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就不問問為何本座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你嗎?”那男人沒能從徐昭寧臉上發(fā)現(xiàn)任何違和的神情,便又再次發(fā)問。
徐昭寧不語,直覺告訴她,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會是她想知道的。
可她不想知道,那人便偏偏要告訴她,“因為之前本座覺得你愚蠢的無可救藥了,所以便決定不顧當年跟你娘的情誼直接放棄你。”
徐昭寧額角青筋跳動,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呢!”
并不是她想翻白眼,而是她著實沒忍住。任哪個人,即便是明明對人有意見,也不會這樣當著人家的面戳心窩子的吧?
“小東西不高興了呢,不過你也不能怪本座無情,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你之前太蠢太眼瞎了!
那人像是沒看到她的白眼,繼續(xù)興奮地叨叨著。對,就是興奮,因為徐昭寧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閃而過的促狹。
徐昭寧嘴角一扯,似笑非笑地盯著男人妖孽的臉龐,學著他的模樣懶洋洋地道,“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我娘寧愿選擇徐承客那個軟腳蝦,也不選擇閣下了!
然后徐昭寧就看到男人的臉成功地黑沉下來,再看她時還明顯的伴有郁氣。他不高興,徐昭寧就高興了。
大家都是千年狐貍,偏偏這人想著玩聊齋。
只是那男人顯然是有個定力的,見徐昭寧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輕笑兩聲然后迅速地恢復了冷靜。
“所以,這就是小東西你放棄太子,選擇病殃子司景昱的原因?”
喲,話題又繞回到她身上了,真是棒棒噠。
徐昭寧不樂意跟瞧不起司景昱的人多說話,雖然她現(xiàn)在是在跟那個傲嬌貨鬧別扭,但也不能容許別人這樣隨意小看他。
“既然閣下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能強求,只是還請閣下撤回你的人手,我并不需要你這時斷時續(xù)的保護!
想到原主就是因為無人庇護所以才會被君慕銘給踢斷氣的,徐昭寧眉眼冷漠下來。
他可以因為對原主失望,所以撤去保護勢力,卻永遠不會知道,他心愛女人的孩子,早在他失望撤回人手的時候已經(jīng)去世的事情。
雖然最開始的原因是因為原主太過無用,但徐昭寧還是不能接受,他這股子的隨意。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莫不是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寵物可以隨意逗弄不成!
說完,徐昭寧轉身往外走。一直等到她走到門檻邊,身后的聲音才再一次的響起,“小東西你在生氣?為什么生氣?”
“我沒有生氣,”徐昭寧聲音平淡,她是真沒有生氣,只是替原主不值而已。
“你既是我娘的好友,那我娘去世之前肯定有委托你護著我,可你明知道我在忠勇候府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依舊選擇袖手旁觀,所以你并沒有做到你對我娘的承諾。
我娘是個通透的人,想來她早早地就看清楚了,在你心里你最愛的人還是你自己,所以她才會一直只跟你做朋友。”
前半段話是徐昭寧的心里話,舒云郡主是個疼女兒的,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肯定會替女兒安排好后路,這人既然說是舒云郡主的好友,那自然會被委托到,可事實卻是他一直旁觀著。
后半段話,是徐昭寧兩輩子的經(jīng)驗之說。女人尋找伴侶,無非是想讓自己得到重視,想知道對方的心里有自己。她不能確定榮舒云在年輕時,是不是對這個男人動過心,但短短的幾句話,她便窺探出一二,這不是一個會為女人放棄所有的男人,也并不是一味奢求感情的榮舒云會選擇的。
“這小東西,許久不見你這嘴像是被開過光一樣呀。”那人依舊懶洋洋的,只是目光再次犀利起來。
“你剛剛說你去鬼門關轉了一圈?可是在本座不知情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也只有發(fā)生了他不知道的,又極為重大的事情,所以這小東西才會對他有如此大的怨氣吧。
舒云死前確實委托過他,他也確實暗中派人盯著她許多年,可每每屬下回報來的都是關于她的蠢事,身為嫡女斗不過一眾小三生的女兒也就罷了,竟然還眼瞎地追著那個所謂的太子跑了那么多年。
若不是實在對她愚蠢的行為不忍直視,他也不至于抽回部分人手。但最近屬下卻是傳了新的消息回來,而且全部都是與以前蠢事不同的內(nèi)容,他這才又起了興趣。
可他的興趣徐昭寧并不打算配合,“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重提,今日你的人助我脫困,這個恩我記,勉強點也就當是完成了我娘對你的囑托了。以后不要再留人在我身邊,我也不需要你的保護!
有郡王府的暗衛(wèi)跟在她身邊,她確實是不再需要別的人保護。眼前的男人似邪非邪的,讓人心里有些沒底,她無意去招惹他。
“喲,小東西長大了便開始嫌棄本座的保護了,怎么辦呢,本座聽到這話可心痛難受了呢。”
徐昭寧的拒絕讓男人面色暗沉下來,可他的語氣依舊輕慢不已,“那不如,本座將小東西留下來可好?當年本座沒能將你母親留下來,那現(xiàn)在就將你留下來陪本座也算是彌補了!
徐昭寧直接翻了個白眼,“好歹也一把年紀了,身為老男人能不能要點臉,能不能穩(wěn)重點?”
“哈哈哈,小東西你可真是越來越對本座的胃口了。過來,本座給你好寶貝看看!
任由徐昭寧翻白眼,可那男人依舊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朝她招手,那模樣像極了街邊猥瑣的怪蜀黎。
徐昭寧站在門檻邊不動,那男人眉間一冷,衣袖翻飛,整個人朝徐昭寧掠來,大掌眼看著就要揪上徐昭寧。
“本王的女人誰敢動!”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天而降,然后徐昭寧就感覺自己整個人落入了一個冷清而又熟悉的懷抱。
“司郡王!”男人儀態(tài)萬千的收回手,然后眨著桃花眼將司景昱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
“小東西,你這眼光也不怎么樣,選太子好歹還能入主東宮,可選這么一個病殃子,到時候連洞房只怕都不一定能入得了吧!
“不勞你操心!”將徐昭寧護好,司景昱滿目寒霜的拍掌而出,巨大的罡氣帶動著小院每個角落里的塵土,盡數(shù)朝絳色老男人襲去。
“呵,本座可是小東西的長輩,怎么就不勞本座操心了!
男人嘴里欠著的同時,手上動作也不慢,兩人就這么直接對上。一時間院子里飛沙走石,猶如強風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