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feat!
聽著耳機里那冰冷機械女聲,大傻摘下耳機,用網(wǎng)吧的消毒濕巾擦拭起自己的滿頭大汗。
酒精在皮膚上迅速蒸發(fā),吸收熱量,大傻感覺自己的溫度降下來不少。
“哦!”葉昊宇這才反應(yīng)過來,驚為天人的看著手中的消毒濕巾。
他解鎖了最正確的用法,網(wǎng)吧的消毒濕巾根本不是用來擦鼠標鍵盤的,而是打游戲紅溫后用來擦臉降溫的!
大傻其實心態(tài)還行,畢竟菜了這么些年了,要是心態(tài)差點,也不可能連輸六十幾把五子棋。
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
這就是屬于葉昊宇的意志。
可再好的心態(tài)也禁不住這么摧殘,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見大傻段位白銀,玩的都是石頭人,走位又很好,所有對手都不明分說的說他是掛狗。
在LOL這個游戲,外掛玩家最容易遭到排擠和制裁,除去語言攻擊以外,對面的上單和打野還聯(lián)合起來逮捕大傻,讓他連防御塔都出不去。
一邊被殺一邊挨罵,他感覺自己的溫度有些高。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連敗了,平均十五分鐘一把,效率的很。
“感覺有點火熱呢!蹦樕系臏囟冉盗,身上沒有,大傻扯了扯衣領(lǐng)。
“是啊,叫網(wǎng)管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吧!兵欁蛹泵c頭附和,他也感覺汗流浹背了。
“嗯嗯,關(guān)了好,我也感覺有點熱了!
林源脫下外套,偷偷瞥了江婳一眼,他感覺對方好像半天沒有說話了。
然而就只是這一眼,讓林源的左眼皮瘋狂跳動起來,江婳那原本及腰的長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拖到地上了!
什么情況,連能力都下意識發(fā)動了嗎?原來一直不說話的你才是最紅溫的那個嗎江婳!
林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輕戳江婳的手臂:“婳啊......”
“嗯?”江婳轉(zhuǎn)過頭來,林源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蛋通紅,像是發(fā)了高燒一般。
果然紅溫了。
哥幾個也挺牛逼的,拉抑郁癥患者打游戲,能把人家打紅溫了。
“頭發(fā),收一下!绷衷磾D出一個笑容,指了指她的身后:“一會讓人看見不好。”
“哦!
江婳那幾乎拖到地上的長發(fā)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迅速縮短,恢復(fù)了原本及腰的長度。
她的動作輕描淡寫,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林源卻看得心驚肉跳。
江婳默不作聲地脫下外套,露出了脖子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傷疤橫亙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像是完美的瓷器上裂開了一道無法忽視的裂痕,觸目驚心。
這是和梅花八交戰(zhàn)后留下的,因為當(dāng)時造成傷口的是沾染了回祿火焰的靈異長刀,所以愈合起來格外的慢。
江婳出門前特意選了一件領(lǐng)口長的外套,為的就是遮住脖子上的傷疤。
女生是愛美的,沒人愿意把這樣丑陋的傷疤露出來,但江婳現(xiàn)在露出來了,說明她溫度確實太高了。
大傻和鴻子這兩個呆逼,此時也覺察出了不多,撓了撓快被抓爛的頭皮,打哈哈道: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大家付一樣的網(wǎng)費,別人一個小時只能打一兩把,我們能打整整四把呢!”
“是啊是啊,真賺。
“玩游戲就是為了開心。”
“我打個電話給老蘇看看到哪了......哈哈哈哈,竟然沒人接!
“可能擱官方團建呢,說明那邊人挺好客哈。”
“在等等,馬上就來了,到時候嗷嗷連勝!
“就是,高手不贏前十把!”
..........
陽光小學(xué),附近的公路上。
體力消耗過度的幾人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拳頭輕輕捶打著酸痛的小腿。
楊若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聲音有些虛弱:“二......二十分鐘?”
“對!
穿著連帽衫的男人微微頷首,他話似乎很少。
楊若的目光掃過他身后,那里有五盞路燈,而他們正好有五個人。
就在她思考時......
“砰!”
玻璃破碎的聲音。
連帽衫男人頭頂?shù)哪潜K路燈瞬間炸開,玻璃碎片如同雨點般灑落在地上,他的身影被黑暗淹沒。
與此同時,陽光小學(xué)的方向,詭異的鋼琴聲再次響起。
路燈消失的陰影中,傳來連帽衫男人不慌不忙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他走到了下一盞路燈下,就在他扶住燈柱的瞬間,鋼琴聲戛然而止。
那個原本準備折返回來的女鬼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走去。
現(xiàn)在只剩下四盞路燈了。
楊若抬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穆窡,心里估算著它還能撐多久。
她轉(zhuǎn)頭看向連帽衫男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你知道出路在哪嗎?我們必須得去下一個地方!
“我不知道。”連帽衫男人搖了搖頭:“這里的情況你應(yīng)該清楚,我可以走到這里,但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那你有辦法解決?”楊若詢問道。
幾人現(xiàn)在的處境是一樣的,而面前這人根本不慌,顯然是胸有成竹。
“沒有,只能碰運氣!蹦腥苏f。
楊若并不相信,如果他是一個沒經(jīng)歷過靈異事件的普通人,應(yīng)該會像她身后的幾個朋友一樣驚慌失措。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老蒯和小美她們正哭爹喊娘地找父母和報警。
剛才逃命的時候沒時間多想,現(xiàn)在安全了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死了啊!
在她們后方的路段,地面上有一攤血,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那是阿棗被抓住的地方,沒人知道她在死前經(jīng)歷了什么,只知道短短數(shù)十秒的時間,她連尸骨都沒有留下。
楊若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些悲傷的事,“你還知道什么?拜托請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