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震撼的入像過程,崔玨進入神像帶動的煞氣,仿佛來了一場最高級別的風暴,我、黑哥和張知樂三人,當場雙腳離地。
張閑、林小鹿和林天佑同時出手,一人抓住一個,這才沒讓我們被吹上天。
風暴持續(xù)了三十秒,才恢復平靜。
我趕緊回到桌前,仔細打量我雕刻的神像,然后使勁松了口氣。
骨雕撐住了,沒有任何損壞。
咕咕問我。
“接下來,該怎么做?”
我讓黑哥把剛剛吹飛的香爐找了回來,然后又讓張知樂去準備新的檀香。
我?guī)凸竟军c燃了檀香,咕咕用爪子抓著檀香,插入香爐。
它按照我教的方法,進行供奉,供奉結(jié)束后,咕咕給我的感覺,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咕咕的身體,是用林素素前世的旱魃之身煉制的,并非他本身的肉體,因此他難以掌握,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只普通的鴿子。
但此刻,咕咕仿佛化作神明,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尤其是咕咕的一雙眼睛,從黑色變成了紅色,他的目光奪人心魄,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下一刻,咕咕張開了自己的左翅膀,一股煞氣涌出,化作一本長卷,長卷上赫然寫有三個字——生死簿!
隨后,咕咕又張開了自己的右翅膀,又是一股煞氣涌出,化作一支毛筆,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崔玨的專屬法器——判官筆!
長卷展開,數(shù)不清的名字,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只是名字掠過的速度太快,我什么都看不清。
長卷展開了十幾秒后,停了下來,咕咕翅膀一揮,判官筆落在生死簿上,劃去了一個名字,是咕咕的真名。
而后,長卷繼續(xù)展開,再停下時,我看到了寧楠楠的名字。
咕咕翅膀再揮,判官筆飛了過去,又是一劃,寧楠楠的名字,便消失在生死簿上。
當咕咕收起雙翅時,生死簿和判官筆,都重新化作煞氣,回到他的體內(nèi)。
“好了,收工!”
咕咕拍了拍自己的翅膀,只聽“咔嚓”一聲,我千辛萬苦完成的骨雕,破碎了。
風暴再次來襲,崔玨的靈魂回到他的肉身,而我雕刻的骨雕,則是變成一堆白色的粉末。
崔玨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飽含深意,他似乎想對我說些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他回到林懸的身邊,開口道。
“該走了!
林懸說了聲好,下一刻,大判官的官袍加身,他給人的感覺,與其他十位判官,完全相同。
一團煞氣籠罩他和寧楠楠的身體,等到煞氣消散后,兩人的容貌,從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變成了二十多歲的青年。
我猜,這應該是兩人初遇時的年紀。
林懸牽著寧楠楠的手,對我們說道。
“我們該走了,后會有期!”
張知樂這小子哭成了淚人,其他人則是目送二人離開。
當兩人和十個判官消失在地府大門后,地府大門重新關(guān)閉,沉入土中。
狗爺拍了拍手,我們頭頂?shù)男强障⒉灰,太陽與白云重新出現(xiàn),四周空蕩蕩的空間,也變回原本的車水馬龍。
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林懸和寧楠楠的肉身也消失不見了,想來應該是被兩人一同帶走了。
咕咕伸了個懶腰,說道。
“人送走了,該準備接下來的葬禮了,張閑、小鹿,我把名單給你們,你們兩人負責邀請前來吊唁的賓客!
我悄悄問咕咕。
“兩位前輩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過世,為什么還要舉辦葬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