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舅舅這么高深道術(shù)的人,怎會不知道他沒走遠(yuǎn)?
可他已經(jīng)極力的讓自己呼吸變得輕盈,還是被容舅舅發(fā)現(xiàn)了嗎?
“我不會突然走了!
蕭宸點了點頭,誰讓容舅舅總來去無影,他只是激動得不敢去入睡,怕醒來容舅舅又不見了。
“哦,那我回我屋去,明日一早再來找容舅舅!
“嗯。”
蕭宸一步兩回頭,看到容舅舅那好像敷衍,又好像真情流露的親情笑容,一鼓作氣回自己的靈隱閣去了。
翌日,天際翻起了魚肚白。
容洵一個轉(zhuǎn)身,又探到了蕭宸的氣息,他坐在床沿邊上發(fā)笑,不是不愛嗎?
剛起床,就聽見了敲門聲。
“進!
蕭宸端著洗漱的水進來,“容舅舅。”
他倒是殷切,情商方面,宸兒倒是比蕭陸聲可愛多了,“放那兒吧!
容洵看了一眼洗臉架子。
蕭宸點頭,將水盆放在架子上,然后坐在桌旁靜候。
待容洵洗漱之后。
師徒二人這才走出欽天監(jiān)。
劍五早就準(zhǔn)備好了馬車。
看到一頭銀發(fā)的容洵,還有那張完全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臉,劍五大大的吃了一驚。
容大人真是玉樹臨風(fēng)!
容洵看了一眼馬車,直接上了馬車,蕭宸也緊隨而上。
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國公府。
國公府的管家立即招待著容大人在正廳用茶和早點。
蕭宸則去了后院。
看到明珠還在門外守著,蕭宸說道:“阿楹還沒醒嗎?”
明珠搖頭。
看明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洗漱用品,蕭宸端了水盆,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少女恬淡的睡容,他也放心了些許。
她有些嗜睡,但這神情,想來沒有再夢見卿長安。
蕭宸放好銅盆再次走到床邊,“阿楹!
他輕聲的呼喊。
骨節(jié)分明的素白手指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天亮了。”
他的手指捏了捏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呼喚謝楹的名字。
謝楹終于緩緩醒來,她看到蕭宸后,水霧般的眸子眨了眨,“宸哥哥今天沒有走嗎?”
“我才從欽天監(jiān)回來,你快些起床洗漱,容舅舅來了。”
“誰?”
“容舅舅,容洵容大人來了!
容洵來了!
謝楹覺得,她這什么夢,或許容大人能一勞永逸的幫她解決?
可是,就算解決了這夢,她對卿長安的心軟又當(dāng)怎么辦?
難不成真要一輩子躲著卿長安嗎?
蕭宸回避。
明珠進屋伺候謝楹熟悉,一刻多鐘后,謝楹一身粉藍裝出來,“宸哥哥。”
蕭宸微微含笑,伸手拉了她,容舅舅不是說他不如父皇嗎?
父皇就會時時拉著母后……
謝楹任憑他拉著,二人一起走出月洞門,往前院走去。
直到進入正堂時,謝楹的手掙了掙,不過沒有掙脫,她不解的看向蕭宸。
可青年并未看她,而是拉著他朝容洵走去。
謝楹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
反正,他不羞,那她也不羞!
容洵看著二人牽手進來,喝茶的手頓了頓,呷了一口后,兩個小輩已經(jīng)行了禮。
“不必多禮,坐吧!比蒌畔虏璞,看向謝楹,“頭上的桃花簪取下來吧!
謝楹一愣,容大人是要把桃花簪拿回去嗎?
謝楹心口忽的鈍痛了一下,容大人此舉是覺得她和宸哥哥沒有緣分,還是什么?
她忐忑的看向蕭宸。
蕭宸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雖然桃花簪里只是桃花符,但若沒有這符,阿楹她還會那么愛自己嗎?
不,她如何能這般狹隘,靠著桃花簪讓她心悅自己,良心上他也過意不去。
就憑著他一片真心,他會贏得阿楹的真心的。
“嗯!笔掑伏c頭,然后抬手將白玉桃花簪從謝楹的頭上拿了下來,然后雙手奉上。
容洵神情冷清,不過輕輕一扭,桃花簪就一分為二。
見此,蕭宸并不驚訝,畢竟他的桃木桃花簪已經(jīng)被他打開過,里面的桃花符已經(jīng)讓他燒毀了!
簪子中,青絲纏繞的黃色符紙被一一牽扯出來。
當(dāng)看到那符紙的顏色時,蕭宸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這符紙既然是和他的桃花簪同一時間做的,那么黃紙應(yīng)該已經(jīng)泛白了。
但顯然,這符紙看起來挺新的!
這符紙被人動過手腳,被卿長安動了手腳!
當(dāng)時,丁師父做法時,他們都看見了桃花簪發(fā)出的瑩瑩之光,丁師父也許覺得這桃花簪就是容舅舅做的,所以才不曾懷疑。
而他,則因為害怕沒有桃花符,阿楹會遠(yuǎn)他而去,為了保險起見,他想等容舅舅回來之后,想個應(yīng)對之策再拿走白玉桃花簪!
竟然是這樣。
謝楹看著容洵手里的符紙,表情震驚,不可置信的在容洵和蕭宸之間來回的看。
“這是什么?”謝楹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蕭宸一時緊張起來,他去拉謝楹的手,后者微微躲開,“宸哥哥,那是什么?”
容洵答道:“桃花符,助你們早日結(jié)緣的!彼穆曇舨淮螅瑓s很有信服力。
但,這話謝楹聽著就覺得,覺得自己的情感被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