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陶永成冷著臉,未有直接回應,而是不輕不重來了句:“路北方找你,到底是何事,他什么目地?”
陶永成的目地,自然是了解和掌握全部情況。
曾鐘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萬分誠懇和客觀,同時,也將鬧得不歡而散的責任,推給路北方道:“路北方他們來省里,主要目地,還是想給湖陽市爭取一塊工業(yè)用地!他們看上的,就是咱們那塊國家儲備用地,足足有三萬畝。他們這要求,我覺得,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否則一旦開了頭,起了這口子,以后就難以收場!但路北方這是蠻橫無理,對我們的工作并不理解,堅持認為我們的政策,就應該為地方發(fā)展讓步,甚至言辭激烈……最后,才不歡而散。”
“好了!我了解情況了!”陶永成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斷了曾鐘山的話道:“就讓他來部里吧!”
說完,陶永成不顧曾鐘山的感受,啪地將電話掛了。
曾鐘山握著電話,明顯地感受著陶永成話里的冷意。他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目光凝重地凝視著電腦屏,心中翻涌著痛恨的思緒,手指關(guān)節(jié),更是握得咯咯作響。
“路北方啊路北方,你竟敢跑中央告狀,簡直不按常理出牌!你這樣搞,若讓我顏面掃地,在官場中陷入被動,老子定會讓你付出代價!還有那曾進……媽的,路北方要你去,你就跟著去,你不知道,你國土局的工作,還是我管著嗎!娘的!這次回來,看我怎么整你!”
……
掛了曾鐘山的電話后,陶廣成也在分析著路北方來找自己的問題,根據(jù)曾鐘山的描述,這起沖突的背后,隱藏著復雜的地方發(fā)展,與國家政策的博弈。而蔡老昨晚的電話,無疑給這件事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讓陶永成不得不更加審慎對待此事。
雖然陶廣成不知道路北方,就是段文生的女婿。但是,路北方這事,能讓蔡老親自打來電話,這不僅證明,路北方與蔡老的關(guān)系不一般,而更應重視的是,蔡老本身品性端正,戎馬一生,威望頗高,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找他,他以從不出面打招呼,而讓官員退步三分。
但路北方這事,蔡老偏偏就重視了,而且簡短的幾句話,透露出他對路北方滿滿的信任與關(guān)愛。
陶永成當然不傻,他自然要思量曾鐘山轉(zhuǎn)述的路北方來訪的詳情,以及評估蔡老支持路北方的原由。
若是僅憑曾鐘山所言,湖陽市覬覦國家三萬畝儲備工業(yè)用地,那么,在國家嚴格保護耕地、控制工業(yè)用地擴張的大背景下,這樣的請求,無疑觸動敏感神經(jīng),是不可能批準的。
但蔡老重視這事,且路北方作為新生代在全國有名的市委書記,他為何會如此堅持?背后是否有更為迫切的地方發(fā)展需求,或是特定的戰(zhàn)略規(guī)劃?
陶永成意識到,單純從政策紅線出發(fā)拒絕路北方的請求,雖然合規(guī),卻可能忽視了地方發(fā)展的實際困難和需求。政策制定與執(zhí)行之間,往往需要在原則性與靈活性之間找到平衡。
思來想去,他拿起電話,當即撥通國土資源部內(nèi)部負責地方事務協(xié)調(diào)的部門,要求他們立即收集關(guān)于湖陽市近年來經(jīng)濟發(fā)展、土地利用現(xiàn)狀及未來規(guī)劃的相關(guān)資料。
同時,他也指示秘書,準備安排與路北方一行的會面,表示國土資源部愿意聽取并研究地方的聲音,尋求合理合法的解決方案。
而且一大早,他就讓秘書,將接待室收拾一通,燒好開水。并且,他早早等在辦公室,候著路北方一行的到來!
……
“陶部長,來訪的客人到了!”
路北方四人剛在接待室坐下,只見一位面容和藹、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子,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人,便是國土資源部陶廣成。
陶廣成臉上帶著微微笑意,熱情地伸出手,微笑著說:“路書記,久仰大名!昨天聽聞你們來了的事兒,我就想著,今天一定要見見你們。湖陽這幾年的發(fā)展勢頭很猛,不少創(chuàng)新舉措在全國都有示范意義,你這個當書記的,可是功不可沒啊!
路北方握著陶廣成的手,謙遜地回應道:“陶部長,您過獎了,湖陽市能有今天的小成績,離不開的,就是各級領導的支持!尤其是國土資源部門,對我們地方發(fā)展的理解和支持!今天冒昧來訪,就是想向您反應下湖陽的發(fā)展需求和土地規(guī)劃方面的問題,希望能得到國土資源部的理解和支持。”
“好,好!大家坐下說!碧諒V成點頭表示理解,并揮揮手,示意路北方一行,坐下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