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我發(fā)現(xiàn)長大后的李勁松,穿上了警服,而且胸前的警號,和他父親遺照上的警號,一模一樣。
王姨看著自己兒子的照片,仿佛陷入了回憶。
“勁松從小就很敬佩自己的父親,當他聽說警察犧牲后,警號會被封存,只有此人的后代當上警察,警號才會重啟時,勁松就立下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他一定要當上警察。
從那之后,他每天都努力學習,努力鍛煉自己的身體,他說自己一定不僅要當上警察,還要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做一名優(yōu)秀的警察!
說到這里,王姨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成功了,五年前,他從警校畢業(yè),繼承了父親的名號。”
王姨眼圈紅了。
“自從他當上警察,經(jīng)常忙到?jīng)]時間回家,他向我道歉,說沒時間陪我,他覺得很愧疚,我說沒關系,只要他過的開心,我這個當媽的,就開心。
說真的,我不介意他早出晚歸,只要能回來,我心里就是踏實的。
可就在兩年前……他忽然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說自己接到一個重要的任務,可能很長一段沒法回家,我看到短信后急忙打回去,電話已經(jīng)關機了。
結果這一等,就是兩年……期間我也去單位上問過,單位領導說勁松確實有重要任務,可到底是什么任務,連給家里報平安的電話都不能打!”
王姨拉開自己的褲腿,我發(fā)現(xiàn)王姨的腿水腫的特別厲害。
“我生病了,醫(yī)生說我沒有太多時間了,陳老板,臨死前我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再見一見勁松,見一見我的兒子……
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安心了!
王姨的話講完了,我開始思考這單生意能不能接。
李勁松遲遲未歸,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真的在執(zhí)行重要的任務,重要到不能與家人聯(lián)系。
第二種,他可能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已經(jīng)犧牲了。
我能理解王姨想要在臨終前再見兒子一面的心情,可若是第一種情況,我貿然用神像把李勁松找回來,很有可能會壞了他做的事情,甚至有可能給他引來災禍。
我在腦海里不停尋找能夠實現(xiàn)王姨心愿的神仙,既能保證實現(xiàn)她的愿望,又要保證不能壞事。
我想了很久,終于是想到了一個人。
“王姨,你的生意我接了!
王姨大喜,不停的說謝謝。
胡眉問我。
“陳九,你打算給王姨刻什么神像?”
“我這次刻的不是天上的神仙,也不是人神,而是在歷史上,一個只留下姓氏的女人!
“誰?”
“孟郊的母親。”
胡眉明顯是吃了沒上過學的虧,她問我。
“孟郊是誰?”
一旁的王姨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我向兩人解釋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首詩?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王姨回答道。
“這詩我聽過,叫《游子吟》。”
我點了點頭,繼續(xù)道。
“這首《游子吟》就是唐代詩人孟郊寫的!
隨后,我向兩人講起了孟郊和他母親的過往。
孟郊的父親,是昆山縣尉,母親裴氏,出身名門望族,這個家庭的生活,本該過的富裕、祥和。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孟郊六歲那年,安祿山起兵造反,天下大亂,孟郊的父親在這一年過世,留下妻子裴氏和三個年幼的子女,一夜之間,家庭由富轉貧。
孟郊一夜長大,他雖然年紀小,但深明事理,他侍奉母親起居,下地種田養(yǎng)活家人,一直到三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