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瘋了吧雍霖。”沈諳道:“你趕緊松開我,我要回去了!
“瘋了的人是你!”雍霖猛地將沈諳抵在了墻壁上,他咬牙道:“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只要你跟我走,我會馬上給你媽媽的公司注資。”
雍霖是雍家的小少爺,常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手的花銷,他承諾注資,那公司就還有喘息的余地,答應(yīng)雍霖,怎么看都比留在雍逢州那個兇惡可怕的瘋子身邊來的安全。
但是......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那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沈諳偏頭問:“總不能是你雍大少爺善心大發(fā),想要日行一善吧!
雍霖看著她在月光下瑩白如玉的臉,低聲道:“跟我復(fù)合,行不行?”
沈諳忽然笑了,“沈丹悅說她很快就要成為雍家的少夫人了,我跟你復(fù)合,你是想要我做你的小三嗎?”
雍霖沉默了。
“說什么復(fù)合,你不就是想要包養(yǎng)我嗎?”沈諳厭惡道:“既然那么喜歡沈丹悅,何必又在這里跟我糾纏不休!
“......你留在我小叔身邊,跟包養(yǎng)有什么區(qū)別?”雍霖冷聲問:“當(dāng)了婊子還要挑客人嗎?!”
沈諳心臟一痛。
雍霖追了她兩年,這兩年里可謂是無微不至千依百順,交往后的三個月更是甜言蜜語,從來沒有對她發(fā)過火,這種重話更是絕不可能跟她說的。
“就算是賣我也不賣給你!鄙蛑O氣的眼圈都紅了,她抬手又要打雍霖,這次卻被雍霖一把擒住了手腕,“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打第二次!?”
他抹了把臉,“媽的,老子把你捧在手心里哄了那么久,親你手都要挨巴掌,你卻跟我小叔叔睡了,沈諳,你對得起我嗎?”
“談了那么久我連你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太虧了。”雍霖眸光陰鷙的盯著沈諳,捏著她下巴就要強行吻上去。
走廊邊花木扶疏,樹影婆娑,涂柏站在一棵高大的杏樹后,哇了一聲:“這您都不管?”
雍逢州手肘支在輪椅扶手上,面色淡淡,“他們老情人相會,我管什么!
涂柏:“哈哈,您不會是在等著他兩親完再把這對苦命鴛鴦一起埋進坑里養(yǎng)花吧?”
“好主意。”雍逢州推動輪椅:“就這么辦吧。”
涂柏:“......”他就知道。
雍逢州正要離開之際,忽然聽見雍霖一聲慘叫——
只見雍霖捂著自己的下半身面色扭曲,沈諳趁機跑出來,雍霖怒道:“你給我站!”
沈諳才不聽他的,她剛剛一腳踹上了雍霖的命根子,也不知道也沒有把人踹的不能人道,要是被雍霖逮住了,肯定會死的很慘。
“沈諳!”雍霖臉色鐵青,強忍著疼痛追上沈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管怎么樣,你今天必須——”
“雍先生救我!”沈諳叫道。
聽見雍逢州的名字,雍霖下意識松開了手,沈諳轉(zhuǎn)頭對他扮了個鬼臉,拔腿就跑。
雍霖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dāng)受騙了,畢竟雍逢州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勃然大怒:“就算我小叔叔真的在這里也救不了你!”
“是嗎。”男人淡漠的聲音在樹影之后響起,輪椅碾過濕潤地面的聲音并不清晰,卻仿佛碾在了人的心臟上,雍霖一個哆嗦,瞬間冷汗直冒。
沈諳也懵了。
她只是騙雍霖的,誰承想雍逢州竟然真的在這里!
涂柏推著雍逢州的輪椅從樹后走出來,月色下他五官深邃而立體,看不出什么情緒,雍霖卻已經(jīng)開始腿軟了。
他是雍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在家里,長輩們都寵著慣著,在外面,作為雍家未來的接班人,更是趾高氣揚目下無人慣了,唯獨這個小叔叔,別說是把他當(dāng)寶了,沒有打死都是看在家里老祖母的份兒上。
雍霖從小就害怕他,即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還是怕的要命。
“小叔叔,您、您怎么會在這里......”雍霖聲音發(fā)顫,“我還以為您去看曾祖母了。”
“是我來的不巧!庇悍曛莸溃骸按驍_你們了?”
“沒有!”雍霖馬上說:“我和沈諳是同學(xué),見到了,就、就打個招呼,僅此而已!”
沈諳在心里輕輕呸了他一聲,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人既沒有責(zé)任感又愛畫大餅,要是她真信了雍霖的鬼話,但凡雍逢州追究這件事,雍霖鐵定會把她推出去做炮灰。
雍霖并不愛她,只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得不到的永遠騷動罷了。
“是這樣嗎?”雍逢州看向沈諳。
雍霖冷汗涔涔的給沈諳使了個眼色:不想死的話就附和我!
沈諳卻一揉眼睛,抽抽搭搭的哭上了,“不是的雍先生,雍霖非禮我!”
雍霖立刻炸了:“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沒有胡說八道。”沈諳撩起自己的袖子,給雍逢州看自己白嫩手腕上被雍霖抓出來的紅痕,越說越委屈,還真掉了眼淚,“他非要讓我離開這里,給他當(dāng)小三,我拒絕,他就強迫我......”
雍逢州抓住沈諳的手,看她手腕上那圈紅痕。
他知道沈諳這身皮肉嬌貴的很,稍微用點力就要留印子,一點痛就要哼哼唧唧的喊疼,但要能留下這么重的痕跡,足可見雍霖用的力氣不小。
雍逢州帶有槍繭的拇指緩慢摩挲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腕,淡聲道:“哭什么!
“我痛我才哭的!鄙蛑O哽咽,“真的很痛的!”
不僅僅是手腕上的痛,還有這段時間以來所遭遇的一切,她所背負的壓力,面臨的背叛,看清的人心,病重的父親,難道還不能哭兩聲么?
“行了!庇悍曛莸曊f:“哭就不疼了?”
沈諳抿唇,忽然手腕一熱。
是雍逢州垂頭在她的傷痕上落下一吻,夜里風(fēng)涼,他唇卻是暖的。
沈諳呆住了,甚至忘了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雍霖!庇悍曛堇渎暤溃骸肮蛳隆!
身體反應(yīng)先于思維,雍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我覺得你年紀(jì)小,平時不太管你!庇悍曛荻⒅毫氐难劬,“但對叔叔的女人動手,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