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腳步聲,馬蹄聲響起,撕碎了云陽縣的寧靜,一個個披堅執(zhí)銳的官兵沖進一條胡同內(nèi),將顧家包圍得水泄不通。
顧連城和顧庭都是臉色大變,一個京兆府通判大步?jīng)_進了廳堂。
顧連城嚇得臉色一白,道:“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你們涉嫌謀殺云陽侯兼城防營統(tǒng)領(lǐng)江寒,府尹大人有命,捉拿你們歸案!”
那官員一揮手,喝道:“來人,將他們拿下!”
京兆府官兵當(dāng)即上前,將顧連城和顧庭戴上了枷鎖,押回了京兆府。
像這種事還在洛陽不斷發(fā)生著,京兆府尹阮子謙借著這次江寒被刺殺,直接捉拿了一批人,押進了京兆府監(jiān)牢。
離明司也是趁此機會,直接捉拿了好幾個六部的官員。
洛陽的諸公都知道,江寒這是在發(fā)泄怒火啊,這個時候有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他,就得被押入大牢。
就在江寒在家里等著消息時,曹安帶著皇上賜予的少虡劍前來,將弘貞皇帝所說告知江寒。
“我明白了,江寒必不負(fù)皇上重任!苯舆^少虡劍,伸手便給曹安塞了一疊銀票。
曹安笑著婉拒道:“咱家為皇上放事,哪敢收侯爺?shù)你y票?此次皇上大為震怒,侯爺盡管放開了手做!
江寒頓時安心了。
為何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刺殺自己?多半就是因為自己要執(zhí)掌城防營了,幕后之人不愿意看到。
如今有了少虡劍,他也可以先斬后奏了。
江寒想了想,便揮了揮手,令許月眠拿來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十瓶香露。笑道:“曹公公,這是萬梅山莊最近研究的新品,還請公公替我品鑒品鑒!
這曹安是司禮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地位極高,有時候說話比尚書還好用。
曹安看了一眼托盤上那精致玲瓏的瓶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身為掌印太監(jiān),銀票他還真的不缺,但萬梅山莊的暗香香露可是搶手貨,玻璃瓶更是限量的。
這十瓶香露都是玻璃瓶裝著的,價格不菲啊!
而且太監(jiān)畢竟割了那些東西,即便勤換內(nèi)褲,也總有一股尿騷味,這香露正好能掩飾這股味道,實為太監(jiān)所需之物。
曹安笑道:“那就謝謝侯爺了,咱家便不客氣了!
送走了曹安,江寒便喚來了周虎和阿福,道:“城防營的情報你們知道多少?”
周虎當(dāng)即道:“城防營屬于禁軍體系,有衛(wèi)戍皇城之職,設(shè)統(tǒng)領(lǐng)一人,副統(tǒng)領(lǐng)兩人,參領(lǐng)四人,佐領(lǐng)十人……城防營初建時只有一萬余人,發(fā)展至今已有兩萬余人!
“如今城防營只有一位副統(tǒng)領(lǐng),但這位副統(tǒng)領(lǐng)身份卻不簡單,他叫徐煌,乃是射陽侯徐昭之子!
江寒道:“射陽侯徐昭?我記得他好像是京營的?”
周虎道:“不錯,射陽侯頗受重用,執(zhí)掌京營中的三千營!
大虞的京營包括五軍營、三千營和神機營。
五軍營練習(xí)營陣,三千營練習(xí)巡哨,神機營練習(xí)火器。
五軍營大部分是步兵,神機營則掌握著大虞唯一的火器,至于三千營全是騎兵。
昭月出征匈奴,除了帶上白虎軍外,還帶上了神機營以及五軍營的大部分士兵。
江寒沉吟道:“這射陽侯,是誰的人?”
周虎道:“射陽侯并未站隊,在朝堂上屬于中立黨,不過很難說他會不會被魏王拉攏,說不定已經(jīng)成為了魏王的人!
江寒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后天我便前往城防營上任,聶重,謝勇來了嗎?”
“還沒有,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煩!
“好吧,先不管他們,到時讓鄔文化隨我去一趟!苯畵u了搖頭,便讓周虎下去。
他望著窗外的景色,腦海里想的卻是城防營,既然幕后之人不想他接任城防營,說不定接下來還會搞出幺蛾子……
不過,有皇帝給他撐腰,不管對方搞出什么,他都有底氣接著。
“也不知道昭月公主北伐匈奴怎么樣了。”江寒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并不喜歡洛陽的爾虞我詐,更想做的事情是打匈奴。
畢竟哪個男兒沒有馬踏匈奴,封狼居胥的夢想呢?
“江侯爺,殿下很好,不用你擔(dān)心!北阍谶@時江寒聽見一個好聽聲音,扭頭一看,便瞧見了笑吟吟的司棋走了進來。
司棋穿著粉紅長裙,將她整個人襯得更加粉嫩,俏麗的臉龐總是帶著笑容,仿佛一朵盛開的鮮花。
“司棋姑娘。”江寒道:“你怎么來了?”
“聽說侯爺遇刺,便前來看望,怎么?侯爺不希望我來?”司棋打量著他,笑吟吟道。
江寒道:“哪里?司棋姑娘來了我很高興!
司棋走到他身邊,江寒立即便嗅到了一股很清新的香氣,忍不住多看了司棋兩眼。
這股香氣,不似香露,好像也不是香膏,也不知道司棋弄的什么,身上竟然這么香。
司棋嘻嘻笑道:“侯爺該不會對誰都這么說吧?對了,侯爺跟司劍去益州,有沒有騷擾司劍?”
江寒搖頭道:“當(dāng)然沒有!
“難道是覺得司劍不夠漂亮,都不愿意騷擾?好嘛,我回去就跟司劍說!彼酒逄羝鹈济ξ。
江寒無奈道:“司棋姑娘來此到底有何貴干?”
司棋收起笑嘻嘻的表情,道:“北方那邊,匈奴據(jù)守不出,殿下幾度出動出擊,都逮不到匈奴的主力,只是剿滅了一小隊匈奴,恐怕要打一場很持久的戰(zhàn)爭了。”
江寒知道打仗從來不會那么快結(jié)束,很多戰(zhàn)役史書都只會寥寥幾行敘述,但實際上卻打了幾年,甚至十幾年。
而打匈奴就更不容易了,打個三五年,七八年都是正常操作。
司棋道:“如今殿下在北邊,倘若洛陽出了什么事,必難以馳援……江侯爺,你如今接任城防營,擔(dān)子就重得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