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圓的擁抱,也給了秦朝陽很大的觸動。
這特么的才叫真情流露!
這才是愛!
秦朝陽的心被風(fēng)吹得涼涼的。
……
剛才,他開會被吵得頭疼,又跟別人協(xié)調(diào)各項工作,腦袋瓜子更是嗡嗡響……于是,他到樂隊活動室彈鋼琴散心。
他的女朋友卻全然不記得他大病初愈這件事了,非要找他辯論一番,用日語演唱歌曲有沒有必要。
秦朝陽頭疼,很不舒服……
他疲倦地說,如果她真覺得沒必要,那就別加了。
反正,她是藝術(shù)團(tuán)團(tuán)長,她說了算。
孟雙琪為這句話很生氣,沖著他大喊:“秦朝陽,你這是陰陽怪氣!你是在說我獨斷專權(quán)嗎?我明明是在跟你商量……”
她還被氣哭了。
強(qiáng)悍如她,一定是委屈到了極點,才會被氣哭。
秦朝陽又心軟了,他給孟雙琪擦眼淚。想抱她,她又不讓抱==
“秦朝陽,你為什么要彈《楓》?《楓》是分手的歌,你想跟我分手嗎?”
秦朝陽也很委屈,但是又覺得孟雙琪的這句質(zhì)問,其實是舍不得自己。
他說道:“那我彈一首《告白氣球》給你聽,好不好?”
“不!泵想p琪止住哭泣,說道:“我心情不好,要聽《六月船歌》才能平靜下來。”
“好嘞!這曲子簡單!”
孟雙琪又提要求:“你的左手不要加花樣,你上次彈得很快,又自己加技巧,顯得輕佻。這次慢點彈,彈出那種水流緩慢的感覺來,這樣才能讓我心平氣和。”
“好!”
秦朝陽滿口答應(yīng)。
在很多時候,孟雙琪是他音樂上的知音,她總能一針見血地給出準(zhǔn)確的建議。
一曲終了,孟雙琪的心情也好多了,她說道:“朝陽,我知道你也是為藝術(shù)團(tuán)好,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聊!
……她還在較真。
秦朝陽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爭也爭不過她,那就隨她去吧。
走出百年禮堂,孟雙琪又說道:“你臉色不太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討論,晚安!
說罷,她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他臉上留下輕輕一吻。
過了好一會兒,秦朝陽扇了自己一巴掌,才發(fā)覺自己沒有在做夢。
她居然……親了自己一口?
……
路燈下,秦朝陽一邊回憶著孟雙琪給他的親吻,一邊看著李知圓忘情擁抱許望東……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愛情。
真想不明白。
唉,還是先轉(zhuǎn)過身去吧!看著別人擁抱,怪難為情的。
也沒有車底可以躲,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nèi)齻才一同踏上了回寢室的路。
許望東說,他上完軍事理論,路過學(xué)校西北門,目睹梁秋實大戰(zhàn)變態(tài)男,他便出手相助了一把。
他說,梁秋實傷得不輕。
而且,梁秋實救的那個人,是李知圓的室友。
李知圓的CPU快要燒爆了……
她一時消化不了這些事情。
許望東說道:“他倆都去醫(yī)院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難怪,祝高星沒有回復(fù)信息。
她一個文靜的乖乖女,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嚇壞了。
得好好安慰她才行!
許望東驕傲地說道:“上次在公交車上沒抓到那個變態(tài)男,我一直憋著一口氣,今天總算把他繩之以法,很痛快!
李知圓雙手給他比贊。
“聽梁秋實說,對方是個練家子,身手很好呢。”許望東說道:“如果不是梁秋實已經(jīng)把他打了個半死,那我肯定沒法制服他!
“不知道梁師兄怎么樣了……”李知圓憂心忡忡:“我先不回寢室了,我想和隊友們一起去醫(yī)院照顧他!
許望東點頭贊同:“好,你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李知圓在群里發(fā)了信息,不一會兒,四個隊友都聚齊了。
他們正準(zhǔn)備出發(fā)去醫(yī)院,裴教練發(fā)信息,讓他們不用來了……
去了也沒什么用了……
大家都垂頭喪氣地散了。
李知圓一晚上沒睡,哭得眼睛紅紅的。
汪若曦也難過得沒有睡,掉了幾滴眼淚。
梁秋實,年紀(jì)輕輕,真的太讓人惋惜了!
