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見國土資源部的陶永成已經(jīng)安排人接待,既感意外,又有些許欣喜。
看來,昨天晚上蔡老的那通電話,讓陶永成還是特別重視了此事!
路北方微微點頭,向工作人員道了聲“謝謝”后,便領(lǐng)著曾進、秦漢、孫萬源,跟在這名工作人員后面,不疾不徐,向辦公樓走去。
……
事實上,就在昨天晚上,浙陽省副省長許京生,在忙完自己的工作后,恍然想到湖陽市委書記路北方一行,來省里反映要地的事情,怎么就沒有下文?他臨走,也沒有再向自己打聲招呼?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后,許京生便撥通湖陽市副市長秦漢的手機,問他湖陽市向省國土廳反映的問題,辦理得怎么樣了?
秦漢支支吾吾,最終還是說了實情,他向許京生匯報道道:“我們一行到省國土廳后,和曾鐘山廳長沒談幾句,他就直接拒絕我們要地的要求!而且態(tài)度強硬!我們路書記想讓他幫著向上面反應我們的需求,他愛理不理,導致后面,咱們路書記還差點和他吵起來!……也因為這事,路書記一氣之下,就帶著我們來了京城,準備明天向國土資源部反應情況!”
“你們?nèi)チ司┏?”許京生一聽,頓時心里一咯噔,嘴里喃喃道:“壞了壞了,路北方這肯定是跑到京城去告狀去了!”
路北方的脾氣,許京生是聽聞過的。這人一言不和,連領(lǐng)導都敢打,別說他去上面告狀了!但是,現(xiàn)在不管省國土廳能不能辦成這事?就他跑京城這事,就讓省里很被動,若是路北方到上面告狀這事兒,被省委書記魏云山和省長孟偉光知曉,肯定會責怪他不會辦事!
當即,許京生就給浙陽省國土廳長曾鐘山打電話,怒不可遏吼道:“曾鐘山,你搞什么名堂?!我讓路北方跑到你那反映情況,你倒好,不僅不配合,還敢把人往外趕?你這腦子里邊,是怎么想的?!”
曾鐘山早就料到,路北方在自己這里吃了癟,肯定會回省里,向省里邊的太爺告狀。
對此,他倒是不在意,而是慢條斯理試圖解釋道:“許省長,真不是我把他往外攆,而是他居心不良,試圖想將國家那三萬畝儲備工業(yè)用地給占了。你知道?國家工業(yè)儲備用地,那是勒在我們脖子上的紅線,是動都不能動的!……也正是因為政策原因, 他提出的眾多要求,我否決了。他不高興,還逼逼的說一大通,朝我甩臉子,我才不鳥他!他真以為自己是誰呢!
許京生強忍著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曾鐘山,你呀你?路北方可是湖陽市委書記,他怎么可能是無緣無故地向你提要求?再說,他來找你,是讓你將湖陽的訴求,向上反應!你倒好,上上來就給人扣了帽子,說什么居心不良,你有真正去了解過情況嗎?”
曾鐘山在電話那頭也來了脾氣:“許省長,我在國土系統(tǒng)干了這么多年,政策紅線,我能不清楚?再說,他要的那三萬畝地,一旦開了口子,上頭怪罪下來,誰擔得起這責任?反正,我是擔不起這個責,所以,我也沒開這個口子。”
許京生聽著他這話,真是氣得半死。他咬著牙,恨恨道:“紅線,紅線?你眼里只有政策紅線?卻不管下面市縣的需求?再說,人家湖陽這次又不是要你來踩紅線,而是要你將湖陽現(xiàn)在的需求,向國土資源部反映,向上面提要求,就怎么要你踩紅線了?我跟你說,現(xiàn)在好了……路北方帶著人,今天從你國土廳出來,就到京城去了!我剛聽秦漢在電話中說,他們明天一早,就直接去國土資源部反應這事!你看,現(xiàn)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