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女之間的誤會解除后, 幼年卡洛琳終于愿意聽布魯斯講道理了。
布魯斯語重心長地告訴她:“小卡,你在挑選身邊服侍的人選時應(yīng)該有一套是非對錯的判斷標準,而不是完全憑你的個人喜好。如果大家都知道讓你開心才能留下, 誰還會在乎自己的本職工作?你愿意看到女仆們?yōu)榱擞懞媚,慢慢失去底線嗎?”
卡洛琳其實還不是很明白:“可是她們很聽我的話, 這樣不好嗎?”
“這只能讓你高興, 但不能讓你變得更好。你聽慣了別人的奉承,就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不能接受別人的建議!辈剪斔箤@一點很肯定。
“小卡, 如果你再這樣隨心所欲下去,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會逐漸失去判斷力和思考能力。我希望你做任何決定前, 都能先想一想這會造成什么結(jié)果!
他正在嘗試給卡洛琳引入“思考一件事情的后果”這個概念,這是她最缺少的東西。
卡洛琳并不笨,她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她歪著頭想了想, 好像確實如此。有一次她貪玩想去湖邊游泳, 一位女仆以天氣涼了為理由攔著她不讓去, 她就把這位開除了。
后來沒人敢再勸她, 但是她偷偷游泳上來后就發(fā)燒了, 母親懲罰她禁止外出一周。
那一次母親很生氣, 把她身邊服侍的女仆都換了,說她們?nèi)甲龅貌缓? 根本不會照顧人。
現(xiàn)在想想, 原來這件事情她也有錯啊。水里涼,去游泳確實會發(fā)燒,這是常識,如果她當(dāng)時想一想就好了。
那父親說得很有道理?辶照J同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會隨便換女仆。她們反駁我, 有時候是為我好!
這可比十七歲的卡洛琳好教多了,布魯斯很欣慰。
他給了一點就通的小可愛一個親親,不愧是他女兒。
接下來的一整天,布魯斯都飄在卡洛琳身邊陪伴她的日;顒,順便進一步觀察這個世界。
卡洛琳的
學(xué)習(xí)安排特別滿,白天幾乎沒有娛樂休閑時間。上午是魔法理論課程,下午是煉金與藥劑的實踐課程,中間只有進餐時才可以休息。哪怕是中餐、晚餐與下午茶時間,都有女官在身邊盯著她的動作,時刻提示她用餐禮儀。
身體必須坐得端端正正,吃餅干不能掉屑,奶油不能沾到嘴巴,喝湯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切牛排的角度都要吹毛求疵的規(guī)定。
旁觀的布魯斯都覺得快要窒息了,吃個東西麻煩事那么多。
他小時候還覺得阿福嚴厲,對比起來原來管家俠如此寬容。
原來只有在公主寢殿內(nèi)的早餐才是可以由她自己支配的,一旦進入教學(xué)時間后,她就處處受限了。
布魯斯理解卡洛琳了。把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壓迫成這樣,在她有限的自由里不加倍肆意妄為發(fā)泄一下,不得被逼成自閉了?她只是行事恣意了點,沒有養(yǎng)成其他不該有的愛好。
當(dāng)布魯斯以為晚餐結(jié)束總該放她回去休閑了,沒想到還有一節(jié)禮儀課,其中一項內(nèi)容就是表情管理。
布魯斯:。
那種處變不驚的表情,還真的是從小修煉的基本功啊。
上完禮儀課,一天的學(xué)習(xí)還沒有結(jié)束。一整天的課程,是會有“課后作業(yè)”這種東西的。
布魯斯又陪著女兒背誦魔法咒語、推演稍復(fù)雜法術(shù)的組成、用實驗還原今天學(xué)習(xí)的煉金原理、配置簡單藥劑……
卡洛琳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面板的加點只能幫助她變得更有天賦、更聰明,縮短她的學(xué)習(xí)時間,沒有辦法把知識和能力全部塞進她的腦子里,F(xiàn)實又不是真網(wǎng)游,只靠點點點就行。
布魯斯卻很心疼小小年紀就這么辛苦的女兒。
他問:“小卡,你這樣會很累嗎?”
