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長安苦笑,“因為夢春跪在了她面前,求她給夢春母子一條活路!”
“什么?”
卿誠世看向卿長安,“夢春是誰,你那個通房?”
“是!
“她懷了你的孩子?”
“是!
“人在何處?”
卿長安道:“在我府中!
卿誠世想到了什么,“這孩子留不得,你若與謝楹退親,再有一個庶長子,如何再說好人家的女兒?”
“來人……”
“父親!”
卿長安連忙阻止,“父親,夢春不能殺!”
“不過是個婢女,有什么不能殺的,那孩子既然還未出世,就不是我卿家的人!只怪他命不好,這個時候,托身在一個通房的肚子里!”
卿長安道:“倘若阿楹知道夢春死了,她斷不會回頭了!
卿誠世指著卿長安,“倒是想不到,我竟然能生出你這么個癡情種來!”
“女人是什么?那不過是個衣服,通房丫鬟,侍妾,這些不過都是玩意兒,你還真要讓這種人生下我卿家的長子來?簡直糊涂!”
卿長安張了張嘴,“父親慎言,若是這些話讓皇上知曉,乃是大逆不道!”
“呵,皇上就算要改革,總不能一蹴而就,你看看世家答不答應(yīng)?”
“男女平權(quán)已經(jīng)是世家最大的讓步了,難不成她還想解放奴隸?先把她宮中的太監(jiān)宮女遣散再說!”
卿長安知道,父親說的有一定道理,但,他絕不會同意,阿楹若知道,怕是以后連句話都不會和他說。
甚至,會瞧不起他!
“這件事你別管,為父來做!”卿誠世說道。
卿長安長長的呼吸一口氣,說道:“父親,若不能娶謝楹,我今后不會再成親,也不會碰任何女人了,至于那夢春,她可能是唯一生下兒子后代的女人!
“放肆!”
卿誠世氣得將硯臺砸向卿長安,他并未閃躲,然后那額頭瞬間紅腫,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個大包。
怎么不躲開?
簡直是瘋了!
“父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來不說空話!
“你這是不孝!”
卿長安不知道孝不孝,而是——
他從未感受到如此的頹敗感,早知今日,當(dāng)初無論如何也不該留下夢春。
都怪他一時心軟。
也怪他一時沖動,忍不住那幾年的寂寞。
卿誠世當(dāng)然了解自己的兒子,“既然如此,那明日咱們就去退親,如果真讓謝云初來退親,你以后可怎么辦!”
“父親,我……”他不想退親,可不想又能如何?
“混賬,都這個時候了,你就算不愿意又如何,難不成非要等人家上門來退親?”
“都聽父親的!
卿誠世松了一口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
國公府。
初九專程帶著口信到國公府來,見到謝楹后,喜笑顏開的,“還請大小姐明日莫要去國女監(jiān)!
謝楹道:“這是為何?”
“大人說了,明日卿府應(yīng)該要來退親。”
來退親!
謝楹止不住的激動,一旁的謝嬌嬌道:“那我是不是還得把云策叫回來?還有族中的叔伯們?”
“叔伯們肯定是要喊的,至于謝二公子,就看大小姐和二小姐怎么看了。”
謝楹道:“退親而已,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耽擱他學(xué)業(yè)罷了!
“看他那努力的樣子,好似今秋就能考中狀元似的!
謝楹道:“他如此努力上進,是好事!
“罷了,罷了!
初九看兩位小姐沒爭了,便道:“那奴才就回宮去復(fù)命去了!
“嗯,勞你走一趟!
“大小姐可別跟小的客氣,只要謝大小姐,國公府的人一切都好,就是小的福氣!
這初九的嘴,那是真會說話。
三言兩語,說得謝楹十分寬心。
謝嬌嬌道:“太好了,以后阿姐去找宸王殿下,是不是可以更加的光明正大了?”
謝楹看向謝嬌嬌,“你別打趣我,總有一天,你遇到喜歡的人,我看你怎么辦。”
謝嬌嬌努努嘴,“那不可能,我這輩子才不嫁人!
“你不嫁人?”
“嗯!
“那你要當(dāng)老姑子?”
“當(dāng)老姑子就老姑子,到時候大不了阿姐你多生兩個,送一個給我,亦或者讓云策多生兩個,送我一個!
謝楹噗呲一聲笑了,“這話我可不敢答應(yīng)你!
雖然說生孩子這種事還很遙遠,但,誰會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別人養(yǎng)?
哪怕是親妹妹,她也不同意。
第二日。
果然,一大早卿府就派人來知會了一聲。
謝楹連忙去找謝正,讓謝正去和同志宗族叔伯們前來坐鎮(zhèn)。
謝正領(lǐng)命前去時,謝云初已經(jīng)帶著初九回了國公府。
“大哥!敝x楹上前去福了下,有幾分緊張,“卿府已經(jīng)派人來說過了,正午時就來!
謝云初點頭,“那就好。”幸虧他打聽清楚卿長安休沐的時間,省得他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