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完沈文濤那夸張到極致的匯報,朱世祥心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了起來,他雙手下意識地攥緊,眸子中,閃現(xiàn)無與倫比的憤恨。
不過,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朱世祥的表情,依然冷靜萬分,他冷冷開口問道:“他路北方,在浙陽,如今管哪一片工作?”
沈文濤湊上前,想了想道:“他管?好像啥也沒管吧。我上回聽人說過,他現(xiàn)在兼任湖陽市委書記!對,就是湖陽市委書記,說是這湖陽這些年發(fā)展很快,全市GDP緊逼浙陽省府,這就是他的牛逼之處!
朱世祥微微皺眉,眼神冰冷得能凍死人,語氣森冷地問:“既然他是湖陽市委書記?那他跑來京城截胡孟華,這不是單槍匹馬能干得成的事,他是怎么調(diào)動公安力量的?”
沈文濤面露難色,尷尬地搖了搖頭:“這……這我還真不清楚,我也納悶?zāi),這路北方,怎么調(diào)動這么多人,還安排專機,將孟世華弄走的?!”
朱世祥眼神一凜,篤定地說:“這事兒,肯定有浙陽公安在背后撐腰!現(xiàn)在,浙陽公安那塊誰在掌舵?”
沈文濤撓了下頭,忙不迭地回答:“是省委常委羅清遠!以前分管扶貧工作的!”
“羅清遠?”朱世祥嘴里念叨著這個名字,在腦海里迅速搜索了一番,然后站起身,大步走到桌前,一把抓起電話:“我現(xiàn)在就給公安部副部長譚新方打電話,讓他務(wù)必出面協(xié)調(diào),要么讓浙陽把人放了,要么把人,移交到京城來處理!”
見領(lǐng)導(dǎo)怒了,沈文濤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得意的獰笑,心中暗自竊喜:這場與路北方的較量,有朱世祥這棵大樹撐腰,終于,穩(wěn)操勝券了!現(xiàn)在,就等著看浙陽那幫人和路北方,如何焦頭爛額、狼狽收場了。
朱世祥按說對沈文濤這手下,還是器重有加。當(dāng)然,他對路北方截胡之舉,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在問了沈文濤這些詳情后,朱世祥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通號碼。
“譚新方?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聽說了嗎?”
“朱委員,您好,有事情,請吩咐就是!”
“我問你?就是今天下午,是不是浙陽警方,在京城機場,攔截下一個叫孟世華的人,而且現(xiàn)在還把人帶到浙陽去了?”
“好像,聽說?是有這么回事?朱委員,您有什么吩咐?”
朱世祥清了清嗓子:“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影響極其惡劣!我看,您是不是趕緊出面協(xié)調(diào)一下?要么讓浙陽公安那邊,趕緊把人放了?要么咱們這邊,就前往浙陽接手處理此事!”
接著,朱世祥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道:“譚新方啊,你也知道,這事兒牽扯的人物背景不簡單,孟偉光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兒子孟世華這事兒如今被浙陽警方這么一攪和,各方都盯著呢。咱們要是不盡快妥善處理,上頭怪罪下來,你我都擔(dān)待不起。浙陽警方這次的行為,實在是有些越界了,公然在京城機場截人,他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組織紀律?”
譚新方在電話那頭微微皺眉,他雖知曉此事棘手,但也不想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斟酌著詞句回應(yīng):“朱委員,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浙陽警方既然敢這么做,想必也是有他們的依據(jù)吧?據(jù)我了解到的情況,孟世華似乎確實存在一些經(jīng)濟問題,被當(dāng)?shù)刈穫,還惹上了國際糾紛,浙陽警方回應(yīng)急我們,說是因這些問題,才到京城來抓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