卡洛琳正在處理試驗后續(xù),頭也沒抬地回答:“不會!
“那你喜歡學(xué)魔法和做實驗嗎?”
“還可以,其他的事更無聊!
布魯斯放心了,她不覺得枯燥就好。
他也沒辦法干涉女
兒的學(xué)習(xí),如果她不高興,他也只能盡量哄她開心。
不過,要是有機會見到女帝,他還是想和她談?wù)勱P(guān)于卡洛琳的教育問題。
有天賦的孩子應(yīng)該好好培養(yǎng),但也要注意讓女兒的身心健康發(fā)展吧?高壓課程再加上女帝那樣的態(tài)度,卡洛琳的內(nèi)心會越來越封閉的。
他寧愿小卡沒那么優(yōu)秀,也想看她快樂地長大。
可是想起那天女仆們所說的話……他的女兒不僅僅是他的女兒,也是整個帝國的希望。國家間的優(yōu)勝劣汰無比殘酷,作為最有天賦的新一代,卡洛琳必須成為最優(yōu)秀的那一個。
連服侍的女仆都能無所顧忌地討論這些,卡洛琳肯定是聽著這些論調(diào)長大的。
難怪她總愛說“法師的尊嚴”,出現(xiàn)失誤后失去理智。因為她的潛意識里,自己就必須能完美解決一切。
世上沒有兩全法,她要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就不可避免地要付出更多。他們只在乎她的實力,至于心理問題、行事作風(fēng)問題,在別人眼里都是天才的通病,無關(guān)痛癢。
布魯斯想起了另一個沒有童年的孩子,達米安。這兩姐弟的感情算是家里最好的,布魯斯一度認為卡洛琳喜歡達米安多過喜歡他。而達米安對卡洛琳的另眼相看,也不只是因為安德魯。
竟然是因為同類間的惺惺相惜么……布魯斯無奈。
此時,卡洛琳終于正式結(jié)束了今日學(xué)習(xí)。女仆們準備好了飛行器,準備將她送回寢殿。
“我讓你們尋找的東西怎么樣了?”她問。
雷特莎忐忑不安:“殿下,我們實在是找不到能用來制作獸人外皮的東西。您也不要再找了,要是被人知道,這可不得了!”
制作獸人的外皮,光是聽起來就讓人膽戰(zhàn)心驚。動物的皮毛好得,獸人的外皮……這絕對會觸怒獸人族的!
一旦被發(fā)現(xiàn),公主是不會有事的,她們這些身邊服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卡洛琳下意識就想呵斥,被身邊的布魯斯一瞄,到嘴邊的話就咽
下去了。
嗚嗚,父親好兇啊。哪怕他現(xiàn)在只是個靈魂,眼神都好嚇人……
“好吧,那你去選一張最柔軟的動物皮毛,送到我房間來!笨辶账伎家环,改變了目標。
貓貓獸人做不了,就直接做個貓貓吧。
殿下竟然這么容易就放過她了?以為會被責(zé)罵的雷特莎有點不敢相信。
“一張皮毛都拿不了?你為什么還不去?”
卡洛琳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又有些不高興了。
雷特莎如夢初醒:“殿下,我現(xiàn)在就去!
一路上都有女仆陪同,布魯斯沒有說話。等回到卡洛琳的房間里,他才問:
“小卡,你要皮毛做什么?”
“給父親做個身體啊!笨辶张d高采烈地告訴他,“這樣我就能和父親抱抱了!”
她又遺憾道:“人類的身體不能做,沒想到獸人也不行。再退一步,只能給父親做個貓貓了。”
貓、貓貓?
布魯斯感動于女兒的心意,如果能有一個可以用來活動的實體,總比像這樣飄著好?墒菫槭裁词秦堌埬亍
想起有關(guān)“貓耳俠”的調(diào)侃,布魯斯沉默了。
“也許,會飛的動物也不錯?”他試著搶救一下。
“我覺得貓貓最可愛,我最喜歡貓貓了!
