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在街口看著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侯小歌仿佛來到了新世紀。
心中感慨,這洋鬼子的發(fā)達程度真是讓人開了眼。
看著車窗外幾十層高的現(xiàn)代化酒店,侯小歌沒有停留,直接開車走過。
至于侯小歌為什么不去居住現(xiàn)代化的酒店,而是去唐人街。
自然是因為侯小歌從四周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這里的人并不歡迎他。
侯小歌從進海關,在到騎三輪跨子一路來到順車前,街道兩邊的各種鄙視的目光讓侯小歌實在感覺不爽。
至于原因,侯小歌自然也知道,無非就是因為皮膚的問題,不過這也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本來以為自己投資移民,可以有不錯的待遇,這樣可以方便在美利堅行事。
但在摩根銀行,里根對侯小歌說他只能是以收居身份居住后,侯小歌心里已經(jīng)把這個國家當成了獵物,沒必要生氣了。
”唉!”
“看來在外面混的再好,都是格格不入,還是自己家好!”看著車窗外格格不入的膚色,侯小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根據(jù)自己對歷史還有近期時事的了解,海外族人很快就會得到一波松綁了。
因為美日太平洋戰(zhàn)爭,前期的作戰(zhàn)不利,一下子打贏了美利堅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戰(zhàn)爭不利的大漂亮站在他們的自由女神像上舉目四望,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幫幫他的人。
縱觀此時的世界局勢,黑洲此時還是原始社會,黑叔叔當工具人可以,打仗還是不要指望了。
至于大漂亮自己的親戚,歐洲此時也打的熱火朝天,家底都快打沒了,還得靠大漂亮輸血。
舉目四望,很是無助!
所以大漂亮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在亞洲還有一個利益上的破爛哥們在和小鬼子打了多年。
要拉上這個破爛哥們,自然得對人家好點,所以對海外族人實行了近百年的法案枷鎖即將解禁。
所以解除這個枷鎖的不是什么人權,不是什么正義。而是踏馬國人驍勇,是因為利益,是無數(shù)先輩用血和淚一點一點磨掉的。
歷史是一個照妖鏡,國強則民強,國弱則民弱,所以不管前世今生,侯小歌始終是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
此時侯小歌也對海外同胞為什么這么愛國有了很深刻的感受,在這里真的是外人!肯定要心向家園。
同時也終于明白,這個年代人的海外族人都喜歡讓自己的孩子們回國內(nèi)培養(yǎng)上學,這是讓孩子們都體會真正的家在哪兒。
經(jīng)歷過民族復興的侯小歌是一天也不想在這里待,實在不舒服。
不過侯小歌這具肉體好歹也是成年的芯子,自然要把這種情緒壓住。
畢竟自己來這個國家是來掙錢來了,怎么也得對自己的韭菜好一點不是。
甩掉雜七雜八的心思,侯小歌驅車來到唐人街。
看著和國內(nèi)類似的古風牌樓建筑,還有聽著到處的母語叫賣聲,侯小歌臉上才露出了回家的笑容。
洛杉磯唐人街距離海外華人最早的聚集地舊金山很近,所以這里的唐人街也很繁榮。
這里的建筑更像是侯小歌去過的渝市,從外面的現(xiàn)代社會進來,這里顯得古香古色,四周又裝點著現(xiàn)代化設施的身影,兩兩相得益彰,很是和諧。
在外面找了個停車場,侯小歌從木制的牌樓下走進了唐人街。
剛一進唐人街,一個拉著黃包車的車夫走了過來。
“先生,您需要坐車嗎?”三十歲出頭的車夫笑著問道。
侯小歌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車夫,理著一個小平頭,穿著干凈利落的襯衣款式布衫,褲子也是長褲,還穿著襪子,布鞋也很干凈。
而且這些衣服和鞋子都沒有打補丁,最重要的是漢子是抬頭挺胸的,絲毫沒有內(nèi)地那種低頭哈腰。
從這一點起碼看出,這個車夫在這種和平的現(xiàn)代化的環(huán)境中經(jīng)過熏陶,自身的自尊意識是覺醒的。
而不是國府統(tǒng)治下,天災戰(zhàn)亂,大部分民眾的意識其實是“混沌”的。
當然,這位華人的這種自信爆滿狀態(tài)也僅限于唐人街這塊有著民族勢力保護的區(qū)域。
不然美利堅自建國以來,自由至上,槍戰(zhàn)每一天可不是虛說的,這種情況,族人出去安全肯定很難有保證。
“這位大哥,附近有沒有西北人開的飯館,最好是秦省的?”
這位車夫用的是廣府話口音,侯小歌現(xiàn)在也能聽懂了,不過他還是喜歡官話交流。
“有的先生,我就知道兩家秦省飯館,你坐車的話,我這就帶您去。”車夫很熱情道。
“坐!不然能問大哥你這么多話。這位大哥,怎么稱呼?”侯小歌坐上車后笑著問道。
“我叫黃家聲,認識的人都叫我阿聲,先生你叫我老黃或者拉車佬就是了!避嚪螯S家聲拉著車也不回頭的答道。
“粵省我也待過一段時間,我也叫你阿聲吧!
