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晚上10點多了,蔡老這時候,卻要求自己去見他,而且,還要帶上妻子段依依去?這突然的要求,讓路北方驚愕不已,心中翻涌著無數(shù)的疑問。這是為什么啊?
這兩天,好像與蔡老在一起時,不論穿行于茂密的林區(qū),攀爬崎嶇的山路,還是趟過潺潺的桃花江,彼此間的相處融洽而愉快,從未有過半分的爭執(zhí)或不悅!這讓路北方更加困惑,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與好奇。
納悶了一陣子,路北方還是走到正在晾衣服的段依依身邊,從后輕擁她的身子道:“也不知大領(lǐng)導(dǎo)怎么想的,他現(xiàn)在竟讓你和我,一起去他酒店的房間!”
“什么意思。俊
“他讓你,和我,一起去他的房間?”
“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段依依搖搖頭:“我不去!我才不想摻和你工作上的事!”
路北方皺著眉頭,作難道:“這京城來的大員,讓中辦的田主任特意通知我的!你看,若是不去,總不好吧!老婆,就我請你幫我的忙了!……”
路北方好說歹說,才讓段依依將孩子,放在同小區(qū)一同事家里。爾后,路北方兩口子這才開車,又返回領(lǐng)導(dǎo)所住的湖陽國際大酒店。
1808室。
路北方和段依依兩人在過道前向警衛(wèi)驗證身份后,終于站到了這棟樓的面前。路北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緊張與期待。
段依依則將自己的衣裝整了整,將嘴巴嘟了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精神煥發(fā),充滿活力。
爾后,路北方抬手,敲開了蔡老和蔡夫人的門。
蔡老和蔡夫人正坐在屋內(nèi),兩人衣裝整潔,正在等他們。
一聽敲門的聲音,蔡夫人趕緊起身,小跑幾步,走到門邊直接就將門打開?吹介T外的路北方,以及一個清秀的女子。
蔡夫人的臉上的笑容如綻開的花:“來了!來了!里邊請!”
路北方先進(jìn)去,欠了欠身子,問好道:“夫人好,蔡老好!”
段依依也將身子微微鞠躬,問好道:“您好!”
“坐!你們坐!”
“隨意一點!”
“別搞得緊張兮兮的!”
蔡老招手,讓路北方和段依依,到窗臺前一圓形茶臺前落座。
這是湖陽最好的酒店的最好套間,套間有客房,還有小會議室,有接待客人的茶臺。本來酒店所處位置,就是湖陽市區(qū)的高地,現(xiàn)在18樓的高度,能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俯瞰半個湖陽城。
從18樓的高度望去,整個湖陽仿佛披上層薄薄的輕紗。
燈火輝煌的街道,像是一條條蜿蜒的銀河,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遠(yuǎn)處,山巒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與城中湖月心湖面上的點點漁火,交相輝映,營造出一種寧靜而深邃的氛圍。
路北方和段依依繞到茶臺邊,兩人挨著坐下。
對面,蔡老和蔡夫人也坐下。
兩人笑意盈盈,將目光望著段依依。
“你,就是段依依?”
“呃,我是的!
“大學(xué)教師。”
“是的!”
“孩子一歲半了?”
段依依點頭,同時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蔡夫人:“是的,小孩現(xiàn)在一歲半了!”
“叫什么來著?我想想,好像叫路晨陽,對不對?”
“?她怎么連自己孩子的名字都知道?”段依依和路北方萬分驚訝,段依依更是瞳孔放大,有些不可思議地點頭:“是的?他叫路晨陽!”
接著,她又小心翼翼反問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呀?”
蔡夫人臉帶笑意,未有作答。
蔡老哈哈笑著道:“我們怎么知道的?其實,早就知道了!而且,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家的事兒,可多啦!”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段依依和路北方錯愕有加。
蔡老興致高昂解惑道。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今年應(yīng)當(dāng)31歲吧!”
“嗯!”
“你從未見過你的爺爺!他長什么樣,你都不知道!”
段依依瞪大了眼睛,她點頭承認(rèn):“確實沒有見過!
“那你聽你父親說過你爺爺嗎?”
“說了,好像,就是當(dāng)兵,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
“是的,他犧牲了!”蔡老站起來,沿著屋里邁了兩步,然后手撐著茶吧幾,望著路北方和段依依道:“這么著吧,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45年前的夏天,在某些國家的暗中支持下,號稱第三軍事強國西南某國,狂妄至極,老是派出軍隊和民兵騷擾我國邊境民居民!為了捍衛(wèi)國土完整,保護(hù)邊民,我們無數(shù)風(fēng)華正茂的熱血青年,就在那時奔赴前線,懲處襲擾邊境的境外勢力,并在廣西云南拉開了還擊的序幕!”
“當(dāng)時吧,我還是個小兵,并且還是后勤保障部隊的。這一天,我們后勤部隊接到命令,需要運送三卡車重油、兩卡車汽油到前線!執(zhí)行押運的任務(wù),就落在我們排里。我們排派出12人,排長帶隊,坐著押運車,以及五臺油車,立馬就從駐地前往前線。因為后方到前線一路,都屬我方軍事區(qū),理論上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油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萬一出了差池,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就是這樣,我們的車隊駛出駐,快速向前線行駛,沿途的樹木和田野,顯得那么寧靜。然而,這種寧靜卻讓我心中更加緊張。隨著車隊逐漸深入,我開始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抑,仿佛空氣都凝固了。雖然道路兩旁都是熟悉的風(fēng)景,但每一次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或是遠(yuǎn)處傳來的輕微聲響,都會讓我們緊張地握緊手中的武器。”
“果然,就在車隊即將離前線還有10公里左右時。突然,一陣急促的警報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只見路邊山坡上,一股不知什么時候藏在路邊叢林里的戴著綠帽的敵人,像股潮水,一下就朝我們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