卡洛琳完全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
布魯斯:……
你開心就好jpg
做一只貓貓并不難,雷特莎很快就找到了一塊黑色毛皮?辶沼檬謸崦炟浐,很愉悅地賞給她一塊寶石。
貓貓外皮有了,內(nèi)核用金屬支架組成就好。
卡洛琳很大手筆地用了一顆純度極高的魔法寶石作為動力,由它保證這只貓貓能夠自由活動——機械傀儡不能進食,想要讓它移動就需要能源。
不需要防御和攻擊裝置,煉金初學(xué)者卡洛琳也能輕松完成模型組裝。再請縫紉專精的侍從給它縫好皮毛,一只機械貓貓就做好了。
卡洛琳看著父親的眼睛,精心挑選了一塊色澤最相近的藍寶石,切割后裝在了貓貓的眼部
位置上。
女仆們都以為這是公主的小興趣,紛紛贊美殿下的巧思,就差沒把這只新手入門的簡單貓貓吹成古今僅有的煉金巨作了。
布魯斯看著他即將入駐的身體(?),心情很是微妙。
炯炯有神的藍眼睛、柔順的黑色皮毛、豎立的貓耳朵、可愛的四只小短腿、還有那細長的貓尾巴……
這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卡洛琳對此很滿意,她又吩咐雷特莎去把她的點靈棒拿來。
“殿下,這是林德侯爵送您的生日禮物,很是珍貴……”
雷特莎想勸她謹慎使用,點靈棒這種東西難道不是用來給頂級武器和道具用的嗎?就用在這?一只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機械貓?
“讓你拿就去啊,怎么用是我的事,母親都不會管!
言下之意,要你操心?
提到女帝,雷特莎不敢再說些什么,趕緊告了罪急匆匆出去了。
卡洛琳當(dāng)然不會傻到把點靈棒真的用在這個地方。只是,如果沒有點靈的遮掩,她要怎么解釋這只制作簡單的機械貓貓有自我意識啊。
要做就做最好的,總不能委屈父親只能當(dāng)吉祥物。
點靈棒到手后,她又以不想被人打擾為名,讓所有女仆們離開。大家都以為點靈過程需要絕對的安靜,沒有異議地走了。
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的布魯斯摸摸女兒的頭:
“小卡,謝謝你!
卡洛琳還沉浸在能讓父親擁有實體的興奮中,她拿出了一張甚是古樸的魔法卷軸。
“雖然我還沒學(xué)會靈魂魔法,但幸好那些貴族們送我的禮物五花八門。我抽空整理了一下私庫,果然找到了!”
靈魂附著算是比較高級且冷門的魔法了,能特意當(dāng)做禮物送給公主,其價值可見一斑。在帝國內(nèi),還沒有敢拿假冒偽劣敷衍卡洛琳的。
卡洛琳讓布魯斯將手放在機械貓貓上,然后她慢慢揭開卷軸,先用眼神掃了一遍,然后盡量流利地念出
晦澀的咒語。
最后一個音節(jié)念完,布魯斯感覺手掌傳來強大的吸力。而后閃過一道白光,伴隨著卷軸的消失,他的靈魂進入到了機械貓的體內(nèi)。
這本來是足以入侵人體的魔法,大材小用到一只機械貓身上。即使卡洛琳魔力水平尚且不高,也綽綽有余了。
在卡洛琳期盼的眼神中,布魯斯伸出前爪蹭蹭她的臉,然后被她激動地抱進懷里。
最柔軟的皮毛觸感果然很棒,卡洛琳正在快樂吸貓(?)
布魯斯:……
總覺得父親的威嚴瞬間變得稀碎。
因為沒有什么復(fù)雜的機關(guān)裝置,機械貓貓的身體很好適應(yīng)。萬幸那兩塊藍寶石只是裝飾品,他可不想體驗隔著寶石的視力。
很快,掙脫出卡洛琳懷抱的布魯斯就迅速學(xué)會了走路、跳躍,以及一切正常貓咪都能做到的事情,包括控制他的尾巴。
“父親,你喜歡嗎?”卡洛琳笑得特別燦爛。
“……喜歡!
