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陰沉沉的笑著,豁然彎腰湊近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真敢讓我親自喂你吃飯?你就不擔心我在里面下毒?”
這個……還真有些擔心。這女人的手段他也是見過的,就算不會毒死他,估計也會讓他受些苦。
頓了頓,夜修獨倏地勾了勾唇角,揚起一抹笑來,同樣降下聲音,以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若是你今兒乖乖的喂我,回頭我就讓蕭嬤嬤卸掉你這一身裝扮,如何?”
玉清落一愣,懷疑的盯著他。
“我知道你不喜歡穿這么繁瑣復雜的衣服,咱們也算是等價交換!币剐蕺毱沉怂谎郏似鹱雷由系耐胪媲斑f了遞,“恩?”
“你確定你能說服蕭嬤嬤?”
“我說話,什么時候食言過了?”
玉清落想了想,雖說夜修獨這人一向狡猾多端,不過確實沒有食言過,頂多……會整整她而已,就比如以前的那一千五百萬兩銀子的事情。
但是,這衣服實在讓她熱的難受,看夜修獨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應該問題不大吧。
猶豫片刻,她點點頭道,“好,成交!
說罷,她接過了夜修獨手中的粥碗,笑容滿面溫柔體貼小心翼翼的吹了幾口,才將勺子喂到他嘴里面去,當著蕭嬤嬤的面揚聲道,“一點兒都不麻煩,王爺?shù)氖旨热徊环奖,喂你是應該的。?br>蕭嬤嬤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么。
如此一碗粥下來,還真是不見她任何耍手段的地方。夜修獨吃的神清氣爽,越發(fā)的心情愉悅起來。
好不容易吃飽喝足,玉清落將手中的筷子一放下,便用力的對著他使了使眼色,寬大的袖子在他面前不斷的扇著風。
夜修獨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舒舒服服的往后倚去,垂眸說道,“你也用膳吧,吃完了咱們還得去賽場!
玉清落瞪著他,狠狠的瞪著他。混蛋,食言而肥聽說過沒有?肥死你,肥死你,肥死你,肥死你。!
蕭嬤嬤點頭,“公主,時候不早了。”
玉清落對著蕭嬤嬤扯了扯笑,又扭頭飛快的瞪了夜修獨一眼,這才盯著面前的粥碗和包子,像是把它們當成了夜修獨的肉一樣,死命的咬了下去。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夜修獨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半晌,見她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抬眸,表情略顯得冷漠的對著蕭嬤嬤說道,“嬤嬤,青兒的這身衣服和妝扮太惹眼了。因著昨天的事,青兒如今已經(jīng)處于風尖浪口之上了,若是今日再如此高調(diào),成了眾人的焦點,怕是會惹得那些原本就對青兒不滿的人更加眼紅仇視!
蕭嬤嬤怔了一下,看向玉清落甩著寬大的袖口連吃東西都吃的費力的模樣,忽然覺得……修王爺說的挺有道理。
蕭嬤嬤的臉部變化沒有逃過夜修獨的眼睛,他笑了笑繼續(xù)道,“況且,青兒本就穿不慣這樣的衣服,若是有心之人在背后耍了手段踩一腳,到時候出丑的豈不是青兒嗎?再說青兒這個樣子太引人注意,要是有那么幾個不怕死的狂蜂浪蝶心懷不軌,煩惱的還是本王啊。”
夜修獨說來說去,最后這句話才是他重點中的重點。
也是他最后這句話,讓蕭嬤嬤嘴角微微的露出笑意,爽快的點頭贊同道,“王爺說得對,紅葉,帶公主回房換回平日里的衣服妝扮吧。”
說來說去,蕭嬤嬤今日會這般折騰玉清落,就是想讓修王爺看到玉清落如此動人的模樣,既然讓王爺驚艷的目的達到了,這樣的妝容也就沒必要了。而且看王爺,對公主這般打扮出門也有了醋意。
玉清落最后一口粥含在嘴里差點咽不下去,她錯愕的在夜修獨和蕭嬤嬤之間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直至紅葉過來扶著她起身。玉清落才嘴角抽搐的瞥了一眼得意非常的夜修獨,為什么她有種感覺,好像蕭嬤嬤對夜修獨特別的偏心呢?
一開始,她也是苦心麻婆的說了一堆啊,結果直接就被蕭嬤嬤給堵回來了,為什么夜修獨說了兩句話,蕭嬤嬤什么意見都沒有?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玉清落心里又不平衡了,回房之時也不計較身后是不是拖了幾十斤大米了,走路走的飛快,連紅葉和悅心都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好在,目的總算是達到了,看著銅鏡前素凈的模樣,玉清落終于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蕭嬤嬤夠狠的,要是她真的頂著那么幾十斤的裝扮一整天,就算不熱死也絕對會被壓死的。
紅葉給她換了個發(fā)型,雖然和方才的不一樣,卻也比以前的要稍微討巧一點。悅心在一旁看的心癢癢的,紅葉對裝扮似乎很有一套,她也想學。
加上了最后一只發(fā)釵,紅葉笑著收了手,“公主,好了。”
玉清落看了兩眼,唔,雖然頭上不再只有一根玉簪子了,不過多加上的兩樣頭飾都不重,看起來也不錯,她就勉強頂著這樣的模樣出門吧。
玉清落揮了揮輕便的衣袖,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踏出了房門。
去賽場的馬車早就已經(jīng)在王府門前等著了,夜修獨坐在牽頭的高頭大馬上,面色雖冷,眼神卻柔和的看向款款出門的玉清落。
“上車吧!倍,如此模樣才不會……太過招蜂引蝶。
玉清落上了車子,才發(fā)現(xiàn)車內(nèi)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她詫異的抬起頭來,就見夜修獨不知何時從馬上下來,‘嗖’的鉆入了她的馬車里。
玉清落睨了他一眼,“王爺,蕭嬤嬤可是在后面的馬車里,要是讓她知道,小心擰掉你的耳朵!
“蕭嬤嬤對本王倒是不敢怎么樣,對你嘛……”夜修獨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馬車里開始閉目養(yǎng)神。
玉清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混蛋就會戳他痛處。
她抬腳狠狠的踹了他一下,聽到身下的馬車開始咕嚕咕嚕的滾動起來,眉心一擰,問他,“南南呢?”
“唔,他說手受了傷,今天的比賽又沒什么好看的,就不去了,和寶兒在府里。闌晟先一步進了宮,有些事!
玉清落的眉心陡然擰緊,南南竟然會舍得窩在王府里?不對,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