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那霸道絕倫的一拳,與陳登傾力而來的拳頭狠狠撞在一起!
“轟!。
一股肉眼可見的環(huán)形氣浪,以雙拳交匯點為中心,轟然炸開,朝著四面八方?jīng)坝繑U(kuò)散!
庭院內(nèi)的桌椅碗筷被瞬間掀飛,離得近的幾個簡家下人更被震倒在地,滾作一團(tuán)!
陳登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蠻橫力量,沿著手臂狠狠沖擊而來,整條臂骨都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劇痛鉆心!
他悶哼一聲,腳下連退數(shù)步,這才勉強(qiáng)卸去這股力道,臉上寫滿了驚駭!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遺跡力量全面壓制的情況下,徐東的拳頭,竟然還能硬到這種程度,力量還能猛到這種地步!
這要是沒有壓制,雙方全盛狀態(tài)下硬碰硬…只怕剛才那一拳,自己的整條手臂,甚至半邊身子,都要被徹底打爆!
“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小子,果然名不虛傳!”陳登心中瞬間收起了所有的輕視,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忌憚。
意識到單打獨斗絕非徐東對手,陳登立刻厲聲喝道:“都速來助我!”
“這徐東本事不小,單憑我一個人對付他有些吃力!一起合力,將他拿下!”
聽到命令,那跟隨陳登而來的八名武者,雖然也對徐東剛才展現(xiàn)的實力感到心驚,但仗著人多勢眾,再加上遺跡壓制帶來的“公平”假象,還是迅速上前,齊刷刷地?fù)踉陉惖敲媲,組成了一道人墻,殺氣騰騰地鎖定了徐東。
這十幾名武者,若是放在平時,在外界,他們連讓徐東正眼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但此刻,借助海底遺跡那無差別的力量壓制,他們體內(nèi)那點微末的真氣,與徐東被嚴(yán)重限制的力量之間的差距被無限拉近。
竟讓他們生出了能夠與這位兇名赫赫的武道冠軍“較量一下”的荒謬勇氣。
“一群土雞瓦狗,也敢擋我的路?!”徐東頭也不抬道。
他身形一動,猛然抬手,朝著人墻正中央,那名叫囂得最兇的武者,直接轟出了一拳!
那名武者見徐東主動攻來,不驚反喜,眼中閃過一絲“揚(yáng)名立萬”的瘋狂。
他立刻展開架勢,鼓動起全身被壓制后的真氣,同樣揮拳,朝著徐東的拳頭對轟而去。
“哼,平日里經(jīng)常在新聞里看到你,風(fēng)光無限!”那人冷笑道,“今天我倒是要親自掂量掂量,你這武道冠軍,到底有幾斤幾兩!”
同樣的拳頭對碰。
帶來的,卻是截然不同、天壤之別的下場!
陳登剛才與徐東對拳,只是手臂發(fā)麻,氣血翻涌,被震退數(shù)步。
而眼前這名不過武靈境界的武者…
咔嚓!
先是令人牙酸的骨骼爆碎聲響起。
緊接著那名武者的右臂,從拳頭開始,到肩膀為止,開始寸寸碎裂。
骨渣和血肉混合在一起,如同煙花般猛地爆開!
他甚至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那恐怖的力道便已透體而入,瞬間摧毀了他所有的生機(jī)!
整個人向后拋飛出去,抽搐了兩下,便再無聲息。
一拳!
僅僅一拳!
直接打爆!
這碾壓到極致的一幕,瞬間如同冰水澆頭,讓剩余那七名剛剛還勇氣可嘉的武者,從頭涼到腳!
所有人沖鋒的腳步猛地頓住,一個個臉色煞白,像是見到了活閻王。
這尼瑪?shù)模罹嗑谷贿@么大?
不是說好,徐東被壓制境界了嗎?
這踏馬咋還能一拳秒殺一人呢?
“都別慌!別他媽輕敵!”陳登在后面看得真切,急忙大聲吼道,“他的實力確實遠(yuǎn)超我們?nèi)魏我蝗!但我們現(xiàn)在有遺跡壓制,他發(fā)揮不出全部力量!”
“你們不需要跟他硬拼,只需要負(fù)責(zé)纏住他,干擾他,給我爭取一點時間就好!”
“看我如何…用絕技拿下他!”
聽到陳登的戰(zhàn)術(shù)安排,原本被徐東一拳嚇破膽的眾武者,再次打起了精神。
如果只是游斗糾纏,不正面硬剛的話,似乎,確實還有幾分可能。
“一起上!別給他逐個擊破的機(jī)會!”
