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時辰,頭發(fā)才干。
這時,蕭蓁蓁終于沒有精力去想周軼清會不會回京城的事情了。
“要是周軼清回來了……”
鶯兒靜靜的聽著,看公主不說,她道:“奴婢第一時間就告訴小姐!”
“不必!”
蕭蓁蓁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我不見他!”
鶯兒:“……”
說是不見,可是聽著分明就是賭氣?
這有什么好賭氣的?
周公子從戰(zhàn)場回來,指不定也一直想著公主呢,結(jié)果公主還氣上了。
蕭蓁蓁上了床,不會兒傳來了呼吸均勻的聲音。
鶯兒看公主終于睡著,她也舒了一口氣,她還怕公主又突然要去太守府找周軼清呢。
走出房間。
鶯兒也準(zhǔn)備去打水洗漱后休息,忽然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周公子!
周軼清本來都已經(jīng)走了,聽見鶯兒的聲音這才轉(zhuǎn)身過來,“蓁兒休息了?”
鶯兒點頭。
靠近一些,才發(fā)現(xiàn)周公子身上的鎧甲還臟兮兮的,還能看到一些血污。
“小姐念了你好久,您要不要去看看小姐?”
周軼清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臟兮兮,他一定是腦袋發(fā)暈才會臟兮兮的來見她,這一身血污戾氣,指不定會嚇到蓁兒。
“我洗漱后,明日再來看蓁兒!
鶯兒還想說什么,看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也就算了——
明日,但愿明日公主的氣,在看到周公子后就消了?
一刻鐘后,鶯兒終于躺上了耳房的床,她本就困得要死,可奈何想著公主和周公子那分明兩小無猜的模樣,結(jié)果卻在賭氣……
她不知道是公主故意弄不明白,還是真的不明白周公子的意思。
想著,想著,困意襲來。
她迷蒙間似乎見到一個人影驟然而至,正想起身時,脖子一疼,然后就失去了知覺。
周軼清收起揚起的手刀,從耳房進了蕭蓁蓁的房間,他知道,如果被太上皇,太后娘娘,甚至別人撞見,他很有可能會被千刀萬剮。
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把自己洗的香香的之后,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都睡不著,他去了后窗。
后窗被關(guān)死的。
蓁兒沒有給他留窗!
他沒了法子,所以才在鶯兒睡著后,敲暈了她——
真走到了少女的床邊,周軼清整個胸脯都劇烈起伏起來,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見到蓁兒。
他有好多話,好多思念的話想跟她說。
“誰!唔——”
蕭蓁蓁畢竟是習(xí)武之人,有人在她床前,她還是警醒過來,誰知道下一瞬就讓人捂住了嘴。
蕭蓁蓁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枕頭下的短匕首,但聞到那熟悉的清冽香味,她反應(yīng)過來——是周軼清!
“蓁兒,是我!敝茌W清沙啞著聲音說。
蕭蓁蓁原本生氣的,但聽見他那沙啞的聲音就忘記生氣,拿開他的手問道,“你的聲音怎么了?”
周軼清松了一口氣,“戰(zhàn)場上,喊的!
戰(zhàn)場上喊的,戰(zhàn)場上,雙方將士除了真功夫,嘴上功夫,罵戰(zhàn)、鼓勵將士們沖鋒陷陣,那該是怎樣的怒吼?
“吃藥了嗎?”
“還沒來得及!
“你不管自己的身體,大晚上來找我做什么?”
“我——”夜黑,他們只能看見彼此的輪廓,周軼清鼓足了勇氣,“我就是想先來見你,別的都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蕭蓁蓁生氣,真的,“父皇,母后說過,任何事都沒有自己的感受,自己的身體重要!”
“你怎么能輕賤自己的身子?”
周軼清知道她關(guān)心自己,心底已經(jīng)更開心了,看著她道:“因為我覺得任何事情都沒有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