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東動了真格,必須要讓開黃腔的同學離開藝術團。
開黃腔是對他女朋友的嚴重冒犯,他無法容忍。
他給了郭大成兩種選擇:一是安靜地離開;二是他上報給學校領導,然后郭大成被當眾開除。
郭大成無奈,只好選擇了前者。
南州大學校藝術團,這幾個字象征了無限的榮耀。郭大成還想跟著鄭前,再混出一點名堂……結(jié)果,被許望東給搞砸了。
不就是開了一句玩笑嗎?至于這么較真嗎?
但許望東的立場非常堅定,沒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郭大成只好走了。
他對許望東的恨意,已經(jīng)埋在心里了。
李知圓勸許望東:“他說那句話,雖然讓我很不舒服,但如果他跟我道歉的話,我愿意接受……你這樣把他趕出去,他會不會對你懷恨在心?”
“他恨不恨我,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欺負你!痹S望東說道:“他讓你干活,你受傷了,他還對你說那些難聽的話……我都要氣炸了!”
他對她的在乎,讓李知圓非常感動。
他真的把她捧在手心里,不允許她受一丁點的侵犯。
哪怕是言語上的侵犯,也不行。
許望東攥緊了拳頭,憤恨道:“我沒把鄭前一起趕出去,已經(jīng)格外開恩了。”
“好好好……”李知圓勸道:“和為貴,別再鬧大了。”
許望東還是憤憤不平:“去年這幾個家伙給朝陽灌酒,差點兒鬧出人命來。朝陽一家仁慈,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可這個郭大成還是不思悔改,我看著就來氣!
就這樣,郭大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藝術團……
關鍵是,藝術團成員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離開了……
他在藝術團里擔任什么職務來著?
大家都想不起來,大概是待在合唱團里?
不知道,忘記了。
但對鄭前來說,郭大成一走,他就很被動了。
秦朝陽在藝術團的威望無可撼動,也只有郭大成在,能給鄭前一點支撐。
現(xiàn)在他的左膀右臂走了。
啊,可惡!
秦朝陽載譽歸來,先跟鄭前商量怎么弄畢業(yè)晚會的節(jié)目。
他想說的是,他之前確定的節(jié)目,都是跟老師同學反復推敲后決定的,不能說改就改了。
更何況,有些演員并不是藝術團的成員,他們只是普通的畢業(yè)生,出一個節(jié)目并不容易,這極有可能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上學校的舞臺,機會難得,盡量不要取消他們演出的機會。
鄭前又拿出“得讓領導滿意”這套說辭,說不過秦朝陽,他就擺爛:“那你不要走了,繼續(xù)當你的團長,不好嗎?”
……對這種溝通方式,秦朝陽很無奈。
他也覺得,既然已經(jīng)決定走了,還是不要插手了。
雖然他也覺得很憋屈==
離開排練廳,他都不敢看“老戰(zhàn)友”們的表情。
他們怨恨他,又期待他做出改變。
哎……
秦朝陽苦惱地想,他不是萬能的!
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他離開家好幾天,返回學校的那天晚上,他就去媽媽店里幫忙。
媽媽特意給他留了一份煲仔飯,一碗西紅柿雞蛋湯。
最家常的味道,秦朝陽吃得很香。
“全國總擂主,是什么意思?”楊玲玉很好奇兒子取得的成績:“就是全國第一名的意思嗎?”
“嗯!”秦朝陽喝著湯,得意地答應了一聲!拔覀冞@次可是戰(zhàn)勝了大三大四的同學,取得了全國第一名。”
楊玲玉喜滋滋地問道:“我兒子真厲害,說吧,想要什么獎勵?”
“老媽,給我點兒錢!鼻爻栒f道:“我想和室友們一起出去玩,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
楊玲玉的眼睛瞬間亮了。
兒子跟她要錢了。。
如果楊玲玉寫一本另類爽文,可以寫《兒子太優(yōu)秀了,不用我養(yǎng),我該怎么辦?》
秦朝陽以前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能賺錢,也沒缺過錢。他主動跟父母要錢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是姐姐告訴他的,如果不跟媽媽提要求,她會很失落的。
媽媽是個很要強的人,如果她感覺不到被兒子需要了,那她該多難受。
想到這些,秦朝陽又跟媽媽說道:“媽,多給我點兒,小宋家里不寬裕,出去玩的時候我多掏點兒。”
“沒問題!”楊玲玉非常爽快:“你們打算去哪兒玩?”
