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匯報會看到席茹玉臉上的淤青后,路北方在接下來的工作中,多次旁敲側(cè)擊想詢問席茹玉是什么情況,卻都被她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席茹玉不愿回答,路北方問了幾次之后,也就不好再過多問了。
畢竟男女有別,她不愿意回答的話,肯定涉及到她隱私,路北方只能將滿心的疑惑與擔(dān)憂,默默壓在心底。
但是,家暴行為一旦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有無數(shù)次。
高振波這個權(quán)欲熏心卻在官場失意的家伙,在這次毆打席茹玉后,發(fā)現(xiàn)席茹玉更為疏遠他,這讓高振波更為變本加厲,多次情緒失控,都對她拳腳相向。
這天深夜,席茹玉帶著滿身的疲憊,剛結(jié)束加班回到家,客廳里彌漫著刺鼻的酒氣。高振波醉醺醺地搖晃著酒瓶,猩紅的雙眼盯著她:“這么晚回來?是不是又和路北方在一起?你們是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
本來,高振波年紀比席茹玉大十幾歲,在那方面早就力不從心。偏偏越是不行,他越往那方面想,總覺得席茹玉的容光煥發(fā),有著路北方的滋潤一樣。
高振波這樣損她,席茹玉并不理他。這高振波的心里有著深深的挫敗感,他一把將她的衣服扯住,揮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向席茹玉,席茹玉躲過之后,煙灰缸砸到一玻璃擺件上,瓷片飛濺在她腳邊。
“夠了!”席茹玉積攢多日的憤怒突然爆發(fā),她再也不愿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我都說了一萬遍了!高振波,我和路北方只是工作關(guān)系!只是工作關(guān)系!你這個瘋子,除了喝酒、打人、胡亂猜測,你還會什么?”
“握草!反了你!還我會干什么!”高振波青筋暴起,一把沖上前揪住她的頭發(fā),“我說席茹玉,你不是這樣過河拆橋的!你別忘了你女兒席丹丹要留學(xué)的學(xué)費,是從哪里來的?別以為現(xiàn)在能得獎學(xué)金,就翅膀硬了?要不是我當(dāng)初幫你,你們娘倆早餓死了!”
“你放手!你瘋了!”席茹玉被拽得頭皮發(fā)麻,狠狠突然瞥見茶幾上的水果刀,求生的本能,讓她一把抓起水果刀,刀鋒顫抖著指向高振波。
高振波愣了一瞬,隨即發(fā)出刺耳的狂笑:“你敢拿刀?婊子,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敢拿刀對我了!來啊,來啊,捅死我!”
說著,高振波還猛撲過來,欲搶奪刀具。席茹玉不給,兩人在混亂中扭打在一起。席茹玉的指甲在高振波臉上劃出幾道血痕,換來的是更兇狠的拳頭砸在她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發(fā)黑,手中的水果刀卻死死攥著不肯松開。
混亂中,刀鋒突然刺入肉里,高振波發(fā)出一聲慘叫。席茹玉這才發(fā)現(xiàn)刀尖已經(jīng)扎進他的腹部,鮮血順著刀刃汩汩流出。
高振波驚恐地后退幾步,撞到茶幾上癱坐下去,看著自己滲血的傷口,眼中第一次露出畏懼:“你……你真敢動手?”
席茹玉握著帶血的刀,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瘋狂叫囂著。她望著這個折磨自己多年的男人,過往的種種痛苦如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涌。那些被辱罵、被毆打的夜晚,那些獨自在黑暗中默默流淚的時刻,還有因為他的猜疑和暴力而不得不承受的種種壓力,此刻都化作了熊熊燃燒的怒火。
一種想要徹底解脫的錯覺在她腦海里瘋狂漫延,仿佛只有將眼前這個惡魔徹底消滅,自己才能從這無盡的深淵中掙脫出來。她的雙眼變得血紅,理智在這一刻被徹底吞噬。她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母獸,不顧一切地朝著高振波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