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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溪坐了好一陣子才走,路北方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路北方當然知道,李丹溪在湖陽感覺工作寬松,工作愉快,那還不是自己一直維護著她!而且,她手下幫著搞工作的林亞文,水平亦不錯。
手下有了高手,她這當掌門的,自然輕松了。
路北方坐在椅子上,看著李丹溪走了后,愣愣地將頭仰在靠背上。
恍惚間,他又想過個女人。
這女人,就是宣傳部副部長林亞文。
林亞文從報社調(diào)到宣傳部后,就安安靜靜待在市委宣傳部的這崗位上。
現(xiàn)在一晃,也有二年多時間了。
當然,路北方想的,不是林亞文的工作問題,而是認識她好多年,她不嫁人的問題。
想到這問題,路北方心中一凜!
他隱約知道,林亞文的這問題,事實上與他是有關(guān)系的。
想當初他在綠谷縣臨河鎮(zhèn)當鎮(zhèn)長時,策劃的那幾起活動,都是請大記者林亞文去執(zhí)筆。而且,在連續(xù)高度緊張之余,特別是在兩人一起熬夜的時候,路北方不是榆木疙瘩,他很明顯感覺林亞文的感情,向自己身上傾注。
路北方當了市委書記,又和段依依生二胎后,路北方在心里,還想坦坦蕩蕩,將林亞文就當成小妹妹或老婆的閨蜜一樣對待!雖說以前的時候,偶爾自己妻子喊她吃飯,她還會去。但最近一年來,段依依喊她吃飯,她都不來了!
如今細細想來,她是不是還沒有解開那道心結(jié)?
雖然林亞文調(diào)來市委宣傳部當副部長,但她是分管外宣口的。她每天的工作,依然和在報社時差不多。除了寫稿,她偶爾還會跟著湖陽日報熟悉的記者,一起陪著路北方等領導下去走訪調(diào)研,偶爾在閑下來或者人少的時候,也會走到路北方的身邊陪他聊天!但是,若是場面大了,人多了,她保準是離路北方遠遠的。
“但現(xiàn)在,她婚也不結(jié)?男友也不談?
這總不是辦法?”
路北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過了一會,他打電話,將組織部長范明濤給叫了過來。
“明濤,最近瑞云縣,好像還缺個縣委常委、縣委宣傳部長吧?你們組織部有沒有好的人選?”
范明濤是個中庸且聰明的干部。
他一看路北方問話的神情,當即就猜到路北方問這話,是要安排人。
他道:“推薦的一大堆,合適的還沒有,呵呵,書記推薦一個唄!
路北方盯著范明濤,很是認真道:“你還別說,我真是鄭重向你推薦一個!她就是咱們市委宣傳部副部長林亞文同志!你將她弄去瑞云當縣委常委、宣傳部長,你覺得怎么樣?”
范明濤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后興奮道:“林亞文?別說,這還真是很合適!”
路北方道:“既然你覺得合適,那就考察考察,讓她下去履職吧?”
“不是,路書記?你讓林亞文到基層去,你那些講話稿誰來寫?林亞文,可算是個強硬的筆桿子!
路北方想了想道:“罷了罷了,別為這件事情糾結(jié)了!筆桿子,到時候我再到市里別的部門抽!”
路北方其實是心里道,你懂個屁!我就是有意將她調(diào)到縣里去,免得她在市委宣傳部,不僅耽誤處朋友,談婚嫁!而且,可能還與自己隱隱有點關(guān)系!
她三十多了,再也不能耽誤了。
路北方不過不想與范明濤討論這些,而是一愣道:“我讓你安排,你就去安排好了!操心那么多干嘛!”
范明濤吃了個沒趣,只得擺擺手道:“好吧好吧,那我去考察她了!
看著范明濤的背影,路北方陰陰笑出聲。
這回,總算做了件好事!
可沒想到,就在下午的時分,林亞文就走了過來。
林亞文也沒敲門,也沒打招呼,而是邁步到路北方辦公桌前,嘟著嘴,看起來有些生氣道:“路書記,你為什么要調(diào)我去瑞云縣當縣委宣傳部長?”
路北方抬起頭,沖著林亞文一笑道:“亞文,你到瑞云縣當宣傳部長,也免得在市委宣傳部,每天累得像牛馬一樣的生活!到了瑞云縣,憑你的才學,你在宣傳部長位置上,隨便指點幾個人,都比其他縣市的宣傳工作要搞得好!這樣一來,你工作也比較輕松了,也有時間干自己喜歡干的事情了!”
路北方糾結(jié)了一陣,然后笑著說:“再說到了瑞云縣,那帥哥可多了!到時候,你也有時間出去談戀愛嘛!
聰明如林亞文,頓時猜出路北方的本意。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路北方,目光錯綜復雜。
而且,她的嘴角,輕輕咬了咬,微微抽動后,哼了一聲才道:“我才不想去瑞云!我就覺得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好的!”
路北方開導她道:“到瑞云,那是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管理的工作將更為全面,而且最鍛煉人!”
“得了吧!我到縣里當常委,也是副處級,我現(xiàn)在市委宣傳部當副部長,也是副處!而且,這里有我熟悉的環(huán)境,有我熱愛的工作,同時還能接觸圈子里面優(yōu)秀的新聞工作者……所以,我沒必要去!
林亞文的伶牙俐齒,真將路北方活活氣死。
“好了,我不想跟你說了。”
路北方知道,說是說不贏她,罵又不能罵!
因此,他哼了聲,然后道:“我出去走走,順便跟楊征文說點事情。就到瑞云當常委之事,你自個酌情考慮下!”
路北方也不再說話,而是不顧林亞文還坐在自己辦公室,他便起身,就準備朝市委辦公室那樓走。
“我就是不去!”
哪怕路北方出門,林亞文依然像木頭般,釘在他的椅子上,大聲嚷了這句話。
路北方是聽著的,但在離開時,他裝作沒聽著。
他匆匆朝林亞文瞥了眼,明顯看到她氣郁的胸膛,起伏很大。
而且身子,竟情不自禁微微顫抖起來。
面對這情況,路北方還真不知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