有人怒吼一聲,給自己和同伴壯膽。
剩余的七名武者,不再留手,也為了避免被徐東像砍瓜切菜般逐個解決,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從不同方向,同時朝著徐東圍攻而去!
而陳登,則利用這個寶貴的空隙,迅速向后撤出一段距離。
他雙手開始急速結(jié)印,周身那被壓制后的真氣,不顧消耗地瘋狂涌動起來,一股可怕氣息,開始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他要使用的,正是他不久前才得到,并且苦心修煉的云家秘傳強(qiáng)橫武技。
海吞山!
這一招,乃是云家不傳之秘,只有武尊及以上的核心成員才有資格修煉。
雖然功法本身珍貴無比,但好在招式脈絡(luò)并不算極其復(fù)雜,以陳登的資質(zhì),花了不到一個星期,便已爛熟于心。
而這招“海吞山”最可怕之處在于,一旦成功施展,就必然會造成大范圍的毀滅性傷害!
而且,這功法專門克制那些擁有真氣領(lǐng)域的強(qiáng)者,能夠以點破面,強(qiáng)行撕裂對方的領(lǐng)域力量!
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準(zhǔn)備和蓄力,無法瞬發(fā)。
面對這七名武者不顧生死的糾纏圍攻,徐東眼神冰冷,拳腳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傾瀉而出,每一擊都蘊(yùn)含著恐怖的力量,逼得那些武者只能狼狽躲閃,根本不敢硬接。
但對方人數(shù)占優(yōu),又只是游斗騷擾,一時間,徐東竟也被短暫地牽制住了片刻。
看到這混亂而危險的陣仗,簡文韜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退到了庭院的最后方。
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臉色慘白地哆嗦道:“瘋了…這個徐東真是個瘋子!”
“他怎么敢的。吭谶@個節(jié)骨眼上,去招惹陳家的人,還下如此狠手…他是不是活膩了,想拉著我們一起陪葬?!”
這時,云瑤的舅媽也又驚又怒的罵道:“云瑤!我和你舅舅雖然沒給過你什么天大的恩惠,但這些年來,我們也沒向你索取過什么吧?!”
“你為什么要帶這么個喪門星、瘋子來我們的府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弄死我和你舅舅,好給你那混蛋父親出口惡氣,對不對?”
云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我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借避海珠。”
“我又怎能會想到,你們身為我云家的一份子,竟然在這危難當(dāng)頭的時候,選擇跟敵人把酒言歡,真是令人感到惡心。”
“而且,你們也不用喊!
“徐東…他會解決掉這一切的,不管怎么樣,都不會影響到你么!
“解決?”簡文氣急敗壞地吼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現(xiàn)在!被這么多人圍著打!雙拳難敵四手你沒聽過嗎?!”
“你覺得他還能撐多久?!等他力竭被陳登打死,下一個就該輪到我們了!”
他口不擇言地罵道:“你!還有你那個該死的爹!你們父女倆,都他媽是禍害!是來討債的!!”
“都他媽是來吸我簡家的血的!”
云瑤懶得再跟舅舅舅媽浪費口舌。
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徐東那邊,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在她的印象里,徐東向來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所向披靡,何曾有過如此“遲滯”的時刻?
如今他承受著遺跡的巨大壓力,面對這些平日里隨手可滅的雜魚,竟然遲遲沒能再打開缺口,迅速解決戰(zhàn)斗…
這不同尋常的情況,讓云瑤心中涌起了強(qiáng)烈的不安。
而更讓她心悸的是,躲在戰(zhàn)圈之外,那個正在瘋狂蓄力,氣息變得越來越恐怖的陳登!
簡文韜有一點說的沒錯,再這樣拖延下去,等陳登那可怕的武技準(zhǔn)備完畢…
徐東恐怕真的會撐不住!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云瑤銀牙緊咬,“我必須做點什么,分散那幫人的注意力!
心念既定,云瑤不再猶豫!
她強(qiáng)忍著經(jīng)脈因為強(qiáng)行催動真氣而傳來的撕裂劇痛,嬌叱一聲。
隨即,義無反顧地沖向了正在全力蓄力,毫無防備的陳登!
擒賊先擒王!
哪怕自己實力不濟(jì),無法真正傷到陳登。
但只要能成功打斷他的運(yùn)功,或者能為徐東吸引走一部分武者的注意力,減輕他的壓力…
那么,自己這番搏命之舉,就是值得的!
“陳登!”
云瑤喊道:“還我云家上下幾十條人命的血債來!”
她將殘存的所有力量,凝聚于掌心,化作一道微弱卻璀璨的光芒,朝著躲在人群后方,正閉目凝神的陳登,猛然殺去!