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一看到蕭嬤嬤就開始發(fā)憷,忙收回了去拉夜修獨的手,輕咳了一聲,端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十分淑女的踩著小碎步往前走。
蕭嬤嬤一直走到她身邊,對著一旁的夜修獨福了福身,便開了口,“公主,外邊有個丫頭,說有事要找公主。”
“什么丫頭?”
“她說叫做秋蘭,原先是玉府照顧小少爺?shù)难绢^。說今兒個公主答應了她,讓她進王府做事的。”說到這里,蕭嬤嬤便有些不滿了,“公主,這修王府豈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進的?就算以前照顧寶兒少爺,可寶兒被關在那么多年,也沒見她照顧出個樣子來。這樣的人,公主怎么能那么不慎重?”
玉清落嘴角狠狠的抽搐了起來,她很冤枉有沒有?這事分明就是三皇子那個神經(jīng)病給應下的。
不對,三皇子也從未應下過讓她進修王府做事的條件。秋蘭一開始說的可是離開玉府,至于離開后去哪里去做什么,可不在她負責的范圍之內(nèi)。
這個秋蘭,也是個只會胡說八道的主,這樣的人,她怎么可能會留在身邊?
“嬤嬤,你讓那個秋蘭進來吧!
蕭嬤嬤眉心陡然擰起,“公主,真要讓那個秋蘭進王府做事?”她說著,視線若有似無的往夜修獨的身上飄。公主如今還沒成為修王妃呢,就這樣往里面塞人,王爺會不會不高興?
夜修獨倒是無所謂,他相信玉清落的,她要是答應帶進府里的人,那就一定沒有問題。就好比金琉璃,悅心,蕭嬤嬤和紅葉。
“行了,這事你做主吧,我去書房,你慢慢談!
“恩!庇袂迓潼c了點頭,便轉(zhuǎn)身去了前廳。
為了避免蕭嬤嬤那嚴厲的眼神一直釘在自己身上,玉清落輕咳了一聲,還是覺得有必要說說清楚的。
正好,趁著這一路上把當時的情況復述了一遍。
蕭嬤嬤越聽,臉色變得越發(fā)的難看,到了最后更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寒聲道,“看來這個秋蘭也是個不安分的,讓這種人進王府,大概也只會搬弄是非趨炎附勢,沒什么好處!
“嗯哼!庇袂迓浔硎舅苜澩,難得一次和蕭嬤嬤如此意見相同心靈鍥合啊。
兩人一塊進了前廳,那邊的秋蘭已經(jīng)站在那里,滿臉贊嘆的盯著面前的雕欄玉砌,富麗堂皇了。
從她眼里露出的貪婪和欣喜十分的明顯,就是呆在前廳候著的王府丫鬟,都不由的皺了皺眉,似乎很不喜歡她似的。
蕭嬤嬤冷眼瞥了她一眼,陡然輕咳了一聲。
聽到聲音,秋蘭身子猛地一顫,一回頭見到玉清落,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小……啊,奴婢見過公主!
她改口改得很快,看來是真的很想攀上玉清落這顆大樹的。
玉清落越過她走向主位,丫鬟馬上端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
底下跪著的秋蘭微微的抬了抬眸,臉上露出討好的笑意。
玉清落仔細的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她額頭上鼻梁上都有血漬,像是被人打過一樣。
挑了挑眉,她狀似不知的問,“你的傷……”
被她這么一問,秋蘭的臉上瞬間劃過一絲凄楚,肩膀一聳一聳的,仿佛要哭出來一般,“公主,這是……這是夫人和二小姐給弄的!
玉清落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當時李澤離開之前,也把作為證人的秋蘭給帶走了。怕是李澤在審問的時候,陳姬心和玉清柔一時氣憤,對著秋蘭下狠手了吧。
“那玉夫人和二小姐,現(xiàn)在如何了?”玉清落知道秋蘭想表達什么,可她偏偏不如他的意,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移話題。
秋蘭有些焦急,可玉清落問的話,她又不能不回答。
“回公主的話,夫人和二小姐不愿意承認她們陷害公主,更不肯承認當年害死已逝夫人的罪,盡管證據(jù)確鑿,可她們咬死了那是別人陷害她們的。如今李大人讓人將她們關押在牢房,擇日再審!
不肯承認?想想也對,她們就算再笨,也知道這個節(jié)骨眼上絕對不能招供。如此,還能留著一條命,讓人救出來。
不過這李澤還真是個好人啊,聽秋蘭的意思,大概從未對她們母女兩個動過邢。不像葉籌一樣,先把人打一頓再說。
“公主!鼻锾m看她不說話,臉上的委屈更加濃郁了,情緒似乎到了一個頂點,一瞬間便哭了出來,“夫人和二小姐怕是已經(jīng)恨透我了,您看看我身上的傷,當時如果不是官兵攔著,我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被她們掐著脖子給弄死了。公主,奴婢在玉府已經(jīng)完全沒了容身之所,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求公主為奴婢做主!
玉清落淺淺的抿了一口茶,耳邊十分清晰的傳來蕭嬤嬤的冷哼聲。
她笑了笑,擱下茶杯問她,“你要我如何替你做主?”
“公主若是不嫌棄,便把奴婢留在身邊吧。奴婢感恩戴德,愿做牛做馬,報答公主。”
蕭嬤嬤又是一聲冷哼,“公主身邊不缺人!
秋蘭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可很快又收斂了起來。“公主……”
“小姐!鼻锾m來不及說話,外邊忽然氣呼呼的跑進來兩道身影。
悅心抿著唇,急急忙忙的踏入大廳。
只是見到蕭嬤嬤不善的臉色時,猛地一驚,忙剎住了腳步,怯怯的慢慢吞吞的挪進了門。
她身后的莫弦頓了頓,也跟著走了進來。
蕭嬤嬤臉色一沉,“悅心,你這像是什么樣子?這里哪里輪得到你這般放肆,沒有規(guī)矩。”
悅心吐了吐舌頭,有些害怕的走到玉清落的后面去了,小聲的告饒,“蕭嬤嬤,我錯了!
“悅心姐姐!惫蛟诘厣系那锾m驚喜的抬起頭來,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一派楚楚可憐的模樣。
悅心愣了一下,盯著秋蘭看了好一會兒,才猛地醒過神來,“你是……秋蘭?你怎么在這里?”
玉清落斜睨了悅心一眼,似乎并不打算讓她們兩個敘舊,直接打斷了,“悅心,你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做什么?”
“……小姐,我聽金小姐說,你打算讓我回玉家照顧小少爺!
“你不愿意?”
“不,當然不是。我是愿意的,只是……只是莫弦說要跟著一塊,去。”
秋蘭眸子一亮,蕭嬤嬤剛才說公主身邊不缺人,可這悅心去了玉府,不就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