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搖頭,“我的大小姐,”他急得搓手,皇上讓他來促成這件事——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小姐生辰那日,你可還記得宸王殿下的桃花簪,還有您頭上的白玉桃花簪?”
謝楹點頭,不自覺的抬手去摸那桃花簪子。
他為什么忽然說這個。
初九繼續(xù)道:“宸王殿下的桃花簪是欽天監(jiān)前監(jiān)正看,容監(jiān)正離京之前贈的。”
“這與我的——”有什么關系,“我的是嬌嬌贈的。”
“不——你這簪子,謝二小姐說過了,是從一位老道長那里得來的,還說這簪子跟大小姐您很般配!
謝楹回想生辰那天,謝嬌嬌是這么和她說的。
蕭宸的桃花簪是容監(jiān)正送的。
而她的白玉桃花簪是老道長送的,那老道長是誰,都是道家中人,真的沒有一點關系?
想到這里,謝楹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甚至把簪子拿下來,仔細端看,似乎,似乎和蕭宸的除了材質外,分明就一樣。
“宸王殿下見到大小姐非但沒生氣,還對大小姐照顧有加,大小姐,宸王殿下的正緣,一定就是你!”
謝楹張嘴結舌,心口怦怦怦的跳。
她做夢都夢見蕭宸好幾回,還苦巴巴的問人家:殿下為何不看我,殿下當真不喜歡我嗎?
真是,她為了幫大哥哥,都走火入魔了,竟然在夢里都纏著人家蕭宸。
越想,臉越紅。
“若是我——”謝楹緊握著手里的娟帕,看著初九道,“若真是我——我該怎么辦?”
初九一笑,“這可好辦多了!
謝楹看著他。
初九道:“若殿下的正緣是別的貴女,大小姐如何說動人家貴女去接近宸王殿下?
退一步說,就算人家貴女愿意,可宸王殿下那座冰山,如何能輕易動凡心?”
謝楹嘴唇翕動,看著初九,不免覺得他混賬,“那你是說本小姐臉皮厚,本小姐能行?”
初九冤枉,“不是的大小姐,奴才覺得大小姐可以,是因為大小姐心系主子。
大小姐如此聰慧,保不齊還真能打動宸王殿下呢?”
謝楹呸了聲,這是說她不夠溫柔賢淑?
還是說她德行有虧,能做出去勾引宸王殿下的事情來?
“什么正緣不正緣的,我都見過宸王殿下兩回了,也不覺得他對我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初九張了張嘴,除了今日的事情,他的確找不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來。
想了想,初九退一步,任何事情操之過急,那只會適得其反。
倒不如先看看大小姐是何決心。
初九道:“主子不是讓大小姐時常入宮走動嗎?反正您能去欽天監(jiān),不如去試試,好歹讓宸王殿下走出欽天監(jiān)!
“宸王殿下若是走出欽天監(jiān),那宸王府,京中少不得有人家愿意把姑娘送過去呢?”
回宸王府去?
初九沒說的是,如宸王殿下這般身份尊貴的人物,要是出了宮,豈不是成為全京城姑娘們的夢中情郎?
若是那樣,誰知道其中哪家的小姐走運,真得蕭宸青睞呢?
“有幾分道理!笨伤撬恼墕?
太上皇、太后娘娘一生一世一雙人,蕭宸他若真的要娶妻,應該也一樣吧?
“大小姐,大小姐?”
初九喊了兩聲,謝楹才回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那皇上的煩心事,主子的幸?删徒唤o你來辦了。”
謝楹張著嘴,好看的眉頭擰在一塊兒——
“可若宸王沒有那種意思,我去欽天監(jiān)豈不是丟人現(xiàn)眼?”謝楹只覺得心口怦怦跳。
想到蕭宸那張可以說艷絕清冷的臉,她是既激動,又有幾分遲疑。
初九只哀嘆了聲,“我今日前來,主子并不知情,還請大小姐莫要告知主子!
謝楹點了點頭,她和初九去找話本子,那些秘密她也不會和大哥哥說的。
“奴才先回宮了,若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奴才幫忙的,奴才一定肝腦涂地!”初九跪下磕頭,“主子他,他自己也在努力,一定會和皇上和和美美的!
說著還假意的抬袖擦了擦眼淚,“哪怕皇上將來納了侍君,主子也是皇夫,是正宮娘——咳咳,是正宮皇夫!
“下去吧。”
太上皇和太后都一生一世一雙人,怎么到皇上這里就要納侍君?
那可不妙!
這一夜,謝楹更是輾轉反側了。
她往日就會夢見蕭宸,對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仰望感。
而現(xiàn)在,腦海里全是初九說她和蕭宸有正緣的事情。
她真的是蕭宸的正緣?
誰能證明呢?
還有那畫像——
到底是她丟了,還是——
真是要瘋了。
迷糊間,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端著剛煮好的花茶放在她眼前的茶案上,“謝小姐嘗嘗。”
她不去端茶,只看著他,怎么會這么好看?
如此謫仙般的人物,當真就不沾凡塵之情嗎?
“我這么好看么?”青年薄唇輕啟,那清雋的面容顯得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