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一擊,黑絲襪頭套男人伸手抓向刀柄的位置。
他很確定,剛才自己身后六十米范圍內(nèi)空無一人。然而這把刀卻在幾秒內(nèi)就攻至身后,偷襲者的速度駭人聽聞!
但這一刀攜帶的慣性必然很大,偷襲者的身體會出現(xiàn)一瞬間的僵直,那就是他的機會!
如果順利的話,他能抓住對方的手腕并折斷,戰(zhàn)斗本就是在瞬息間結(jié)束的,對越強的人來說越是如此!
“......”
光滑的黑絲襪上出現(xiàn)了一絲褶皺,那是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出乎預(yù)料的事情發(fā)生了,他沒有抓住偷襲者的手腕,而是直接握住了冰涼的刀柄。
敵人難道是直接將刀投擲過來的?
這......太自信了,如果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不就相當于在給敵人送武器么?
他握住刀柄,轉(zhuǎn)身看去,發(fā)現(xiàn)一道黑影正在站幾十米外的一棵樹下,手里好像還握著什么東西。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了幾秒,忽然,那黑影朝他猛沖過來,速度極快!
深夜的山林,這一幕若是配上bgm和濾鏡,已經(jīng)堪比恐怖片了。
黑絲襪頭套男人沒有逃跑的意思,他準備迎敵,況且送上門的武器沒有不要的道理。
他握著那把送來的刀準備轉(zhuǎn)身,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阻力,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股更大的力量猛地把他往前一扯,差點把他拽倒!
這時他才聽見黑暗中傳來鐵鏈晃動的嘩啦聲。
原來刀柄后面連著一條鐵鏈!幾十米外,偷襲者正借力疾沖而來,手中鐵鏈迅速回收。
刀上纏鐵鏈,然后用來投擲,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打法?看上去既不像近戰(zhàn)也不像遠程......或許對方兩者戒備呢?
畢竟敵人現(xiàn)在正主動要求近身!
0.2秒的時間里,黑絲頭套男已經(jīng)做出了決斷。
他沒有松手,也沒有反向拉扯跟對方比力氣,而是死死抓著刀,順著對方的力量反沖而去。
在敵情未明之際,雙方第一時間都選擇了亮劍,俗稱戰(zhàn)斗,爽!
距離縮短到二十米時,鐵鏈劃破空氣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黑絲頭套男的眉頭一揚,這個距離,以他的視力可以清楚看見,黑影的另一只手正高速揮舞著,鐵鏈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圓弧,發(fā)出呼嘯的破空聲。
一邊前沖一邊揮舞套索,哪來的西部牛仔?
“媽的!”
黑絲頭套男腦中警鈴大作,莫非對方的目標不是近身肉搏,而是想用那根鐵鏈套住他的脖子?
這鐵鏈不尋常,以他的實力竟然無法扯斷,并且手感異常陰冷。
“不對勁,不能被套!
黑影手臂擺出大幅度前擲動作的瞬間,他幾乎是本能地松開了手中的刀,身體向后仰倒。
鐵鏈擦著他的面門掠過,帶起一股強風,黑絲襪被刮得緊貼在臉上。
落地的瞬間,黑絲頭套男雙手撐地,一個靈活的后翻拉開距離。
下一刻,一道寒意割裂空氣,直逼面門......他意識到這是剛才自己松手丟掉的刀!
這說明對方不僅速度極快,戰(zhàn)斗意識也非常驚人,早就預(yù)判了他的一系列動作。
在擲出鐵鏈的同時,對方以幾乎同等速度前沖,接住他因躲避而放開的刀,又在他后翻落地的瞬間,補上這致命一擊!
動作、落點、甚至他落地時身體的傾斜角度......對方竟將這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仿佛他的每一步反應(yīng),都在對方的劇本中演練過一遍。
是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
黑絲頭套男雙手高舉向前一擋。
鐺——!
刀刃輕易割開背包,重重砍在其中的許愿壺上。
早在翻滾時,他就已經(jīng)順勢扯下背包,作為盾牌。
第一回合,算是平手。
黑絲頭套男腰腿發(fā)力,硬生生頂開刀刃,倏然起身。
失去身位壓制,他終于可以全力施展。
可蘇遠全然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一刀、八刀、十六刀......
刀勢延綿不絕,如潮水般填滿黑絲頭套男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空隙。
在這樣高強度的連擊下,黑絲頭套男也只能被迫用許愿壺上下左右格擋。
在幾個眨眼的瞬間,刀鋒和許愿壺已經(jīng)相互撞擊多次,許愿壺完好無損。
兩者材質(zhì)畢竟不在一個層級。
蘇遠甚至懷疑,即便自己動用回祿燧石點燃長刀,也未必能對許愿壺造成任何損傷。
而黑絲頭套男用一面如此狹小的“盾牌”,竟能全力擋下他的攻勢,已經(jīng)足夠說明他的實力。
大傻此刻不在身邊......雖說他們是同時出發(fā)的,但在全力奔跑下,他的速度遠不及蘇遠,因而中途掉隊,此刻仍在趕來的路上。
蘇遠不敢有絲毫松懈,全力施壓,根本不給對手喘息的時機。
他主要是擔心——怕對方抓住任何一個瞬間,直接對著壺許愿。他可沒力氣再去抓第二個王昆侖了。
“這樣拖時間可不太好!
黑絲頭套男在倉皇抵擋間,語氣竟還帶著一絲笑意:“萬一我有人接應(yīng)呢?你打我一個都難,兩個怕是只能死在這里了!
“那你有沒有呢?”
蘇遠語氣不屑,但實則已然放在心上,他從腰間拔出另一把長刀,改用雙刀流的同時,順便劃傷了自己的手臂。
鮮血瞬間涌出,卻并未滴落,而是在空中詭異地凝聚、變形,幻化成一個古樸的猩紅木匣。
匣蓋“啪”地彈開
“咻咻咻——!”
無數(shù)細如牛毛的銀針從中爆射而出,如疾風驟雨般朝黑絲頭套男籠罩而下!
“啊呀,暴雨梨花針!
黑絲頭套男并不驚慌,抽空伸出一只手在腰間輕輕一拍,一把短刀竟自行出鞘,騰空而起,在他身前急速飛旋,化作一輪密不透風的銀色光輪。
只聽得一陣密集的“叮當”脆響,火星四濺,那漫天銀針全都被格擋開。
蘇遠瞅準機會,跨步向前,一刀斬下。
黑絲頭套男雙手舉壺,對空格擋,不料那刀勢輕飄飄落下,竟是一記虛招。
電光石火間,蘇遠自下而上一個掃踢,一腳踢飛了許愿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