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站了起來,“多說無益,蘇大人,天兒冷,還下著大雪呢,還是早些歸家吧,免得積雪影響你歸家的路!
“你什么意思?”
蘇妘苦笑,“沒什么,我此前太蠢了,以為一家人不用過多計較,卻想不到,霸占別人的成就,竟讓她如此不知感恩,毫無親情良心。”
“你說的霸占是什么?”
蘇妘看向蘇向炎,“本宮說了,你就會相信嗎?倒不如問一問她蘇雨曦,給祖母的安神香怎么那么難配出來?呵呵……”
輕笑著,她越過蘇向炎,走到門口時,看到清寧端著糕點在家外邊站著。
兩人對視一眼。
清寧端著糕點進(jìn)了二堂,“蘇大人請慢用!
放下糕點,規(guī)規(guī)矩矩的出去,跟著蘇妘走了。
蘇向炎看著那盤點心,嗤鼻一笑,當(dāng)真是諷刺。
果然,蘇妘早就不是曾經(jīng)那個溫言細(xì)語,好說話的蘇妘了。
只是,她說蘇雨曦的那些話什么意思?
祖母的安神香不都是蘇雨曦調(diào)制的嗎?
最近沒有了?
他極少在家,常在自己的宅子里,所以并不清楚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里的事情。
想著,視線從糕點上挪走,大步出了二堂,正看著蘇妘和她的婢女同撐一把傘走在雪中,這會兒正上了長廊,直至不見身影。
蘇妘說的話,透著古怪!
這得多大的委屈和怨恨,才讓她如此絕情?
————
大雪連下了三天。
蘇妘同清寧,香茗等幾個丫鬟在院里堆了好幾個雪人,一個個凍的手冰涼通紅。
疏影推著蕭陸聲過來時,就看到蘇妘和下人堆雪人,笑容明媚如天上明月。
這樣的笑容難得且珍貴。
他一時間看癡了。
“王爺來了,奴婢參見王爺。”有下人看到蕭陸聲行禮。
蘇妘等人才回頭看。
男人一身玄衣坐在輪椅上,除了他本身和疏影,周遭都是白茫茫的積雪。
他戴著銀色面具,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與她對視。
蘇妘過去,“王爺去宮里了?”
“嗯!
“外邊冷,來了怎么不說一聲,回屋里去暖和呀。”
蕭陸聲伸出雙手。
蘇妘微微一愣,將雙手遞過去,男人握住她的一雙小手,音色靡靡,“王妃冷嗎?”
他那雙手又大,又暖和。
將她一雙凍紅的小手完全包裹著,她還看得入神,心間有什么在蠢蠢欲動的,男人低頭,哈熱氣在她指尖。
蘇妘張了張嘴,有什么暖洋洋的東西直往她心間鉆,心癢癢的,看著他一遍遍的哈氣,白霧般的氣體一遍遍在院中消散,卻在她心上定格了許久。
“妾身……妾身不冷!碧K妘看著他,那張臉被銀色面具遮擋,只看見那雙眼,不似從前那般或如死潭、或陰鷙、或鷹隼般銳利。
“都凍成冰了!彼χf,微微抬手,疏影就推著他走,蘇妘也被他牽著一只手往主屋去。
進(jìn)屋后,蘇妘替他將貂毛披風(fēng)解下來放在橫桿上,看清寧端了熱茶來,也接過來遞給蕭陸聲。
蕭陸聲接過茶杯,頓了一會兒。
蘇妘問道:“王爺怎么了?”
蕭陸聲揮手讓清寧等人離開,他才問道:“王妃在將軍府時,也這般伺候別人嗎?”
蘇妘一愣。
在將軍府,倒也沒什么人讓她這般謹(jǐn)慎細(xì)微的去伺候。
但,在將軍府,她根本就像個透明人,好事輪不到她,壞事第一個就把她推出去。
“不是。”想著,蘇妘搖了搖頭。
蕭陸聲看著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道:“本王已經(jīng)這般了,唯一能給王妃的便是自由,王妃想做什么樣的人,過什么樣的日子,在王府之中,隨王妃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