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諸位好好想想,除了我之外,全天下沒有人會愿意為你們去辦這件事了。而你們最后掙扎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
三人對視一眼,年紀最長的殷天賜開口道:“你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玄狐的嘴角掛起微笑,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
約莫盞茶時光之后,看著玄狐的身影在幾個起落之后消失不見,三人再度不約而同地面面相覷。
“家族為大,我們沒有做錯吧?”
“只要真的如他所言,我們的一切都沒有越界,更談不上什么謀逆,何罪之有,更遑論什么風險!”
“最關鍵的,如果成了,家族便得以保全。從另一個方面說,今日之會,不過是我們得知了他在暗中謀劃刺帝的消息而已,與我們本身并無干系!
“沒辦法,朝廷要我們的命,我們只是為了自保。”
“是極,那就這么辦吧,此事僅限你我三人知曉,我建議在塵埃落定之前,連族中也不要告知!
“不錯,事以密成。千萬要管好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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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處莊園離開,玄狐卻沒有直接回到藏身之處,而是拐進了一處林中,再出來時,就是一個窮困潦倒、面黃肌瘦、胡須花白的落魄文士。
他騎著一頭禿了毛的毛驢,慢慢悠悠地從東郊來到了北郊,在北郊的一處河畔,找到了一家生意不好不壞的魚館。
挑了張桌子坐下,點了一條魚,他又拉著店小二問會不會給他弄死魚,還不放心地要求去跟著看。
店小二無奈,只得親自帶他過去。
“瞧見了吧,這都是活蹦亂跳,現(xiàn)殺現(xiàn)做的!”
店小二一臉無語,玄狐卻看著那個熟練殺魚的師傅,輕聲問道:“師傅這殺魚的手法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是在何處學的?”
“你這話說得,殺個魚還分什么手......”
店小二無語開口,沒想到殺魚師傅卻詫異地看著玄狐,“行家。
說完他朝店小二揮了揮手,“四娃,你忙去吧,我跟這位先生聊兩句。”
待店小二一臉震驚地離開之后,殺魚師傅便重新忙活起來,“我這手藝是一個牧民教給我的,說這樣殺出來的魚沒有腥味!
玄狐點了點頭,“我能見見那位牧民嗎?”
殺魚師傅笑了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說不定人早就死了!
玄狐微笑道:“也是,那你是在哪兒碰見那牧民的,我也想去碰碰運氣!
殺魚師傅扭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河上有個渡口,你去問那個艄公吧,當時我倆一起的,他應該記得地方!
玄狐拱了拱手,道謝離開。
坐在桌旁,慢條斯理地吃完了一條魚,再摸出銅板結了賬,朝著不遠處的渡口走去。
到了渡口,見了艄公,又對了幾句暗號,而后他便坐上了船,艄公緩緩撐著船,去了對岸的一處隱秘屋中。
玄狐下了船,進了屋,屋中空無一人,他卻一點不慌,從容地在屋中桌旁坐下,緩緩道:“尉遲先生,還望現(xiàn)身一見!
屋子里,從四面八方傳來低沉的聲音,“閣下是誰,所為何事?”
玄狐緩緩卸下面上的偽裝,“我來,自然是有天大的事!
在瞧見玄狐顯露真容之后,房間里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不多時,北梁繡衣局三星繡衣使,也是繡衣局在南朝的分部負責人尉遲弘走入了房中,看著玄狐的臉上依舊帶著幾分震驚,“你不怕我們直接殺了你?”
玄狐淡淡一笑,“黑冰臺與我已無關系,我們如今利益一致,尉遲先生又豈會殺我!
尉遲弘沉默一瞬,“你找我們有何貴干?”
玄狐微笑道:“我之大計破滅,半生功業(yè)毀于一旦,畢生夢想再無實現(xiàn)之機,我數(shù)度嘗試過別的辦法,但曾經(jīng)留下的那些后手都被一一堵住,我在大夏,已無立足之地。既然他們不讓我活,我便欲行一大事,而此事需要你們配合!
尉遲弘眉頭一皺,看著這位曾經(jīng)他們最大的敵人,也是最令他們恐懼的對手,即使此刻身處主場,依舊覺得有幾分坐立不安!拔覀兪抢C衣局,不是你的黑冰臺!
說完之后,他又補了一句,“哦對,黑冰臺也已經(jīng)不是你的了!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現(xiàn)在的你,不配跟我們談什么合作。
玄狐聽完,微微一笑,“我敢來找你,敢來提這個要求,必然有我的底氣,尉遲先生這般答復,是不是有些輕視在下,也輕視自己了?”
尉遲弘聞言再度沉默,也是點頭,“閣下所言甚是,是在下魯莽了,不知閣下欲行何事?”
玄狐輕輕吐出兩個字,“刺帝!
尉遲弘神色猛變,看著這位南朝同行,一時不知道該佩服還是該鄙夷。
玄狐自信地笑了笑,“不論如何,這對你們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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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京城的暗流在急速涌動著,但對遠在雨燕州的夏景昀而言,那是無法預知且還沒來得及思量的遠方。
在收拾了洪家、收服了其余大族之后,整個州城統(tǒng)一了方向,形成了合力,于是很快便迸發(fā)出了強大的活力。
雖然這些大族依舊沒有豁出一切來支持新政,但對這些人而言,不添亂就已經(jīng)夠好了,更何況他們?yōu)榱擞懞孟木瓣肋是做出了許多實質性的奉獻,這就更讓新政的推行變得無比順暢。
在理順了州城的種種之后,夏景昀便準備帶著人巡視各郡,調研總結,形成能夠推而廣之的經(jīng)驗。
正忙著帶觀音婢學走路的姜玉虎聞訊也沒有阻攔,分給他一千無當軍,就又沉浸在女兒奴的角色中不亦樂乎去了。
看著他那樣,夏景昀都忍不住在想,等他真正生個女兒不知道寵成什么樣。
稍作安頓,夏景昀便和陳富貴一道,領著一千無當軍出了城。
結果剛剛出城,迎面便碰上了一支隊伍。
對方領頭的人瞧見夏景昀,翻身下馬,帶著幾分邀功的激動,“末將見過侯爺!侯爺,末將奉興安侯和烈陽侯之命,給您送了一位貴客過來!”
夏景昀一挑眉,也翻身下馬,“誰啊?還需要你們送過來?”
那人神秘一笑,“侯爺稍等。”
接著便走到了身后的馬車旁,“耶律姑娘,到地方了。”
聽見這個稱呼,看著一個草原美人從車上下來,夏景昀瞬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