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后,她再也不敢接近欽天監(jiān)半步。
但是,皇上,皇后甚至瑤公主,他們?nèi)J天監(jiān)似乎沒什么反應(yīng)。
或許,這就是天家人,與普通人的區(qū)別吧。
現(xiàn)在,皇后娘娘懷著孕,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肚子里的小皇子不好。
“怎么不方便?”欽天監(jiān)對她和孩子們都很友好。
哪怕是蕭陸聲,這些年也越發(fā)不畏懼欽天監(jiān)的威力了。
蘇妘一邊說,已經(jīng)往欽天監(jiān)走了。
“娘娘,那您小心些!
涵香等宮人把蘇妘送到欽天監(jiān)大門口,便不敢前往了。
蘇妘點頭,“天氣挺熱的,你們?nèi)鐾ば菹ⅲ嗷蛘呋貙m去消暑!
“奴婢等不熱,奴婢等就在門外的涼亭等娘娘。”
蘇妘揮揮手,直往里邊走。
許久不來這欽天監(jiān),倒也沒覺得欽天監(jiān)內(nèi)有多少落葉雜物。
直奔隱月閣。
他門竟然是大開著的,這種感覺很熟悉,因為每一次她去找容洵。
似乎他都知道她要去找他一樣。
“容大哥!
蘇妘手扶在門框上,然后款步進去,就看到容洵坐在炕上,自己跟自己下棋。
容洵微微一笑,招手,“過來坐!
“容大哥出宮那么久,總算回來了!
“受委屈了嗎?”
他食指和中指夾著棋子問她。
蘇妘搖頭,“沒有,就是沒搞明白,蕭陸聲為什么要把冉府、修府那邊弄成個觀光園,還把那三個人給弄在門口跪著!
“禍國禍民的禍害,自然要享受萬民的憤怒和情緒!
“聽說你和許多得道高人做了兩個多月的法事……”
容洵微微一笑,“主要是他們,我也就念幾個往生咒罷了!
蘇妘切了一聲。
他就算是道術(shù)不在了,也不是等閑之輩。
“怎么,你還不信?”
他笑著問她。
蘇妘搖頭,“不信,我聽清寧說,你在那場法事里,依然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
容洵笑而不語,那一定是羽七跟清寧說,然后清寧再跟她說的。
他看她開心的樣子,只微微挑眉,算她猜對了的表情。
蘇妘心情十分的愉悅。
她今天過來,主要是看容洵是什么狀態(tài)。
還別說,他雖然一如既往的消瘦,但精氣神卻恢復(fù)得不錯。
她正打量得仔細,容洵忽然抬眸,抓住了她的視線,“放心,我很好,也沒有去想不好的念頭。”
蘇妘一愣。
男人的笑意爬上臉便下不來一樣,“真的沒有不好的念頭,往后,我都會安樂的過每一天!
“容大哥能這么說,那我真的放心多了!
“我可不是說來讓你寬心的,而是,”他頓了頓,看了一眼窗戶外邊,“年頭越來越好,一切順遂,后頭都是好日子了!
蘇妘笑了笑。
她喜歡聽這些好兆頭的話。
“那接下來,容大哥如何打算呢?”蘇妘問道。
容洵把棋子丟進棋笥中,頓了頓才道:“先教會瑤兒、云初一些功夫,之后收個徒兒……往后的日子都去浮云道觀修行去!
蘇妘聽著,心里有幾分忐忑,“收徒這種事也不著急的吧!
“嗯,不急。”
容洵知道,很多人都覺得,監(jiān)正收徒之后,三五年至多十年時間便會羽化而去。
他看蘇妘那皺眉的模樣,想也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笑道:“歷屆監(jiān)正在知道自己大限之后,都會收徒兒,所以才會有一些誤導(dǎo)性的傳聞,你不必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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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敝辽倌壳盀橹,他根本算不出自己大限是什么時候。
他如今,也就是一個懂得多,實力不詳?shù)钠胀ǖ篱L。
“容大哥是說,收徒并沒有不好的寓意?”
“嗯,沒有!
蘇妘擰著眉頭,想起了程仲,“當(dāng)年,容大哥想收徒的時候,是你反噬最嚴重,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宸兒,瑤兒的時候!
男人淡淡一笑,并未反駁。
蘇妘繼續(xù)說道:“所以,那個時候,容大哥收徒,就已經(jīng)在為我腹中孩兒安危著想了!
那時候很亂。
平西王府發(fā)動宮變,蕭陸聲坐鎮(zhèn)皇宮。
后來,她進宮之后去了欽天監(jiān),在欽天監(jiān),容大哥便把她灼熱的反噬一并帶走了。
從此,他一個人在欽天監(jiān)飽受煎熬,如果不是長空大師帶走宸兒,為容大哥消化一些反噬,恐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入膏肓,又或者已經(jīng)羽化升仙了。
想著,蘇妘心間忍不住的一陣酸澀。
“我一點都不曾猶豫或者后悔過。”容洵笑說著,其實他不愿再提當(dāng)年。
當(dāng)年他是以為自己抗不過那反噬,卻沒想到蕭陸聲和妘兒會舍得把大皇子送出去替他消除一些反噬。
“這么算起來,我還虧欠了大皇子,”他頓了頓,“我們都虧欠宸兒!
蘇妘點頭,“我心里一直都知道,蕭陸聲也知道。”
提起蕭宸,她心里不好受,但在容洵跟前,即便心里滴血也是不會表露半分的。
遠遠的聽見有成人的腳步聲。
能來欽天監(jiān)的,只有那么幾個人,景文、蕭陸聲和蕭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