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怎么下山了?”山下,江寒看著一身紫衣,容貌婉孌的柳妙不解的道。
柳妙道:“師父讓我下來的,她讓我到塵世里煉煉心,而且她過兩日便要離開洛陽了!
“離開洛陽?師父要去哪里?”
“不知道,師父沒說!
柳妙搖了搖頭,說道:“師父作為顯宗宗主,一向是行蹤不定的。”
“……”江寒心里吐槽,顯宗行蹤不定,隱宗反倒是現(xiàn)于世人眼前,你確定我們真不是隱宗的嗎?
柳妙道:“師弟,我屋子還沒住人吧?”
江寒搖了搖頭,看著柳妙說道:“那間屋子一直為師姐留著,就等著師姐什么時候回來住!
“那便好!绷钕肫瘃R上便能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看著話本,心里便一陣愉悅,好久都未曾看過話本了呀!得去洛陽城里多買幾本。
……
回到洛陽已經(jīng)一段時間了,但任命江寒為城防營統(tǒng)領(lǐng)的圣命卻還沒有下達(dá),不過倒是得到另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弘貞皇帝與諸公議論著要給他一個侯爵。
雖然弘貞皇帝提出要給江寒封侯還是出現(xiàn)了不少人的反對,主要是禮部侍郎殷萬舸,刑部尚書王蒲生等,理由是如此年輕的侯爺在虞朝沒有先例,若這一次封侯,那下一次再立功,豈不是要封國公?倘若再立功,便會封無可封。
但江寒的盟友也適時的出來表示朝廷賞罰分明,倘若此功都不能封侯,那恐怕很多人都會不服。
不過圣旨還沒下,江寒便也還是賦閑的狀態(tài),他這兩日將禇玉衡所寫的《三國演義》稿子拿到墨香舍。
墨香舍的掌柜看見他后,欣喜不已,道:“江伯爺,我家主人已經(jīng)等了你很久了,你可總算來了,快請進(jìn)!
江寒隨著掌柜來到頂樓,見到了那位昭惠郡主。
昭惠郡主看著江寒便皺著眉頭抱怨道:“江伯爺,你可總算來交稿了啊,你不知道有些讀者已經(jīng)殺到墨香舍來了,詢問你的姓名和住址!
江寒吃了一驚,道:“你沒把我的姓名泄露出去吧?”
昭惠郡主道:“那當(dāng)然沒有,墨香舍怎么可能泄露作者的身份?不過,你要是再不更新,恐怕那些瘋狂的讀者真的會想方設(shè)法查你的身份!
說著,昭惠盯著江寒,一雙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睛閃爍著光芒:“你的稿子呢?這次寫了多少?”
“在這!苯迅遄舆f給了昭惠,她接了過去便興致勃勃的翻了下去。
《三國演義》已經(jīng)寫完了赤壁之戰(zhàn),里面各種智計(jì)層出不窮,精彩無比,昭惠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一下子便入神了。
“好,寫的真好!這次更新恐怕《三國演義》的銷量還會翻上一番!闭鸦菝理W爍著異彩,看著江寒道:“倘若你不是云陽伯,我真想讓你來墨香舍當(dāng)小說家,為我沒日沒夜的寫稿!
江寒道:“你把我當(dāng)成牛馬了啊?還沒日沒夜的寫稿!
頓了頓,江寒道:“對了,我這還有一本書想要賣出去,你要不要。”
昭惠眼睛一亮:“你又寫了一本書?”
江寒輕咳兩聲,說道:“不是我寫的,是我一個朋友。”
昭惠頓時有些興致缺缺了,說道:“哦,你朋友的書啊,什么書?”
江寒道:“一本世情小說!
昭惠道:“拿來我看看!
“額……這,算了吧。”江寒想了想,這《金瓶梅》有些少兒不宜,若給昭惠郡主有些不合適了,萬一人家以為自己要在輕薄她呢?
“怎么了?”昭惠不解的道:“你是擔(dān)心墨香舍不能給你朋友一個好價(jià)錢?”
“這倒不是,我那朋友還沒寫好!苯馈
“哦,那好吧!闭鸦莸挂矝]放在心上,反正不是江寒自己寫的,未必便像《三國演義》一樣好看。
……
江寒從墨香舍離開,便尋思著這《金瓶梅》署什么名,交給哪個書坊出版?