上次比賽結(jié)束之后,國家隊一位教練很看好他,有意向讓他進(jìn)國家集訓(xùn)隊試訓(xùn)幾天。
裴教練擔(dān)心他飄了,還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他就……
受傷了!
去不了了!
哎!
汪若曦尋思著,要不要把梁秋實的心意告訴李知圓,猶豫了一晚上,天亮了。
又開始下雨了,每逢下雨天,他們就在體育館里面跑步。
李知圓和汪若曦去晚了,一進(jìn)門,嚇了一跳。!
梁秋實居然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其他兩個隊友正在跟散打隊的吹牛×。
李知圓揉了揉眼睛,確定看到的是人,不是鬼。
汪若曦率先說道:“梁秋實,就算你傷得不重,那也得在醫(yī)院里休養(yǎng)一下吧?”
“就這點兒傷?”梁秋實乜斜著眼睛,說道:“就像被蒼蠅蹬了一腿!
昨晚裴教練說了,估計等他們?nèi)チ酸t(yī)院,梁秋實就要出院了。
所以,不用去了。
身為一名習(xí)武之人,梁秋實希望別人記住自己硬漢的一面。這點小傷,他不想住院,也不想讓別人同情自己。
做完縫合手術(shù),輸了血,他就一定要出院。
即便臉色蒼白如鬼,他也固執(zhí)地要出院。
他說,父母已經(jīng)在來學(xué)校的路上了,他們會照顧他一段時間。
李知圓搖頭:“就算你是硬漢,也沒必要硬成這個樣子。住院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傷還是要養(yǎng)好啊!”
梁秋實擎著受傷的手腕,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那么著急出院,就是為了多看她幾眼。
看一眼,少一眼。
裴教練把弟子們召集起來,說道:“今天,我只簡單說一點……梁秋實,你坐下,不舒服就去醫(yī)院。”
梁秋實便挨著籃球架坐下了。
“首先,昨晚梁秋實表現(xiàn)得非常勇敢,是我們武術(shù)隊的驕傲,我們給他鼓掌!”
掌聲非常熱烈,夾雜著幾聲歡呼。
裴教練問道:“梁秋實,你跟歹徒搏斗的時候,有沒有什么感觸?”
“有!绷呵飳嵃严掳吐裨谝骂I(lǐng)里,言簡意賅:“對方是個高手。”
“是,他不是一般的高手,十幾年前,他拿過世錦賽金牌。梁秋實能跟他打個平手,很不容易!
眾人愕然。
同時對梁秋實肅然起敬。
乖乖,十八歲的少年,居然能跟世界冠軍打個平手?
如果對方不用刀子,或許梁秋實能贏過他。
“我甚至還認(rèn)得他!迸峤叹氄f道:“昨天在派出所見到他,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以前也跟你們一樣,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運動員……但是,退役后,他并不適應(yīng)教練的生活,換過幾份工作,也不如意。年紀(jì)大了,除了武術(shù)之外一無所長,沒有學(xué)歷,沒有技術(shù),精神也變得不正常了!
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
“我不想你們變成那樣!迸峤叹氄f道:“嘮叨的話,我也不想講,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每個隊員都沉默著,想了很多很多……
為了不從高處跌落,為了能讓以后過得體面一些,他們都要做些什么才行。
學(xué)好英語,多考幾個證……李知圓如此想著。
裴教練看向李知圓:“你是明天走嗎?”
“嗯……”李知圓點點頭:“明天下午的飛機(jī)!
偌大的體育館里寂靜無聲。
裴教練打破了沉默:“晚上一起吃飯,為你送行。去了好好練,別給學(xué)校丟人——散了吧!該訓(xùn)練訓(xùn)練,該上課上課!
李知圓蹭到了裴教練身邊。
裴教練疑惑地看著她。
“教練,我可不可以不走?”李知圓艱難啟齒:“我……舍不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