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飛率領(lǐng)的六人小隊,沿著這條蜿蜒的公路,兵分兩路進行偵察,再度碰頭時,彼此眼中都滿是疑惑,原來雙方都一無所獲。
唐逸飛握了握拳,很郁悶地沉吟道:“娘的!和大軍三人走了半天,一直走到淥口監(jiān)獄后面的監(jiān)獄農(nóng)場!喏,大約二公里開外,便是那監(jiān)獄高聳的圍墻,而監(jiān)獄后面,我們沿著旁側(cè)的公路繼續(xù)前行,便可看到一片農(nóng)場!”
“那農(nóng)場也很大,看得出來,是淥口監(jiān)獄用于犯人改造之地,里邊種植有瓜果蔬菜。我們沿著這條路行進時,只見農(nóng)場保衛(wèi)森嚴(yán),四周皆被通電的鐵絲網(wǎng)緊緊環(huán)繞!雖然,在農(nóng)場的不遠處,有一扇寬大的鐵門敞開著,但看得出來,是農(nóng)場用來運輸瓜果蔬菜出外售賣的通道。再沿著這公路往前走時,就沒有路了,這路盡頭,就是一個河道!!而且很寬的那種!”
唐逸飛言罷,另一路前往前方村莊調(diào)查歸來的小松,此時皺眉道:“這可真是奇怪了!難道那些人上岸后,既未前往淥口農(nóng)場,也未踏入淥口鎮(zhèn)和太平鎮(zhèn)?可是,此處只有這一條路啊,且因鄰近監(jiān)獄,普通住戶稀少,難道他們竟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皆生納悶。
此時,唐逸飛手下的一名老練隊員喃喃自語道:“這些人,絕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我分析,他們既然在此處換了衣服,那便證明肯定有人在此接應(yīng)他們,還為他們準(zhǔn)備了其他衣物。難道……這些人為了麻痹我們,將快艇駛至此處后,跑了一兩公里,在此換衣,又沿著原路返回了?”
“那不可能,”另一人斷然否定,“來的路上,我仔細觀察了那些葦草倒伏的方向!若他們往回走,定會留下相反的倒伏痕跡。也就是說,他們絕不可能再沿著原路返回!”
“不對吧?!若不沿原路返回,難道還能開辟新路?對啊,他們不從原路返回,也是正常的!”
“那咱們趕緊擴大搜索范圍,把周邊的荒地和葦叢再仔細排查一遍,看看他們是否沿著別的地方,返回了浦呷鎮(zhèn)!”
這一提議,確實有些道理。
眾人在一番討論之后,當(dāng)即兵分兩路,沿著公路兩邊,仔細搜索路邊的葦叢或者土堆,有沒有被人踩過的痕跡。
兩個多小時,依舊一無所獲。
然而,就在唐逸飛三人沿著公路旁的葦叢,邊走邊尋找線索時,他們不知不覺間,已沿著公路,走了兩公里左右,來到了公路的最盡頭。
在這里,農(nóng)場的高墻鐵絲網(wǎng),依然高高聳立。
但是,就在高墻鐵網(wǎng)之間,竟有個后大門。
只見一扇寬大的鐵門敞開著,里面停著三四臺運輸車。
有人站在車上指揮裝車,有人則站在下面,扛著瓜果蔬菜往車?yán)镅b。
這邊干活的,全都穿著囚裝。
有人,甚至嘴里還叼著煙。
在這大門口兩邊,各站著兩名手持警棍的守衛(wèi),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里面的一切。
作為公安人員,唐逸飛的眸光,本能地掃過這群勞作的囚徒,以及裝載蔬菜的車輛。
不過,他發(fā)現(xiàn),這里邊的人,看到遠處走來他,也明顯一愣!
這一細微的舉動,讓唐逸飛心中一動。
他悄悄給身旁的同事使了個眼色,要大家加快步伐靠上前,找那幾個人問問話。
豈料,那些人似有所覺。
其中一守衛(wèi),微微扭了扭頭,目光與唐逸飛等人交匯的瞬間后,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迅速按下手中的按鈕,那扇寬大的鐵門緩緩靠攏,最終在唐逸飛趕到時,“哐”地一聲,便關(guān)住了。
唐逸飛反應(yīng)迅速,箭步上前,用手抵住鐵門,大聲喊道:“警察辦案,開門!開門!我們是警察……有證的!我們有事問你們!”
“你們要辦案,要問話,請與我們場長聯(lián)系吧!我們是采購商!這里不接受問話!”門內(nèi)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接著,又響起了吆喝裝菜的聲音。
“飛哥,你說那幫人,會不會在此處脫了便裝,換上囚服,然后趁著現(xiàn)在這樣,跟著采購的車子,混進去了?”
唐逸飛的手下小松,望著那比人還高出十幾米的森嚴(yán)大墻,帶著憤恨,喃喃問道。
唐逸飛的眼角閃過一絲狠厲,他心中暗想:到鎮(zhèn)上找了半天,既未見車,又未見人;而自己前往前面的農(nóng)場口要人,也是一無所獲。而且很明顯,這幫人在此處換了衣服,絕不可能再沿著葦叢走回去……
“看樣子,這些人,還真有可能藏身在這里面,”
唐逸飛喃喃低語道:“畢竟,他們只要換上囚服,混在這眾多囚犯當(dāng)中,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再難尋覓!
此刻,唐逸飛心中清楚,這些囚犯,看似每日按部就班地勞作、生活,獄警們雖盡責(zé)看守,但面對人數(shù)眾多的群體,難免有疏忽之時,也難免有司法腐敗的存在!
往簡單點說,那指揮裝車的,明顯也是囚犯。
但是,他嘴里卻叼著根煙。
而且,若有人蓄意謀劃,想要里邊有不法之徒,出來干一票,也絕非難事。畢竟,這里邊很多人本身走投無路,若是暗殺成功,博取到管理者的歡喜,說不定還能逆天改命。
“走!咱們先回去,將這一情況告訴許部長再說!”
唐逸飛手一揮,帶著小松三人打道回府,與另外三人匯合后,一同回到了浙陽省公安廳的指揮部。
一見上司許廣森,唐逸飛立馬將追蹤情況,以及嫌疑人可能潛入監(jiān)獄農(nóng)場或者淥口監(jiān)獄的種種懷疑,向他進行了詳細匯報。
許廣森聽后,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他撫了撫自己禿了頂?shù)念^,喃喃自語道:“逸飛啊!你還別說!你的分析,真有幾分道理啊!”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若是這案犯犯了事,干脆躲到監(jiān)獄里去,那還真難查!而且,從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來分析,襲 擊路北方的這起事件,確實有預(yù)謀、有組織!若是這幫行兇者,躲進監(jiān)獄里面;或本就是監(jiān)獄里的犯人,那咱們偵察起來,可真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