“還沒想好,張翰文想去新疆,老許想去西藏……我和宋好問無所謂,跟著他們制定的攻略走就行了!
“喲,去那么遠啊?”楊玲玉很擔心:“那里海拔都挺高吧?你到那里會不會缺氧什么的?腸胃能受得了嗎?”
“……媽,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弱!”秦朝陽笑道:“我很想見識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越往西邊,景色越壯麗。”
“行吧。”楊玲玉還是憂心忡忡:“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你們隨便玩,我給你當后勤。”
秦朝陽下意識地想說“不用”……
但是又擔心傷害到媽媽的感情,便說道:“行啊,老媽和我一起去,那我就有了行走的提款機!
“多花,使勁花!”楊玲玉把手機給兒子看,“你看,你爸就知道轉(zhuǎn)賬,這么多錢,我都不知道怎么花!
秦朝陽看了一眼,最近一筆轉(zhuǎn)賬有七位數(shù)。
他笑了笑:“我爸之前還跟我哭窮,說裝修別墅的錢還得再攢一攢……他是生怕我知道家里有錢!
“哎,我從來沒裝過別墅,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再等等吧!”
……
母子二人說說笑笑,一個流浪漢模樣的人走進來,拿出一個臟兮兮的碗,很自然地伸到楊玲玉面前。
秦朝陽先擋在了媽媽面前,警惕地打量著來人。
楊玲玉卻推開兒子,笑瞇瞇地跟流浪漢說道:“大哥,今天又沒有飯吃。课医o你的米飯不會煮啊?你等著啊,我還有一點飯菜,你拿回去吃!
楊玲玉從冰箱里拿出幾個保鮮盒,遞給了流浪漢。
流浪漢話也沒說,直接走了。
秦朝陽感覺很荒唐:“老媽,這是誰啊?他是……要飯的?”
“我之前去社區(qū)問過,這個老人精神有點問題,自己住,是社區(qū)重點關注對象。他也不是經(jīng)常來,估計餓極了才會來找吃的!睏盍嵊癫]有把“接濟”當成大事,她隨手接濟的人太多了。
秦朝陽卻很擔心:“媽,他精神有問題,不會傷害你吧?”
“他精神有問題,但并沒有攻擊性。給他一碗飯吃,我們家沒有什么損失,但是能救他一命,這不很好么?”楊玲玉說道:“你謝阿姨也經(jīng)常接濟他,大家都覺得他不容易。”
謝阿姨是張瀚文的媽媽,也在美食一條街上做生意,跟楊玲玉的卷餅店中間隔了五六家店鋪。
她開的蛋糕店遠近聞名,已經(jīng)在附近開了兩家分店了。
秦熙陽走進來,往后看了看那位“流浪漢”,問道:“媽,那位大爺又來討吃的?”
“嗯!
“也怪可憐的,這么大歲數(shù)了,就他一個人,好像也不會說話。”秦熙陽坐在椅子上,一臉疲憊。
“熙熙,你吃飯了沒有?”楊玲玉問道:“我切好了水果,就等你回來吃!
“不吃了!鼻匚蹶柨鄲赖卣f道:“胖了一斤,好煩。怎么長一點體重,就像犯了死罪一樣?”
“你哪里長肉了,我怎么沒看出來?”楊玲玉說道:“我還擔心你太瘦了,巴不得你多吃一點!
秦熙陽的技術很好,但是不能高枕無憂。其他舞蹈演員都很努力,她稍一松懈,就會被別人頂替。
秦朝陽吃完飯,說道:“老姐,如果競爭壓力太大,你出來單干唄!”
“說得倒輕巧。如果我連劇團的壓力都承受不了,那創(chuàng)業(yè)的壓力就能受得了了?”秦熙陽說道:“干什么都不容易,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