這本書若是出版,必定是要引起爭議的,但同時也能賺上一筆錢。
最好是交給墨香舍,但直接給昭惠不太好,有非禮輕薄之嫌疑。
他坐著馬車準(zhǔn)備回云陽一趟,勸說父母搬到內(nèi)城來住,雖然他在父母身邊安排了離明司的人保護(hù),但畢竟內(nèi)城治安更好。
如今他地位越來越高,難免便會得罪一些人。
至于宅子,再買座大宅便是。
到了家里后,正好看見大哥江鋒在院子里練武,但見他舉起一百多斤的大刀輕松過頂,刀刀舞花,刀聲呼嘯,實(shí)在令人嘆為觀止。
江寒知道大虞也有武舉,先帝曾頒布考試方法,令兵部主持,讓天下武士進(jìn)行考試,合格者則授予武職。
大虞的武舉偏重于技勇,考試科目有馬槍、步射、平射、負(fù)重等等,主要是考察騎射和武器運(yùn)用。
武舉也不是只考武藝,還有書面考試,比如寫一些軍事策略,或者默寫某部兵書的某一段……比文舉還要簡單得多了。
不過書面考試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還是武藝。
除此之外,在大虞做官,外貌還有要求,不要求相貌俊美,最少也不能太丑。
大虞的武舉三年才有一次,大哥這是在為武舉做準(zhǔn)備。
但見江鋒舞完大刀,又提起兩三百斤的石碩開始練力氣,但見他將石碩輕松提起再放下,臉上竟然毫不變色。
江寒看得嘆為觀止,大哥這力氣恐怕只有天生怪力的鄔文化比得上。
也難怪他們兄弟倆都是文盲,但父親卻未曾責(zé)怪過江鋒,以江鋒的武藝,拿得武舉第一名應(yīng)該是輕輕松松的了。
江鋒放下石碩,從仆人手里接過一條汗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看向江寒笑道:“你瞧大哥今年能不能在武舉中考取功名?”
江寒道:“肯定可以,武舉第一人也不成問題!
江鋒哈哈一笑,走過去拍了拍江寒的肩膀:“但愿考內(nèi)場時那些滿腦子肥腸的考官不要出太難的題,否則還很難說!
臥槽,大哥你的勁也太大了吧……江寒只覺肩膀被拍得要散了,道:“內(nèi)場不重要,考官主要還是看外場吧!
“不錯,但最好還是不能什么都不寫。”江鋒道:“不過寫詩我可能不太好,寫文章還不手到病除,而且今年參加武舉的據(jù)說都是一群沒文化的大老粗,我正好可以趁虛而入,定教那些考官看得驚為天人,含笑九泉。”
大哥你真是個成語大王啊,還有你自己不就是個沒文化的大老粗嗎……江寒心里不由得感嘆,“大哥說的是,每次聽見大哥用成語,我都會覺得耳目一新,頓時驚為天人,有一種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履薄冰的感覺!
江鋒眼睛亮了起來,二弟厲害啊,這短短一句話居然就用了六個成語。
“哈哈,二弟你用成語也不錯!苯h并不吝嗇的給予了贊揚(yáng)。
忽地,他看到江寒懷里有紙張露出,指著紙張道:“那是什么?”
“哦,是我……我朋友新寫的話本,正準(zhǔn)備給書社出版呢!”江寒從懷里將《金瓶梅》的稿子拿出來。
江鋒問道:“什么話本?怎么拿回家了?”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寫了一部世情小說,內(nèi)容有些……我朋友不知給哪個書社,亦不知署什么名,所以讓我?guī)兔。”江寒道?br>你有個朋友?那不就是你嗎?
江鋒奇道:“反正是你的書,直接署你的名字不行嗎?”
“直接署我的名字會影響我的文名!苯櫭嫉溃骸安粚,不是我的書,是我朋友的書!
江鋒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既然你不想要,那你不如直接署我的名字,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還是我的!
你可真是我的親大哥啊……江寒嘴角微微一抽,猶豫道:“大哥你確定要署你名字?”
江鋒拍了拍胸口道:“那當(dāng)然,老師一直覺得我詩詞作的不好,正好借這本書教他知道,我江鋒也是能寫書的!”
江寒見大哥想要,也就直接給他了,反正大哥一個粗人,也不用擔(dān)心文名的問題。
“既然大哥愿意署名,那我就用大哥的名字交給書社出版!苯馈
江鋒問道:“你打算交給哪一個書社?”
江寒道:“墨香舍如何?”
“不妥!苯h搖了搖頭,說道:“交給青云齋便妥了。”
青云齋背后是青云社,而青云社背后是隱宗,大哥想把書交給青云齋出版,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江寒也沒有拒絕,反正大哥能討得顧清秋的歡心,學(xué)到對方的劍術(shù),對自己也有好處。
如果將來大哥為官,就是自己的大助力了。
而且這本書雖說有些部分寫得香艷了點(diǎn),但終究還是一部極好的世情小說,交給哪個書社都能賺得盆滿缽滿,青云齋也必定不會拒絕。
江寒當(dāng)即就將稿子交給了江鋒。
江鋒接過稿子,便回到屋里翻了起來,越翻就越興奮:
“寫得好,寫得好!這本書必定能夠大火。
“二弟將這本書讓給我,我可不能辜負(fù)二弟……回頭便把我認(rèn)識的幾個妹妹介紹給他!
江鋒翻著翻著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這本書必定能夠大火,說不定還會流傳后世……我何不把顧清秋的名字也署上去?如此一來,老師必定重視我,畢竟……”
“老師若是知道自己的名字跟著這本書留芳后世,必定會含笑九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