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然眼底一亮,但徐周氏卻是突然打住話,“好了,不提那個掃把星了,嫣然你這個時候來找祖母,可是有事?”
徐嫣然有些失望,但隨后又打起精神來,起身站到徐周氏的身后,雙手麻利地替她捶打著。
“也沒什么事,只是過來陪祖母說說話。陽哥兒在家的時候,有他陪著祖母,現(xiàn)在他在書院不回來,嫣然自是要代表他來孝敬祖母的!
“是啊,陽哥兒最是孝順不過了。”在幾個孫女當(dāng)中,徐周氏最是疼愛徐嫣然,但這份疼愛跟唯一的孫子徐陽來說,又完全算不得什么。
徐陽作為忠勇府里唯一的香火傳承,平時嘴甜的不行,將徐周氏哄的恨不得將他供奉起來。
此刻聽徐嫣然提起,疼愛之情溢于言表。
“你別說,他不在家我還真是有幾分不習(xí)慣呢!
“那祖母便寫信讓他回來住上幾日唄,馬上就要到書院休沐的日子了!毙戽倘缓苁欠e極地接話道,眼里極快地閃過一道精光,徐周氏并沒有看到。
“可你祖父說……”
徐周氏有些猶豫不決,幾個月前,徐陽在書院里與人斗毆,被書院勒令在家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后來還是徐仁裕進(jìn)宮求了徐貴妃,才得以重回書院。
當(dāng)時徐仁裕便說了,必須得近年關(guān)時,才能接他回家來,這離年關(guān)還遠(yuǎn)著呢。
“陽哥兒之前不還寫信回來說,最近夫子經(jīng)常表揚他么,想來是他知道上進(jìn)了!
見徐周氏依舊不為所動,徐嫣然故意又補(bǔ)充道:“這天氣越發(fā)的冷了,也不知道他過冬的衣服夠不夠穿,娘不在,我這做姐姐的心里也沒個數(shù)!
“你去寫信,讓陽哥兒這次休沐回家來住幾日,你祖父那里我去說!
得知大孫子有可能會凍著,徐周氏便再也忍不住了。
而徐嫣然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dāng)即高興的應(yīng)了聲好,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此時的龍虎山腳,徐昭寧終于從顛簸的馬車?yán)锾讼聛恚鏁车厣炝藗懶腰,正想揉揉坐僵的屁股,感受到司景昱冰冰涼涼的眼神后,默默地收回了手,并默默地站離了兩步遠(yuǎn)。
陰晴不定的男人惹不起,天氣已經(jīng)夠冷了,她不想再被冷氣襲擊,卻不想司景昱因她這個舉動,而臉色更難看。
司北作為最貼心的侍衛(wèi),那是極為合格的。注意到自家王爺面色的轉(zhuǎn)變是因為徐大小姐的疏遠(yuǎn)之舉,他立馬充當(dāng)和事佬。
“王爺,你的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司景昱不語,目光淡淡地掃過徐昭寧。司北立馬走向徐昭寧,“小姐,這路程遙遠(yuǎn),王爺?shù)纳碜佑行┦懿蛔 ?br>
所以,你快幫忙看看,順便給順順毛吧。
徐昭寧納悶的回頭,心里默默吐槽,從京城到這龍虎山與到皇覺寺的距離差不多是同等的,之前也沒見他去皇覺寺時受不住啊。
可司北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焦灼,徐昭寧吐槽的話卡在了喉嚨里,慢吞吞地走到司景昱的面前。
“來,給我看看,你有多虛弱!
司景昱冷著臉不說話,也不伸手。
徐昭寧二話不說,拽過他的手便開始把脈,一會兒意味深長的掃了司北一眼,然后呵呵一笑,“屁事沒有!
