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山站起身,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踱步到窗邊,目光投向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若有所思道:“老孟,不是我說你,我覺著吧,你現(xiàn)在當務之急,不是急著追究誰責任的問題,而是想想法子,如何平息這場風波,挽回受損的影響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在乎的不是真相,而是你這個省長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浙陽日報社那邊在回收報紙、季蟬在管控輿論,這些都只是權宜之計,我覺得,還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孟偉光見魏云山不但沒有絲毫責怪路北方的意思,反倒讓自己去解決根源問題,他心里那股委屈勁兒,仿若被點燃的火箭燃料,“噌”地一下直沖腦門。
他仿若失控的猛獸,猛地站起身,雙手握拳高高舉起,額頭上青筋跳動得愈發(fā)劇烈,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老魏,明擺著,這是路北方在背后朝我捅刀子,你卻裝作看不見?我,我太失望了……”
魏云山轉過身,目光淡淡地看著孟偉光,語氣中透著無奈與嚴肅道:“老孟,你瞧瞧你,現(xiàn)在怒火攻心,成什么樣子了?虧你還是在官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人?就這點風浪,就把你擊垮了?……我說了,就算我知道是路北方授意整你,又能怎樣?難道我還發(fā)個公告,昭告天下說他路北方搞錯了?況且,人家作為湖陽市委書記,從程序上而言,確實也沒犯啥錯啊!
說著,魏云山走到孟偉光身邊,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再道:“老孟,我理解你此刻的焦慮,但著急上火,也無濟于事啊。輿論這東西,可不是靠強硬手段,就能輕易平息的。你得弄個計劃,將這事兒平息了,其余事兒,再從長計議不是?”
……
孟偉光跑到省委書記魏云山那告路北方的狀,魏云山不肯給他出口氣,這讓他心里那股憋屈勁兒,就像附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
走在回辦公室的廊道上,他的胸膛,還因憤怒而劇烈起伏,就像洶涌澎湃的海浪,久久難以平息。思來想去,他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氣憤至極,伸手就撥通路北方的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孟偉光仿若被激怒的公牛,劈頭蓋臉就朝路北方怒吼:“路北方,你到底想干什么?這次浙陽報社的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
路北方那頭沉默了一瞬,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隨后傳來一聲仿若從云端飄來的輕笑:“孟省長,你說什么呢?這可冤枉我了。”
那語氣云淡風輕,瞬間卻孟偉光的怒火,增加了幾分。
“路北方,你他媽少給我裝糊涂!!”孟偉光此時癲狂得就要失去理智,他額頭上青筋暴起,仿若要炸裂開來,握著手機的手劇烈顫抖,連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你好陰險。∧愎室獍l(fā)催收公告,就是將想事情搞大!讓網上都知道這孟世華是我兒子,對嗎?你這明著是要毀我前程。!”
路北方在這邊,仿若穩(wěn)坐釣魚臺的姜太公,他將背靠在辦公椅上,腳則架在桌子上,不緊不慢回應道:“孟省長,您這話,說得可嚴重了!我可沒那本事操控輿論!也無心毀你前程!這報紙發(fā)公告,必須得符合流程!而且,這陽光傳媒出了問題,就該從自身找原因,怎么反倒怪罪起我來了?”
孟偉光咬牙切齒道:“你還狡辯!你特瑪就是瞅準這機會,想狠狠踩我一腳動了!你那心思,我不用猜都知道!
“哈哈,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甭繁狈椒氯籼┥奖烙谇岸蛔兊母呱,依舊鎮(zhèn)定自若:“孟省長,怎么說呢,我所做的事,只是在履行職責,至于引發(fā)什么反響,那可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勸您與其沖我發(fā)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平息風波,挽回局面吧!
孟偉光見路北方間接承認這事,他怒火更強,咬著牙吼出話來:“路北方,我告訴你,這事,我跟你沒完!總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
路北方依然未有絲毫懼色,相反悠然道:“行啊,老孟!我等著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也不懼鬼敲門。倒是就怕有些人啊,心術不正,到時候將自己是進去……呵呵,而且,我也跟你說實話吧!孟偉光,這公告,就是我讓湖陽中院在浙陽日報刊登的!你兒子欠綠谷縣那 3500 萬元,若是在 15 個工作日之內不還上?那不好意思,我提前告訴你,我必定讓他列入追逃名錄,對他進行全球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