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問出口。
安安靜靜的吃完一頓飯,江逸臣問:“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
這是要送她回去的意思,江楠報出一個地址。
江逸臣提前跟助理打過照顧,到樓下的時候,他的車已經先一步等在那兒。江楠掃了一眼車牌,是屬于有錢都買不到的那一掛。
“我在海城購置了一處房產,還需要添置一些東西。明天我讓司機來接你,跟我一起!
冷冷的腔調沒什么起伏,不是商量,是通知。
江楠說了個好。
頓了頓又猶豫著開口:“哥……如果新房子不太方便的話,你可以……”
“沒什么不方便!苯莩即驍嗨,俊美的側臉線條冷峻逼人,視線瞥過來,似乎都帶著強烈的威壓,“最近我都在,解決不了的事打給我。”
江楠知道這句話的含金量有多大,她雖然怕這個哥哥,但在記憶里,即便天被捅出個窟窿,大哥也能輕依解決的。
她剛點點頭,就險些被不知道哪兒沖出來的“不明物”給撞到,江逸臣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于是那個“不明物體”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
還是熟人。
江楠驚訝的看著陳玉琴,處于禮貌還是喊了一聲,“阿姨……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玉琴疼得齜牙咧嘴,半天才爬起來。
“哼!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眼神死死盯在江楠身上,猶如淬了毒,“你說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心里沒有數(shù)?”
說到這里,陳玉琴又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江逸臣……這男人好大的氣勢,那眼神像是能殺死人一樣。
她暗暗打了個冷戰(zhàn),移開目光。
陳玉琴秉承的向來都是輸人不輸陣。
那個男人她惹不起,自己的兒媳婦還惹不起嗎!
“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身邊一個接一個的人,沒有我兒子你倒是過得滋潤,你看看!你去看看!”
“就是因為你,我兒子天天睡不著覺!工作也出了大問題!你憑什么……你憑什么這么瀟灑!”
她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卻又不敢真的上前。
江楠卻只覺得好笑。
這應該叫什么?
哦,上梁不正下梁歪。
祁淵之所以有那么扭曲的觀念,全部來自于他這位母親,總是習慣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從來不看看自己的問題。
她神色淡淡,說:“陳女士,我記得上次已經告訴過你,我和祁淵已經分手了,他怎么樣都和我無關!
“至于他公司發(fā)生的事更和我沒有關系,那是他的上級辦事不守規(guī)矩,相關單位會給出最公平的決斷,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陳玉琴一聽她這么說更是炸了,“光聽你長一張嘴!”
“你說分手就分手?啊?”
“這幾年我兒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浪費了多少精力?憑什么你說分手就分手?”
她漲紅著一張臉,以往面前維持的體面全然不見,有的只是歇斯底里,“祁淵那么愛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江楠看著她發(fā)紅的眼睛,氣笑了。
甚至連一開始那點兒異樣的情緒都沒有了。
祁淵或許是在她身上付出了精力,那么她就沒有嗎?
一直等在原地的人,是她。
江楠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沉聲道:“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為了你的個人安全,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她說完就準備上樓,然而陳玉琴卻偏不讓她如意,猛地拽住她的手大喊道:“話都沒說完呢,你去哪兒!就這么簡單就想走了?”
江楠耐著性子,“不然你想怎么樣?”
“怎么樣?”
陳玉琴冷哼,“想分手可以,你必須給我兒子一筆錢作為補償,還有我這么多年也沒少照顧你吧?江楠,人要講良心!”
她其實根本就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哪個正經人家的女人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的?
還一天什么都不干!
讓她生個孩子就跟要他命似的!
也就是長得漂亮,靠那一張臉把她兒子迷得暈頭轉向的。
江楠確卻覺得很不可思議,陳玉琴怕是已經忘了,他們還欠著她八十萬的吧?
不過這些都是和祁淵之間的事,她和這個中年婦女說不著。
“你放開我……”
江楠剛開了個口,旁邊的男人驀然抓住陳玉琴的手腕。
“哎喲……哎喲!”
陳玉琴頓時變了臉色,掙脫不開,只能順著一邊歪過去,“你……你誰呀?趕緊松開!”
“鬧夠了?”
男人嗓音冰冷,神情沒有一絲溫度。
看在陳玉琴眼里,好像自己已經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隨時都會被他剁成碎片。
江逸臣可沒那么好的脾氣,擰著眉頭將他用力往旁邊一甩,單手落進口袋里,漠然的聲音仿佛裹挾著利刃,“不要再來招惹江楠,否則,你兒子不僅要失去愛情,還有可能失去命!
“……”
江楠嘴角抽了抽,看了眼嚇傻的陳玉琴。
本來想開口解釋兩句,但一想到她糾纏不清的樣子,頓時作罷,淡聲道:“我不欠祁淵什么,我跟他之間的感情也和外人沒有關系,你不用次次為了他來找我,沒有意義!
陳玉琴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連話都說不出來。
等他們倆都走了慢慢爬起身,顫抖著手摸出手機,報警電話按下去又刪除,嘴里念念有詞的,最終還是打給了自己的兒子。
“天殺的……這兩個天殺的呀!”
“我就不信沒有人能治你們了!”
“……”
祁淵接通電話,聽到的就是這后面一句,頓時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一看你就是還被蒙在鼓里吧!”
陳玉琴恨鐵不成鋼,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跟你說啊祁淵,我不管你以前送過江楠什么東西、花了多少錢,通通給我要回來!那死丫頭就是個白眼狼來的!上次跟一個男人在一塊兒,這次又是一個新的男人!她倒是本事大得很啊!天天不重樣,她當她是武則天?!”
祁淵每每聽到母親說這些就頭疼,把手機拿離耳邊,重重的閉了一下眼。
等她說完,才重新放到耳邊,沉聲問:“你說,江楠身邊又有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