機械貓是不會說話的,他還能使用自己的聲帶。這是什么原理?布魯斯覺得很神奇。
“那你想要叫什么名字呢?”卡洛琳問,“在別人面前,我總不能把一只貓叫成父親!
布魯斯不假思索:“那就叫托尼!
反正不能叫布魯斯,他的名字怎么能成為一只貓的名字?托尼這名字正好,和貓很相配,都是小短腿。
(遠在紐約的鋼鐵俠:?)
“好的,托尼!
紐約,斯塔克大廈。
原本的四人用餐已經(jīng)升級為五人——卡洛琳不在,娜塔莎和克林特加入了。
說到底,托尼和史蒂夫都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他們雖然反感神盾局的某些作風(fēng),但是對于態(tài)度不錯的未來隊友,還是能保持友善的。
至于索爾,他被弟弟傷透了心,又對卡洛琳十分愧疚,只能投入平時和他聊天的美國隊長的懷抱。
隊長人很好,會安慰他不是他的錯,還有大胸肌給他依靠,他超喜歡的。
反正復(fù)仇者聯(lián)盟還不算正式組建,他們之間沒有不能談的秘密,索爾很自然地順便蹭飯。
他們四個一起吃,自己一個人吃,那也太孤單了。
餐桌上的氣氛總體還是和諧的,只有托尼對于欺騙過他的娜塔莎耿耿于懷。要不是布魯斯突然提起,他都想不到要去查她的身份,可能就真的被她徹底騙過去了!
“托尼,我為當(dāng)初的事感到抱歉!蹦人\懇地說,“你知道的,我沒辦法拒絕上級安排的工作!
有臺階下,托尼的面色有所好轉(zhuǎn)。他傲嬌地表示:
“看來你這個特工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我發(fā)現(xiàn)端倪了!
“我有哪里讓你起疑了嗎?”娜塔莎問。
這……托尼如實告訴她:“布魯斯想把你挖去做助理,我就對你做了一個詳細的背景調(diào)查。”誰知道炸出來一條大魚。
娜塔莎想起她去接待韋恩先生那天,對方那十足警惕的眼神,再聯(lián)想到卡洛琳的身份情報,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正聯(lián)贊助人,呵。
史蒂夫問:“雖然用餐時不應(yīng)該談?wù)拢掖_實不怎么吃得下。羅曼諾夫女士,請問你有找到任何關(guān)于洛基的線索嗎?”
“叫我娜塔莎就好,隊長!焙诠褘D挖了一口土豆泥,“我理解你的心情,現(xiàn)在尋找洛基已經(jīng)成為神盾局的緊急任務(wù)了。我們不僅設(shè)置了自動抓取監(jiān)控圖像,還安排了部分人手在哥譚暗訪——不是我們不想加派,而是哥譚那地方,我們能做到的很有限!
哥譚本地幾乎和鐵桶一樣滴水不漏,這座極度排外的城市讓他們很難滲透。派幾個人過去尋找線索尚且在容忍范圍內(nèi),如果再多幾個,就很有可能被警惕的本地人連根拔起了。
蝙蝠俠又不配合,他只會說,“滾出我的城市”。
“好吧,我知道了。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
史蒂夫平淡地回復(fù)。
美國隊長為了他的心上人已經(jīng)快瘋了,一旁安靜吃面的克林特得出結(jié)論。
看看他如此明顯的黑眼
圈,也許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都沒睡覺。他平靜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實際上可能已經(jīng)心力交瘁。
天哪,這要是讓神盾局那些隊長的粉絲知道了,該有多心疼!
科爾森心痛jpg
卡洛琳被韋恩家?guī)ё吡耍姴坏饺,對方也不歡迎他探望。短信、電話都沒有,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
換位思考一下,克林特不敢保證自己在面對這種情況時,還能冷靜下來。
他有心想安慰史蒂夫:“隊長,你的那塊盾牌,我?guī)湍隳没貋砹!?
