前,烏爾青云剛剛來到浙陽省履職。這天,他便帶隊,前往象州市進行調研。
調研期間,作為市委書記的蔣睛和作為市長的洪新剛,自然出面接待。
新省長初來乍到,本是一次展示象州形象、增進領導對地方了解的好機會。可洪新剛一時興奮過度,卻在宴請省委領導一行的酒桌上出了岔子;蛟S是為了活躍氣氛,又或許是酒后失態(tài),洪新剛和烏爾青云帶去的幾個省領導,在酒桌上毫無節(jié)制劃拳飲酒,不一會兒,就喝得醉意朦朦。
就在這醉意中,洪新剛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穩(wěn)重和分寸,竟輕浮地對烏爾青云帶去的助理黃鮮兒評頭論足起來,而且,最重要的,他還要洪鮮兒幫著倒了酒。
他當時微瞇著醉眼,倒是滿臉笑意夸贊黃鮮兒漂亮性感,還大放厥詞,說什么黃鮮兒完全可以去參加選美比賽,肯定能拿個好名次。更過分的是,他非要讓黃鮮兒代烏爾青云喝一杯酒,全然不顧及黃鮮兒的意愿,和現(xiàn)場的場合氛圍。
黃鮮兒確實年輕漂亮,但是,她豈是社會中那類輕浮的女人?
而且初涉社會,有點兒玻璃心。
洪新剛的逗笑,對于她來說,就是輕薄和羞辱?
當時,她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雙頰氣得通紅,眼中滿是憤怒和屈辱。
但礙于這是正式的調研場合,周圍還有眾多領導和同事,她只能強忍著怒火,緊緊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調研結束后,黃鮮兒一進家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便撥通了她媽媽的電話。
黃鮮兒的媽媽可不是一般人,她正是天際城烏爾青云背后強大后臺的妻子,同時也是一名活躍在舞臺上的知名藝術家,名叫符南芳。
符南芳在天際城的政商兩界,有著深厚的人脈和廣泛的影響力。
她向來把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本來,她讓女兒跟著烏爾青云,也算是歷練歷練,長長見識。
如今,聽聞女兒受了這般的委屈,頓時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她顧不上許多,立刻拿起電話,怒氣沖沖地撥通了烏爾青云的電話。
在電話中,將烏爾青云劈頭蓋臉一通斥責:“烏爾青云,你怎么回事啊。我讓你照顧下鮮兒,結果呢!那個姓洪的,對她如此輕浮,你卻不管不問?你什么意思。慷,就這姓洪的,他如此品行,你怎么讓他當市長的?!”
烏爾青云聽著符南芳如此憤怒的怒斥,心中對洪新剛的恨意,也是達到了頂點。在他看來,洪新剛不僅是對黃鮮兒的冒犯,更給自己,也惹下無盡麻煩。
當即,烏爾青云又打電話回去,將洪新剛一通臭罵。
所以,當他聽說紀金來擬提拔洪新剛出任象州市委書記時,便毫不猶豫,決定阻止這件事。他深知,哪怕自己同意讓黃新剛出任市委書記,而這事兒,若是通過黃鮮兒,傳到她媽符南芳耳中,那指不定她又會將自己一通臭罵。
不過,現(xiàn)在既然紀金來和蔣睛推薦洪新剛來當市委書記,若自己直接反對,自然很難為情。在此時,他深知組織程序的重要性,他沒有直接去找紀金來理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沖突,影響工作大局。而是先找到了組織部長柯政。
烏爾青云見到柯政后,表情嚴肅,將洪新剛在象州接待自己時的失態(tài)行為一五一十、詳細無遺地告訴了柯政,強調這樣的干部,在品德和作風上存在嚴重問題,就像一顆隱藏在干部隊伍中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給地方發(fā)展帶來危害,絕對不適合提拔到更重要的領導崗位上。
柯政心中暗暗吃驚,他沒想到洪新剛和烏爾青云之間,存在這樣的摩擦。
這讓他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本來這任命并不復雜,但眼下,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方面,烏爾青云作為省長,他的意見自己不能忽視;另一方面,紀金來是省委書記,蔣睛又是省常委,他們的推薦,也有一定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