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臣這么多天都不為所動,說明他一定知道事故的幕后主使是誰,并且已經(jīng)采取了某種措施。
“呵!
江逸臣冷笑,嘴角的弧度沒有溫度,“你在質(zhì)問我?”
“當(dāng)然不!鄙驎r晏挑眉,沒有錯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我只是不想讓江楠受到傷害,她目前面對的風(fēng)險既然是你帶來的,那么你就有責(zé)任!
男人之間的交談不需要太復(fù)雜,尤其,當(dāng)這兩個人都不喜歡拐彎抹角,一切就簡單得多。
江逸臣敲擊著手指,嗓音漠然,“我確實有責(zé)任!
沈時晏沉默,等著他的下文。
“但沈總也應(yīng)該看好自己的人,不要讓她有事沒事出來亂竄!
“……”
江逸臣面容冷峻,眸色深邃得像個無底洞,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說完就站起身來,“你想要的東西我會讓人發(fā)到你郵箱里,但我不希望她知道。還有,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讓她受牽連。
江逸臣 說完邁開修長的腿,朝著門口走去。
拉開辦公室的門,他忽而腳步一頓,磁性的嗓音凜冽生寒,“管好江楠,她要是過得不好,或者出了什么問題……沈總,江家人不是那么好娶的!
沈時宴挑眉,看著那道挺闊的身影走出去。
沒一會兒,周野進(jìn)來。
“沈總,這江先生沒怎么樣吧?”
男人抬頭瞥了他一眼,“你覺得他能怎么樣?”
“……”倒也沒覺得他能怎么樣,主要是江逸臣?xì)鈭鰧嵲谔珡?qiáng)大了,除了沈總以外,恐怕還真沒人能跟他說幾句話。
周野訕訕地扯了一下嘴角,“那,他有沒有說車禍?zhǔn)钦l干的?”
說起這個,沈時宴原本摩挲著茶杯的手頓在了原處。
按理說,江逸臣不像是心慈手軟的人,如果知道背后主使是誰,也已經(jīng)處理了,直接在這里直說就行。
為什么要選擇郵件的方式告訴他?
直到下午,沈時宴有了答案。
下班時間都已經(jīng)過了,他獨(dú)自在辦公室里待了很久,看過江逸臣發(fā)過來的郵件后,又將那封郵件進(jìn)行了永久刪除。
【但我不希望她知道!
沈時宴才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辦公室里沒有開大燈,只有桌上一盞臺燈亮著,昏昏沉沉的光線延伸到面前時已經(jīng)所剩無幾,映照著他俊美無雙的臉。
突然,電話來了。
沈時宴拿過手機(jī)一看,竟然是江楠。
“那個,你現(xiàn)在忙嗎?”
沈時宴微微一笑,“當(dāng)然不忙!
江楠有些難為情的道:“那你可不可以來接一下我們?我車來的時候拋錨了,現(xiàn)在高峰期,這邊應(yīng)該不好打車!
男人低低的嗓音穿透耳膜,“為江小姐服務(wù)是我的榮幸,地址發(fā)給我!
“……”
這人,怎么兩天沒說話就變得油嘴滑舌了?
江楠耳垂微微發(fā)紅,說了聲再見就把手機(jī)拿下來,掛斷電話,發(fā)了定位過去。
她和苗苗今天是來這個餐廳和丹尼爾秦明見面,聊了些些后續(xù)合作的事宜。
如果他們確定以后都在國內(nèi)發(fā)展,那么星河的宣傳方面,完全可以交給他們自主去做。
丹尼爾和秦明已經(jīng)先一步離開。
江楠和苗苗從餐廳里出來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路口的男人。
他身姿慵懶的倚靠在車門上,白襯衣和深灰色的休閑西裝,配一條黑色的休閑褲,低著眸,自然垂落的發(fā)梢擋住了些許眉眼,將他五官自帶的那股疏離中和開來。
風(fēng)一吹,發(fā)絲隨風(fēng)而動,顯得越發(fā)溫柔。
江楠把手里的資料遞給苗苗,走過去。
“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
沈時宴掃了一眼江楠身后畏畏縮縮的小助理,忍俊不禁道:“你住哪兒?我們先送你!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苗苗本來是想把透明人當(dāng)?shù)降椎,其實她真的不介意等會再打車回家,這大佬怎么還……主動要送她呢?
“那個,沈總,我……”
支支吾吾的話還沒說完。
江楠面無表情道:“她住紅灣小區(qū)!
“……”
沈時宴率先上了駕駛座,苗苗苦著一張臉哼哼,“楠姐……!”
“你老是那么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會吃人。”江楠覺得好笑,推著她上車,小聲道:“放心,沈總不是那么記仇的人!
其實沈時宴記不記仇,江楠并不清楚,但她下意識就把他歸結(jié)成與人為善那一類人。
怕苗苗不自在,江楠和她同坐后排,苗苗一路都在沒話找話的聊工作,簡直就差把尷尬刻在臉上。
一到地方,她迫不及待的下車。
“謝謝沈總!”
苗苗沖著駕駛座的窗戶深深鞠了個躬,然后才跟江楠告別,“楠姐,我先回去了啊,要是有什么問題的話你隨時跟我聯(lián)系!
江楠點(diǎn)頭的動作還沒有做完,她已經(jīng)一溜煙跑了。
沈時宴很有自知之明,扭頭道:“怎么感覺你這個助理很怕我?”
“這不是應(yīng)該問沈總自己嗎?”
江楠眸光微晃,竟然生出一絲想調(diào)侃他的意思,“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她了。”
沈時宴挑眉,他上次確實有一點(diǎn)不高興,但也不至于嚇人的程度?
“可能是因為,她覺得做了電燈泡,不好意思吧。”
“……”無話可說。
車停在路邊半天不動,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江楠疑惑道:“怎么了?還有事?”
男人轉(zhuǎn)過頭深深看著她,半晌,舌尖頂著后槽牙,笑了。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繞過車頭的另一邊,打開后座的車門。
“下來。”
女人不明所以。
沈時宴無奈的捏著眉心說:“江小姐,可不可以邀請你坐前面來?”
“……”
苗苗已經(jīng)走了,江楠確實應(yīng)該換到前面。
她看了一眼男人的臉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沈時宴,你還真是有夠別扭的!
想讓她換位置直說就好了,偏偏要在車?yán)锬E這么老半天。
沈時宴面不改色,重新啟動車輛才嘆聲道:“沒有辦法,誰讓江小姐氣場太強(qiáng),我跟你多說兩句話就開始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