盾牌?卡洛琳確實說過想幫自己做塊盾牌來著,上次問起時她說快要做完了,還差最后一步……
史蒂夫愣了幾秒,才想起克林特說的是那塊陪同自己被冰封的盾牌。最開始,神盾局把它扣押下時,他也感到惋惜,畢竟是用習(xí)慣了的老朋友。
后來他覺得神盾局有可能不打算還了,就慢慢不去想它。
“哦,謝謝你!边@算是意外之喜了。
克林特:“……不客氣!
感覺隊長好像并沒有很高興呢。
晚餐臨近結(jié)束,索爾是最先離場的。他說自己要去上網(wǎng)課,起碼拿一個文憑,這樣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眾人紛紛鼓勵他,祝他學(xué)有所得,早日畢業(yè)。
“索爾真的不一樣了。”托尼邊喝酒邊感慨,“以前他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總是瞧不起地球,F(xiàn)在竟然會主動去上學(xué)了,而且還會自己報名網(wǎng)課!
雖然智能管家肯定在其中幫忙篩選,但他能產(chǎn)生這個想法已經(jīng)很有進步了。
“小卡知道的話,肯定會很高興。”
史蒂夫努力帶著輕松的口吻,說著最傷感的話。
托尼:……
托尼忍耐道:“我也很擔(dān)心小卡,但你不要搞得像去緬懷一個去世者好嗎?”
“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明明她人還好好的,你擺著張參加喪禮的臭臉給誰看!”
說真的,托尼忍他很久了。這里又不是只有史蒂夫一個人會擔(dān)心卡洛琳,但
只有他表現(xiàn)的像是卡洛琳下一秒就要死了那樣。
雖然托尼很不愿意承認,但是在神秘側(cè)的問題上,還是正聯(lián)更拿手?纯磸(fù)聯(lián)這幾個隊員,他是搞科技的,隊長是拼肉/搏的,黑寡婦是間諜,鷹眼是弓箭手,都是現(xiàn)實玩家。
這里唯一和神秘側(cè)沾邊的、他心中(恢復(fù)神力后)可以作為復(fù)聯(lián)人選的索爾,就算回歸神位那也只會打雷放電,還能指望他靠一道雷把卡洛琳劈醒嗎?
別把人烤焦,就是萬幸了。
史蒂夫不想理托尼,他連吵架的興趣都沒有。
鋼鐵俠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硝煙,不會理解他的心情,
在隨時可能喪命的戰(zhàn)場上,昏迷和失聯(lián)都是和死亡掛鉤的危險詞,在他腦海中出現(xiàn)就會下意識警鈴大作的那種。
——他和很多很多的戰(zhàn)友,在他們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就見了人生的最后一面。
再次重逢,可能就是替對方收尸了。
“我吃飽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他說完這句話后,就沉默著離開了。
克林特好像說把他的盾牌帶來了,就先隨便放著吧,反正也暫時用不到。
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覷,空氣中的尷尬逐漸彌漫。
額,所以現(xiàn)在是,鋼鐵俠把美國隊長氣走了?
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擅長這件事的克林特給娜塔莎使了個眼神。
上帝啊,快說點什么搶救一下現(xiàn)在糟糕的氛圍吧!
被迫營業(yè)的娜塔莎:“……”
“我猜,隊長可能還沒有徹底地擺脫戰(zhàn)爭ptsd!焙诠褘D發(fā)揮了她的專業(yè)所長,“卡洛琳的昏迷帶給他的不止是擔(dān)憂,還刺激到他回憶起一些很殘酷的事情!
實際上,根據(jù)她的觀察,卡洛琳的出現(xiàn)對于隊長能夠快速適應(yīng)現(xiàn)代社會是功不可沒的。
他像個父親一樣(?)處處操心卡洛琳的生活,每天督促她鍛煉,和她聊天分享日常。當(dāng)他擁有明確的生活目標時,注意力就會從懷念過去轉(zhuǎn)移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