或許是徐昭寧呵笑的太大聲,司北默默地摸了摸鼻子,后退了幾分。
“本王并不虛弱!”司景昱將手背在身后,鄭重地申明。
徐昭寧翻了個白眼,有點不想理他,從懷里掏出一張宣紙,叫來司南和司北。
“龍虎山面積太廣,我們兵分兩路,能更早的尋到。這是我畫的寒冰草模樣,司北司南你們與郡王一隊,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不管是誰先找到,放信號彈通知匯合。”
“本王與你一隊,”司景昱打斷徐昭寧的話,見徐昭寧不同意,他冷眼瞥來,“你若尋到寒冰草,第一時間給本王服用不是更好?”
徐昭寧嘴角一抽,“新鮮的寒冰草有劇毒,并不能直接服用!
司景昱一惱,眸光更冷。
機(jī)智的司北趕緊幫腔,“小姐,王爺說的對,他跟你一隊更合適,這山里情況未知,若王爺突然病發(fā),有你在旁邊也能更安全。再說了,王爺來過龍虎山,有他指點,加上小姐你對寒冰草的了解,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肯定要比我們更快尋到。”
其實司北更想說,龍虎山里深不可測,大家最好是不要分開,以免意外發(fā)生。
但瞧著王爺似乎更樂意與徐大小姐獨處,他們可不能壞事,大不了偷偷地跟在后面好了。
“也行,”徐昭寧稍稍思索,便同意了司北的建議。將自己早早準(zhǔn)備好的包袱背在身后,然后便直接進(jìn)山。
司景暗一步不落地跟上,順便擼過徐昭寧肩頭的包袱,徐昭寧反應(yīng)過來要來拿,被他給避開。
“本王是男人,”輕松的一句話解釋了他為何要搶著背包袱,徐昭寧有些好笑,所以這人除了傲嬌外,還有些大男人主義。
龍虎山之名來源于一個傳說,說是這山乃是凌云國帝王君家的龍脈所在,又因山形似虎。凡事沾染上了皇家,自是被人所顧忌,這龍虎山也是,尋常人不敢輕易踏入,因此千百年來便更加的荒無人煙。
徐昭寧走在山中,龍氣沒感受到,但陰森之氣卻是感受了個實打?qū)嵉摹?br>
“司景昱我們休息一下吧,”走了近一個時辰,可依舊一無所獲,徐昭寧叫住司景昱。
“寒冰草還沒尋到,”司景昱聲音看似淡淡的,但徐昭寧敏感地聽出了幾分挫敗。
“哪有那么容易,這采藥有時候也講究機(jī)緣的。”徐昭寧拽著他的袖子尋了一處干凈的石頭坐下,然后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早就備好的干糧來。
“你別看寒冰草這名字里又有寒又有冰的,但其實藥性極熱,因為藥草本身具備的熱量過高,所以對生長環(huán)境極為挑剔,同屬溫?zé)嶂帟䦃阂炙乃幮,須得極寒之地才能生存。據(jù)我猜測,定是越往山里發(fā)現(xiàn)的機(jī)率就越大,我們這才走了多久,找不到也是正常,用不著氣餒!
“本王沒有氣餒,”司景昱輕掃了徐昭寧一眼,見她正低頭認(rèn)真地將一塊鉻餅分成兩半,然后刷上褐色醬料。
原本有些焦慮的心情,突然就平靜下來。
“吶,嘗嘗看,餅是明玉給準(zhǔn)備的,味道不錯!毙煺褜帉⑵渲械囊话脒f給司景昱,難得的司郡王沒有嫌棄,接過來后慢慢地湊到嘴邊。
徐昭寧見他乖乖吃餅,長長地松了口氣,真擔(dān)心郡王爺矯情嫌棄。
兩人并肩而坐,默默地吃著餅。
明玉心細(xì),知道徐昭寧嘴挑,所以這餅?zāi)耸怯米詈玫拿娣坫t成的,還特意加了雞蛋蔥花,即便是冷了,那香味依舊十分誘人。
剛咬兩口,徐昭寧便聽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