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湖陽市委書記、省委常委,路北方在心底,對邵本溪這番 “套近乎” 的舉動,充滿了警惕!
官場復(fù)雜,人心不古,一步不慎,滿盤皆輸。
特別是官場領(lǐng)導(dǎo),再加個漂亮女人,這簡直就是流量的爆款詞。
路北方當(dāng)然懂得這點。
而且,在這朦朦夜色下,與一個漂亮女人坐著喝咖啡,本身就充滿曖昧。因此,他在進(jìn)咖啡廳來的時候,還特意查看四周,見這女人沒有選擇坐包間,而是坐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這才放下心來。
當(dāng)然,路北方更希望長話短說,有事說事,說完了,他好走人。
但很顯然,邵本溪卻不這么想。
她的手中,把玩著咖啡杯,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把玩著杯沿,隨后放下,身體微微前傾,那低領(lǐng)口的春光,不經(jīng)意間泄露在路北方的眸光里。
語氣,卻是輕柔得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路書記啊,您才來,著什么急?對了,今天可是周末!您別忘了……呵呵,再說,好不容易將您約出來,咱們喝喝酒,聊聊天,交個朋友唄?呵呵……路書記,您平時工作之外,就沒有朋友嗎??”
雖然在朦朧燈影中,展現(xiàn)在路北方的, 是豐潤飽滿,是秀色可餐,而且從那形狀來看,絕對是大格的存的。
只是路北方眉峰一蹙,神色冷峻。
他不動聲色,極為迅速地將目光,從那不該停留的春光上移開,眼神重新變得清明而堅定。
他微微坐直身子,將身子往后靠了靠,聲音冷淡得像三九寒冬的冰碴:“邵女士,我覺得吧,這朋友貴在知心,貴在精,而不在多。我每日忙于工作,閑暇時分本就稀少,若要交友,自然更傾向于志同道合之人。說實話,我朋友不多,且多是公務(wù)員群體。”
說罷,他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四周,再道:“主要的,就是與不同行業(yè),不同群體的朋友坐在一起,沒有什么共同語言,久而久之,這感情就淡了!”
路北方此意,自然有拒絕的意味。
但邵本溪卻不惱,相反嘴角勾起一抹看似無害的笑容道:“呵呵,路常委,您說得對!不過……說實話,我可想交你這個朋友。”
“為什么?”
“沒為什么呀?我就是單純欣賞您的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想向您取取經(jīng),拓展拓展眼界, 這不行。!”
說這話時,邵本溪卻是盈盈細(xì)語時,同時將服務(wù)生端上來的酒,各倒了一杯,然后將一杯,推到路北方面前:“這杯呢?就當(dāng)是我表示對您的敬意,很榮幸認(rèn)識了您這個朋友!……呃,我敬你!”
“敬我,就得了吧!”路北方倒是也端起了杯子,他輕笑一聲,而且將酒杯,往嘴角湊了湊,不過,他只是喝了小半口道:“邵女士,你這話,說得嚴(yán)重了。我身為地方公務(wù)員,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本職工作,也沒有什么值得讓人尊敬的!”
邵本溪輕輕搖頭,發(fā)絲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您真是太謙虛了。我早就聽說了,這湖陽市,在您的治理下,可是日新月異,老百姓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街頭巷尾提起您,那都是贊不絕口。就沖這點,您就擔(dān)得起這份敬意!
說話間,這女人的眼神,始終牢牢地黏在路北方臉上,試圖從他的細(xì)微表情里捕捉到什么。
路北方卻仿若未聞這番奉承。
他將酒杯緩緩放下,杯底與桌面接觸發(fā)出輕微的 “嗒” 聲,目光透過咖啡廳的窗戶,看向外面繁華的夜景道:“邵女士,一座城市的發(fā)展,靠的是全體干部群眾齊心協(xié)力,我不過是起到一個牽頭協(xié)調(diào)的作用。而且,當(dāng)下湖陽還有諸多難題亟待解決,鄉(xiāng)村振興的步子要邁得更穩(wěn)、產(chǎn)業(yè)轉(zhuǎn)型的壓力也不小,實在是沒有太多閑暇時間,來談這些虛的。呵呵……你若就這些事,我先走了!呃,這酒,我喝了,你心意,我也領(lǐng)了!……時間不早了,你吃點飯,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罷,路北方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準(zhǔn)備起身就走。
見路北方真要走,邵本溪才連連招手道:“哎哎哎,路常委,你別走!別走!我說正事!
路北方又坐下。
邵本溪這才抿了抿嘴,然后望著他,小聲道:“路常委,我也不繞圈子了。我愿意拿 600 萬出來給您,只要您別讓湖陽中院再起訴陽光傳媒就可以。這事兒對您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您看怎么樣?”
路北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不屑。
他的聲音冰冷,但是,還是盡可能小聲點,為免打擾咖啡廳的其他人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嗎!我路北方做事向來堂堂正正,不會為了這點錢就違背原則。陽光傳媒欠債不還,這是事實,該走的法律程序必須走,誰也別想阻止!”
路北方真沒想到,邵本溪竟如此明目張膽,在公眾場所試圖收買他,這讓他感覺到了侮辱,感覺多年堅守的原則底線,被公然踐踏。
邵本溪卻不依不饒,她也不惱,而是裊裊婷婷朝路北方吹了口氣,身上那股馥郁的香水味隨之飄散開來。
甚至,她伸出手,碰了碰路北方的手,手指有意無意地在他手臂上劃過,嬌嗔道:“路常委,您先別生氣嘛。您想想,您岳父段文生段老師和梅阿姨,現(xiàn)在想定居北京,可京城的房價多高啊,一平好幾萬呢。他們現(xiàn)在還住著老破小的平房,多委屈啊。有了這 600 萬,就可以買套好房子,讓他們安享晚年了。您就當(dāng)是為了家人,通融通融嘛!
路北方怒目而視,用力甩開邵本溪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語氣決絕:“邵本溪,你別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我!我的家人也都是正直的人,他們不會要這種不干凈的錢。你要是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
邵本溪見路北方態(tài)度如此堅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她輕輕嘆了口氣:“路常委,您何必這么固執(zhí)呢?您今天拒絕了我,以后可別后悔!
說著,她又靠近一步,眼神里多了幾分曖昧,輕聲道:“其實呀,這省城的夜生活才剛開始呢,像您這樣整日操勞的,偶爾也該放松放松。這附近有個酒吧,氛圍可好啦,我還沒去過,要是您愿意,我陪您去坐坐,拋開這些煩心事,就當(dāng)給自己放個小假唄!我也知道,這地方,很不方便你說話的!”
“得了吧!”路北方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厭惡,他邊起身,邊冷聲道:“邵本溪,收起你這好意吧,我走了!而且,我告訴你,你別打我家人主意,若是你敢騷擾他們……我絕不放過你。”
說罷,路北方轉(zhuǎn)身大步邁向門口,留下邵本溪愣在原地,臉上陰晴不定,她輕咬著下唇,眸中顯得相當(dāng)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