阿聲,我剛從國內(nèi)過來,對這邊情況還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你一天包車多錢,我包了!焙钚「栊χ鴨柕。
“?”
“先生,您說剛從國內(nèi)過來?”車夫本來奔跑的步子立馬停下,立馬轉過身一臉激動的問道。
“我靠,阿聲你這是怎么了啦?”黃家聲把黃包車停下,坐的車斗立馬墜地,侯小歌見狀連忙跳出來。
“阿聲,你小子咋搞得,把人家客人差點都摔了,要不是這后生仔手腳快,一定不好受!
街邊一個店鋪的老板正在門口招攬客人,走過來朝激動的黃家聲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剛才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我給您道歉!秉S家聲反應過來趕緊朝侯小歌鞠躬。
“不用道歉,小事情阿聲你沒事吧?還能走不。”侯小歌見對方一臉激動問道。
“先生,我能走,就是剛才聽您說您剛從國內(nèi)過來,一時有些激動!秉S家聲解釋道。
侯小歌心里瞬間明白了,現(xiàn)在交通封鎖著,進出國已經(jīng)成了奢望,難怪對方這么激動。
“什么,這位先生你是從國內(nèi)過來的?
先生,能否進小店坐坐,向我等說一下國內(nèi)現(xiàn)在的情況!钡赇伬习迓勓,也是一把抓住侯小歌的胳膊,激動的就往自己的店里拽。
“這位老板,放下手吧!剛好我也餓了,就去您的店里品嘗一下你的白斬雞!焙钚「柙诘觊T口就看見老板店里櫥窗里中擺放的雞肉和牛丸了。
“無用客氣,都是同胞,今天我請客!崩习搴荛_心,決定請客,
店面不大,里面也就六張桌子,一看就是一家夫妻店。
“嘿婆!做一碗牛丸粉,一份白斬雞,再來一份蒸排骨,腐竹炒肉,還有一份海鮮魚丸湯。
先生,你看一次墻上的菜單,還要什么,不用客氣,小店沒啥好食材,今天隨便吃啦!”老板大方道。
侯小歌看著老板一臉不用客氣的樣子,他看出老板這不是在裝,而且他也知道粵省人在請客吃飯這方面確實很豪氣。
里面做飯的女人聽到請客也沒說什么,麻利的端著一盤白斬雞過來,還客氣的和侯小歌問好。
不過侯小歌沒有選擇先吃飯,畢竟和人家又不熟,而且兩個人在旁邊看著呢!自己吃也不像樣。
“老板,菜先別急著上,咱們先說話吧!不知道兩位想問什么事情?我知道的一定說!焙钚「栊χ鴨柕。
“哎呀!看我這記性,剛才光顧著招待了,我叫何有德,先生叫我阿德就好,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老板笑著拱手問道。
“我叫韓立,字新生,兩位可以叫我新生就可以了!焙钚「栊χ氐。
一番介紹過后,幾人算是認識了,黃家聲和何有德兩人都是粵省羊城附近的,算是老鄉(xiāng)了。
兩人也都是可憐人,國府初年被人販子抓豬仔賣到了這個地方鋪鐵路,這一呆就是十幾年。
前些年也是苦盡甘來,兩人算是自由了,但因為回去一趟費用實在高昂,只好在這里這里安了家。
但家里都是有親人的,沒抗戰(zhàn)時還好,但發(fā)生抗戰(zhàn)后,兩人對家里也是格外擔憂。
加上整日唐人街宣傳小鬼子在國內(nèi)實行三光政策,幾人就很擔心了,最近尤其是聽到家鄉(xiāng)被小鬼子侵占了,兩人更是憂心忡忡。
侯小歌前段時間剛好在粵省羊城附近待了幾天,對那邊的環(huán)境也還熟悉,自然把自己待過的幾個鎮(zhèn)子還有附近的縣城說了一下。
尤其在侯小歌說到遂縣時,黃家聲興奮不已,一時間竟然哽咽起來,原來黃家聲竟然就是當?shù)厝恕?br>
在侯小歌說了鬼子因為忌憚附近的洋人較多,需要注意形象,對當?shù)匕傩諌赫ゲ皇翘珔柡Γ庹卟皇呛車乐貢r,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侯小歌又向兩人說了一下國內(nèi)的抗戰(zhàn)形勢,說了粵省當?shù)匕傩沾驌糍量艿膱F結,又說明勝利不遠后,兩人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好好好!”
我真恨不得能背起鋼槍返回國內(nèi)去殺鬼子,何老板聽到小鬼子控制的廣州灣碼頭被炸后,興奮的拍死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